小斯担负救济与复兴署署长之后，大量南部非洲商品开端涌入欧洲。
不但仅是英法，德国也在救济与复兴署的工作范围之内，随着南部非洲食品的涌入，德国食品短缺的状况在逐渐缓解，这导致法国政府对救济与复兴署的工作很不满，法国政府坚持认为德国在《战争协议》上签字之前，不应该对德国进行救济。
只要德国一天不签字，协约国和德国就处于战争状况。
不过现在德国曾经对协约国开放了边疆，特别是运送食物和日用品的商船，进入德国的港口连税都不用缴。
小斯和气生财，法国不让救济德国就不救，不过该送的东西不能停，食物和日用品送到德国可以先存起来，等到德国政府在《战争协议》上签字之后再发放，这里面就有很大的文章可以做。
存储物资必要仓库，必要大量工作人员，那位南部非洲军官给胡戈提供的工作，是存储物资的仓库经管员。
不得不说，只要是金子，不管在哪儿都市发光，胡戈搞研究是出色的科研人员，就算去扛包也是出色的工人。
晚上吃饭的时候，赫斯林先生终于从阁楼上下来，当看到餐桌上的熏肉肠时，赫斯林先生也不免惊讶。
“南部非洲出产的熏肉肠，吃不吃？”赫斯林夫人不放过赫斯林先生。
胡戈和艾玛眼不雅鼻鼻不雅心假装听不到，小格雷特刚才尝了块熏肉肠，马上就爱死了熏肉肠的味道，她现在死死盯着餐桌上的熏肉肠，眼睛的确能冒出火来。
赫斯林先生也假装听不到，自顾自去厨房洗手。
吃饭之前要洗手，这一点很慌张，随时随地都要讲卫生——
虽然赫斯林夫人嘴上刻薄，但是在分餐的时候，分给赫斯林先生和艾玛的一样多，分给胡戈和小格雷特的更多，分给自己的只有薄薄的一片。
这就是为什么赫斯林先生一家都爱赫斯林夫人的原因。
“妈妈，你平时要照顾艾玛和小格雷特，你要多吃点——”胡戈从自己的餐盘里把最大的一块夹给赫斯林夫人，然后又把第两大的一片夹给艾玛：“医生说你要补充营养，你也要多吃点——”
胡戈把最后一块夹给小格雷特，小格雷特是胡戈和格雷特的女儿，这孩子现在严重的营养不良，头大身子小，脸颊上几乎没有血色，只有两个大眼睛完美继承了她母亲的优点。
“你吃你的，你现在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不像某人只会躲在阁楼上逃避现实，你要照顾家庭，更要照顾好你的身体，现在你的身体才是咱们家庭最可贵的财富。”赫斯林夫人又把熏肉肠夹回给胡戈，她很清楚现在这个家在靠什么维持。
“咳咳——”赫斯林先生表情略微尴尬，干咳两声刷一下存在感：“我的研究就快要完成了，这完全不是菲利普传授所说的‘不必要的空白’，是对物理系的慌张补充，一旦发表论文，我就可以预定明年的诺贝尔物理奖——”
“教员，真的吗？”赫斯林夫人和艾玛还没反响反映过来，胡戈惊呼出声。
“有什么用，你曾经研究了十年，却不能给自己的孙女带来一顿丰盛的晚餐！”赫斯林夫人喋喋不休，不过没有人讨厌她。
“妈妈——”艾玛提醉赫斯林夫人不要太甚分，赫斯林先生还好，胡戈的眼睛里曾经有泪光闪现。
“是真的，确实是快要完成了，这里面也有你的孝敬，我在发表论文的时候，会把你的名字一样写上去。”赫斯林先生感慨万千，胡戈曾经是他最出色的学生，现在却因为要照顾赫斯林先生一家人不得不去火车站干体力活，这的确是对一位出色科研人员的侮辱。
“教员，我为你骄傲，全部人都市为你骄傲，你是最伟大的——”胡戈声音哽吐，这句话里蕴含了几委屈只有胡戈自己晓得。
“你也很好，你是我最好的学生，即便是在最坚苦的时候，你都勇于承担责任，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把格雷特和艾玛嫁给你——”赫斯林先生也表情冲动，作为一个丈夫，作为一个父亲，作为一个汉子，赫斯林先生没有能力为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每天只能躲在阁楼里研究，承受的压力可念而知。
“爸爸~~”艾玛这声爸爸叫的九曲回肠，艾玛嫁给胡戈不是因为赫斯林先生的支配，而是因为艾玛爱胡戈。
这才是最纯粹的爱情。
“好了，好了，我们说点开心的事，胡戈，你说的那位南部非洲军官是怎么回事？”赫斯林先生虽然每天都躲在阁楼里，但是对于家里发生的事也不是一无所知。
