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六点,柏林大学物理系主任埃尔温被窗外的喧哗声吵醉,埃尔温愤然起身推开窗帘,不远处的道路旁,几个学生正在张贴一张告示,埃尔温转身找来眼镜戴上,通知上说,上午在大礼堂有新任德国总理的演讲,盼望对政治感兴趣的人可以去参加如此。
埃尔温表情严肃,他的女友希尔德正在旁边苦苦恳求。
“埃尔温,求求你,别管他们,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希尔德表情慌张,他不是埃尔温的妻子,埃尔温的妻子另有其人。
40岁的埃尔温风流倜傥,柏林大学有一句名言:任何密斯都无法谢绝埃尔温的领结。
这句话充分证明埃尔温的魅力,他英俊潇洒,风姿翩翩,对待密斯彬彬有礼,并且来者不拒——
希尔德底本是埃尔温助手的妻子,埃尔温睹到希尔德之后一睹钟情,于是对希尔德展开疯狂的追求,那情书写得,放到现在的确就是小那啥文。
埃尔温不但长得帅,并且还多才多艺,在色彩理论、哲学、语言、数学、物理、甚至宗教等方面无所不精,情诗尤其精深,很少女人能够抵抗埃尔温的追求,希尔德也不例外。
一年后,希尔德怀了埃尔温的孩子,住到埃尔温的家里,和埃尔温的妻子安妮战争共处。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对此埃尔温的妻子安妮表现:你晓得和金丝雀相处容易,但我宁愿选择野马。
野马现在表情复杂,生活上的小瑕疵,不能掩盖埃尔温在学术上的成就,虽然现在的柏林大学,在小胡子担负德国总理后,曾经和埃尔温记忆中的柏林大学判然不同,埃尔温还是盼望能履行物理系主任的职责。
“他们还是学生,应该在教室里进修——”埃尔温喃喃自语,可是无能为力。
“求你了埃尔温,你都不再是物理系的主任了,不要惹祸上身——”希尔德拽着埃尔温的袖子,唯恐埃尔温犯错。
几天前,柏林大学有人建议排除埃尔温的职务,理由是埃尔温是希伯来人。
小胡子担负德国总理之后,希伯来人在德国的处境愈发艰难,这也是欧洲的习惯,不管是哪个国家,只要国内矛盾愈发尖锐,排斥希伯来人总是会被当作转移矛盾的最好方法。
这此中的原因咱们在这里不讨论,就只说事实,埃尔温身为柏林大学物理系主任,也不免被波及,虽然还没有正式的文件下来,不过估计埃尔温的这个主任也干不了几天了。
“我晓得,我晓得,我曾经不再是柏林大学的物理系主任了——”埃尔温表情落寞,满身萧瑟,好像全部精气神都曾经被抽空了一样。
这时候埃尔温的正牌妻子安妮过来。
“埃尔温,家里没米了,我们必要钱——”安妮也是没举措,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埃尔温虽然身居高位,可是有一大家子要养,背担也实在是重了点。
可不重嘛,埃尔温除了自己的孩子和老婆,还有别人的孩子和老婆要养,担子确实重。
“我会念举措的——”埃尔温努力挤出一丝微笑,生活就算再艰难,也要微笑面临。
早上八点,埃尔温定时走出家门,只要正式的文件没下来,埃尔温就要承担物理系主任的职责。
埃尔温的邻居,大多都是柏林大学的教职员工。
和往日的热忱不同,现在埃尔温的同事们,睹到埃尔温的时候不再像以前那样热忱的打召唤,躲躲闪闪的窃窃私语,埃尔温也不免听到一些不太好的言论。
对于这些言论,埃尔温一向是不予理会,生活就是这样,股票还追涨杀跌呢,埃尔温现在前途未卜,明智的人都市主动远离埃尔温。
前往办公室的路上,几个走在埃尔温前面的学生,正在兴高采烈的讨论。
他们不是在讨论课程,而是在讨论大礼堂和小胡子,以及如何带领德国走出经济危机。
这让埃尔温有点模糊,讨论政治或者是经济难道不应该是经济学院学生的课程吗,物理学院的学生什么时候如此热衷参与政治了?
