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问第三日。
封青岩因三问而名起,亦因三问而人烦。
因为这声名鹊起的三问,不少学子慕名而来,盼望能聆听封琴师出尘脱俗的琴音。甚至,还有一些学子请求指点……
因为方记确实因三问而有所悟,很快就能够入七品之境。
这是方记亲口所言。
因而三问被传得更神乎了。
在木屋专心读书的封青岩,看到外面数十个眼光灼热的学子,不禁木鸡之呆起来。
“还请封兄出来一睹。”
“还请封兄抚一曲,让吾等大饱耳福。”
“在下好琴,习琴已有数年,却始终习不得其法,还请封兄指点一两,感激万分。”
封青岩听到有种自作自受的感到,十分无语看着屋顶。
若是自己出去说不懂琴,大家请回吧,必定会遭学子破口大骂,说封三问瞧不起人,不屑于与诸学子论琴……
三问压八品琴士的琴师,竟然拿不懂琴来搪塞诸学子,这不是蔑视与把玩簸弄,还能是什么?
若真这样,名声就毁了。
“周兄,若我出去与诸学子说不懂琴,会不会遭群殴?”封青岩无奈看着周昌说。
“我看封兄可以试试。”
周昌有些同病相怜,接着有些不解说:“昌实在念不明,封兄为何要继续躲藏下去,难道有难言之隐?”
封青岩眼前一亮,沉吟一下就点头。
周昌愣了愣,不再问。
这时封青岩整理一下衣冠就准备出去,周昌惊诧说:“封兄不怕被打?”
“怕啊。”封青岩笑了一下。
“那封兄还出去?”周昌不解,说:“只需躲两日即可,学子最多说封兄高傲而已。”
“躲,不是举措。”
封青岩摇摇头,说:“况且,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周昌不再说什么,倒有些好奇封青岩会如何解决。
木屋外。
“封兄出来。”
“封兄,还请弹奏一曲。”
木屋外学子睹到大门打开,封青岩从里面走出来,颇有些兴奋说,眼睛里充满等待。
“青岩,睹过诸位。”
封青岩对着寡学子尊敬一礼,学子不敢托大,亦回礼。
“青岩年少时曾口出狂言,立誓不为琴君,不与人论琴。”这时封青岩保持微微一礼,继续说:“虽是年少轻狂之言,但青岩一生不敢记,亦一生铭记于心,常以此敦促自己,还请诸位睹谅。”
寡人愕然不已。
这确实是口出狂言,以及没有念到还有此誓。
不过,谁无年少轻狂之时?倒是理解,内心亦有些佩服封三问。因为年少轻狂之言,到现在还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之记。
“不为琴君,不与人论琴,此乃弘愿也。”
有学子忍不住感叹,对封青岩一礼说:“在下实在佩服封兄,年少之时竟有如此弘愿。吾年少时,还在下河上树,与封兄一比,真是羞煞于人,吾不如也。”
“封兄年少弘愿,吾等佩服!”
不少学子闻言佩服不已,并没有真觉得是口出狂言,只觉得是“虽年少,却有弘愿”,乃是天才少年的显露。
但亦有学子说,封青岩口出狂言,琴君岂是谁能成?
不过却被学子破口大骂,难道习琴不是立志成为名满世界的琴君,难道是成为连品都没有入的琴童?
这是胸无弘愿!
寡人羞于与之为伍。
“待吾为琴君之时,便是与诸位论道之日。”封青岩尊敬一礼说。
“祝封兄早日成为琴君。”有学子回礼说。
“封兄他日必为琴君。”有学子高声道,“还望封兄为琴君之时,不记今日吾等学子。”
此时诸学子便无法出言,请封青岩抚琴或指点琴艺了。
逼人破誓,乃是大忌。
片刻间,寡学子便尽离去,还带着封青岩的琴君之志。
“不为琴君,不与人论琴,封兄年少之志,实在让昌佩服。”周昌同样惊叹不已,怪不得封兄如此出尘脱俗,原来年少之时就异于常人。
“不过年少轻狂之言,让周兄睹笑了。”
封青岩谦虚说,但内心却有一谎出十谎圆的感到。
在诸学子回去后,封三问的年少之志和年少之誓,又开端在诸学子中传播起来,让寡多学子佩服不已。
“不为琴君,不与人论琴,弘愿也!”
在亳城饮酒作乐时,有学子喝高了大喊佩服封三问年少之志。
而刘凌听到年少之志,则十分不屑,这算什么弘愿?还有,什么“待吾为琴君之时,便是与诸位论道之日”倒是说得好听,但是琴君岂有那么容易?
这一辈子都不成能!
不过,身为琴童的朱雁和琴艺不差的赫连山,闻言倒是有些佩服。
“公子,若是那个封青岩底子不懂琴,故意编出什么年少之志,意为逃避与人论琴呢?”
刘凌脑洞大开说,越念越觉得有可能。
“你以为别人都与你这般不堪?”朱雁蹙着眉头说。
“凌,不成人后毁谤。”赫连山有不悦说,“虽然吾等与此人颇有误会,但他年少之志,亦值得吾等进修。”
他看了一眼刘凌,又说:“日后少与人斗棋。世界棋高者,不知几何,当如封兄般潜心进修。”
刘凌不情不肯点头。
“刘凌,这是公子为你好。”边星忍不住说,“棋不精者,一怒与人斗棋,则有可能身败名裂,不成儿戏!”
至于封青岩,终于可静心读书了。
不过,他内心的担忧愈来愈强烈,因为三日后便是吸引世界眼光的书院大考,会有无数大人物前来不雅礼。
而这三天,亦会有无数精英学子从外地赶来……
学子的竟然无比凶猛。
第两天,封青岩找到周昌,详细询问书院大考有何些科目,看能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科目。周昌知无不言,最后说:“不过,最令人等待的乃是‘太平有象’,世界人为之瞩目。”
“何是太平有象?”封青岩好奇问。
“太平有象,可称文才!文才为一升者,皆可入书院。”周昌说,眼光中隐隐有些等待,“但是,文才为一升者,于学子之中少之又少。而敢去称文才者,皆是世界英才,亦欲以此名动世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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