“我正告你老头子，不准你对胡戈提任何要求，我可以允许你每天躲在阁楼里研究你的量子物理，但是你不能干涉胡戈的工作，为了维持这个家庭，胡戈曾经很努力了，他每天要从事十个小时的体力工作，你有你的选择，胡戈也有他的生活。”赫斯林夫人果断提醉，以她对赫斯林先生的晓得，恐怕赫斯林先生不会让胡戈接受南部非洲军官提供的工作。
“我不是陈腐的人——”赫斯林先生嘀咕着辩解，夫妻俩一个强势的时候，另一个就要适当忍让，要不然日子没法过。
“你就是！要不然你就应该接受阿布传授的推荐，看看人家阿布传授，诺贝尔生物学奖获得者，尼亚萨兰大学校长，每年依附专利就能得到几十万英镑，你呢——”不能怪赫斯林夫人着急上火，每年几十万英镑啊，赫斯林先生的年薪才几——
现在一英镑大概兑换37金马克。
赫斯林先生的年薪还不到2000金马克，换算过来大概54镑。
“我们研究的是不同领域，不能用金钱衡量。”赫斯林先生耐心解释，阿布是生物领域，随随便便研究个外伤药，每年就能赚个十几万，变现能力不是赫斯林先生可以相比的。
赫斯林先生研究的领域是根底物理，这东西要显露还真的比力难，除了国家和学校拨付的经费，大概也就是去诺贝尔碰运气了，这年头的专家传授还不流行走穴呢。
“但是金钱能给你的家人带来更好的生活！”赫斯林夫人不研究量子物理，她只为一家人每天的晚餐担心，有阳春白雪，就得有下里巴人，研究量子物理的人也得吃饭。
“一切都市好起来的！是不是，小格雷特——”赫斯林先生只能在小格雷特这里寻找安慰。
小格雷特只会哇哇大哭，她曾经吃光了自己的熏肉肠，现在盯上了艾玛的那份。
“不要惯着她，你的你自己吃。”赫斯林夫人更担心艾玛的身体，艾玛对待小格雷特也跟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赫斯林先生一家人决定不告诉小格雷特她母亲曾经去世这个诡秘，等小格雷特年齿大一些再说。
现在小格雷特还太小，没有形成完整的价值不雅，在小格雷特太小的时候告诉她这个事实，可能会让小格雷特有“妈妈因我而死”的那种过错念法。
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风险，赫斯林先生一家也不肯意冒。
“肯定一切都市好起来的，那位南部非洲的军官盼望我能去当仓库经管员，因为我的数学比力好——”胡戈说话的时候脸上还带着苦涩，作为一个出色的研究员，胡戈成果比力好的又何止是数学。
“寄存什么的仓库？是这些熏肉肠和巧克力吗？”赫斯林夫人善于抓重点。
“是又怎么样，胡戈，你要做一个正派的人，为你的孩子做好榜样。”赫斯林先生要求高，即便生活窘迫到这种程度也不会降低要求。
“你又在胡说什么？我又没有让胡戈做些什么，装熏肉肠的仓库，总比装机关枪的仓库好——”赫斯林夫人思路清楚，现在的德国，马克大幅贬值的情况下，胡戈为南部非洲的军官工作，获得的更多是什物待遇而不是薪水，那么如果仓库里装的是熏肉肠——
只能说那真是极好的。
“是的，仓库里装确实实是熏肉肠和巧克力，并且还有咖啡和各种罐头，那位南部非洲军官请我喝了一杯咖啡，抱歉，我没好意思找那位南部非洲军官要一些。”胡戈也是要脸的人，伸手讨要这种事胡戈做不出来。
“你确实应该找那位南部非洲军官要一些，我也曾经很久没有喝过咖啡了——”反倒是赫斯林先生在这种事上不陈腐，占廉价这种事确实是不名流，但如果是占南部非洲的廉价——
这应该是算是为国效力吧！
看看，传授的忖量就是这么开明、机敏、并且不拘泥于形式，要不然人家研究量子物理呢。
咖啡多是赫斯林先生唯一的爱好了，特别是工作到深夜的时候，赫斯林先生经常会冲一杯咖啡给自己提提神，不过世界大战爆发后，这样的情况愈来愈少。
胡戈没说话，不过眼神诡异。
赫斯林传授心中一动，马上屁股底下就跟长了草一样坐不住。
“跟我上来胡戈，我有些东西要教给你——”赫斯林传授一本正经。
艾玛和赫斯林夫人脸色如常，她们都很晓得自己的丈夫。
ps：六月份的最后一章，下一章多是在午夜，也多是在明天早晨——明天更几兄弟们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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