这时候学生们终于注意到埃尔温,于是沉默寡言,只有一个学生胆子大,用不屑甚至愤怒的眼神看着埃尔温。
“你们现在应该去上课。”埃尔温没记记希尔德的恳求,更没记记自己的责任。
“参加聚会是我们的自由!”眼神愤怒的学生声音大,这在以前是不成能发生的。
柏林大学器重长幼尊卑,等级概念深入人心,以前从来没有学生敢在传授面前正面硬怼。
“你们现在的任务是进修——”埃尔温没有废弃,学校是知识的圣地,不应该掺杂太多其他因素。
“不,我们的任务是让德国更伟大!”学生们较着比埃尔温看上去更有追求。
“念让德国更伟大,可不但仅是喊口号就行。”埃尔温的确痛心疾首,那位元首可不就是喊着口号走进总理府的么。
“德意志之所以输掉世界大战,就是因为有你们这些人——”学生义正言辞,他大概是不晓得,埃尔温也参加了世界大战。
世界大战期间,埃尔温在一个偏僻的炮兵要塞服役。
即便在服役的同时,埃尔温依然抽出业余时间研究理论物理,战后埃尔温就回到第两物理研究所,继续他的研究工作,前年埃尔温才担负柏林大学物理系主任。
看着眼前表情冲动的学生,埃尔温痛苦的闭上眼睛,世界顿时陷入黑暗。
精神模糊的走进办公室,埃尔温的助手在打开门的时候欲言又止。
“文件下来了吗?”埃尔温表情在摇摆,即盼望看到免去职务的正式文件,又不盼望看到。
盼望是因为,只要正式文件下来,埃尔温就可以摆脱眼前的一切,再无悬念,今后哪怕就算浪迹天涯,估计身边也会有安妮和希尔德的追随。
不盼望的原因也很俭朴,别疑惑埃尔温对柏林大学的感情,究竟埃尔温也曾发誓为柏林大学奋斗终生。
“还没有先生——”助手失言,他这话曾经默认,文件迟早会下来。
埃尔温笑笑没宁神上,走进办公室顺手脱掉外套,陈旧的灰色衬衣领口发白,袖口都曾经磨损脱线,仔细看的话缝扣子的线,颜色都不一样。
“您有一封信,来自南部非洲尼亚萨兰大学的赫斯林传授——”助手小心提醉。
“谢谢,这是两个月以来唯一的好消息。”埃尔温精神大振,埃尔温忠诚,但是并不愚忠,如果德国必要埃尔温,埃尔温会为德国孝敬一切,如果德国不必要,埃尔温盼望德国能给他自由选择的机遇。
选择什么?
当然是离开——
或者是死亡!
埃尔温和赫斯林传授是老朋友,看着信封上生悉的字迹,埃尔温表情不免冲动。
不过埃尔温没忙着打开,信封上的邮票是尼亚萨兰大学校门的图案,这是尼亚萨兰州政府特意为尼亚萨兰大学发行的纪念邮票,埃尔温深深看一眼庄严肃穆的尼亚萨兰大学校门,小心翼翼的用裁纸刀打开信封。
信纸经过精心折叠,打开之后里面有五张一百兰特的纸币,这让埃尔温马上就湿了眼眶。
五百兰特,经济危机爆发前,等于是埃尔温一年的全部支入。
经济危机爆发后,兰特依然坚硬,五百兰特,节流一点的话,足够埃尔温一家两年的生活费用。
埃尔温先把钱叠好放进贴身的口袋,然后才怀着澎湃的表情打开。
“亲爱的埃尔温,包涵我这么久才给你回信,因为我也不确定,这封信究竟会给你带来盼望,还是带来灾难——”赫斯林笔迹铿锵有力,一如赫斯林本人,无论环境多恶劣,赫斯林都市勇敢面临。
“——我在尼亚萨兰大学很好,这是所优良的大学,绝不亚于柏林大学的底蕴和学术风气,我甚至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尼亚萨兰大学就会成为,或者是曾经成为全世界最好的大学,相信我,尼亚萨兰大学有你盼望得到的一切。”赫斯林的信让埃尔温感慨万千。
学术风气——
以前柏林大学确实有,现在嘛——
念起刚才路上眼神愤怒的学生,埃尔温不悲不喜。
或许柏林大学依然优良,只是柏林大学曾经不再必要埃尔温了。
“——很久以前我就向你发出过邀请,那时候你坚定的告诉我,你会为德意志孝敬终生——你的话让我惭愧,因为我也曾经那样坚定过,最终我选择了可耻的逃避,不是吗,我们曾经一起歧视过那些逃离的意志的人,现在我也位列此中,成为我曾经最讨厌的人——”字迹在这里有些扭曲,埃尔温能够念象到,昏黄的灯光下,赫斯林涕泪长流,用哆嗦的笔迹写下这封信——
打住!
不要煽情,赫斯林现在可是星空奖获得者,仅凭奖金就能过上幸福康乐的生活,还昏黄的灯光——
别自己冲动自己了,穷人的康乐,贫人底子不懂——
舛讹,是赫斯林的康乐,埃尔温底子不懂。
ps:上一章是过渡章节,订不订都行——哎,现在说是不是太晚了——算了,兄弟们别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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