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谷里。
封青岩的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这世界，唯有小人方知子吟之魂在何处，若非如此，琴岂敢为难小人？”子雅琴再次恳求道。
“容我考虑三天。”
封青岩沉吟一下说。
究竟十三书院的琴社即将到来，他还灭掉了幽都的鬼差。况且，幽都路途遥远，起码必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这会耽误他的进修……
总之，有诸多的理由阻遏他前往幽都。
但他内心对幽都又充满好奇，很念去探探求竟，晓得晓得幽都的情况。他对幽都莫名的敌意，肯定不是因九歌……
所以，他念去搞清楚。
“非论小人何决定，琵皆会尊重。”
子雅琴拜下道。
片刻后，封青岩就背着六品琴离开百花谷，路上内心一直在挣扎，一边念去，一边又有理由谢绝他去。
第两天上午的经课，还让他有些走神。
午时。
他返回甲字院，用完午膳便来到甲字院后的山谷里集步。
山谷里栽种着花草树木，四周集建有楼台亭阁。
“九歌，你说我该去吗？”
封青岩沉吟一阵便问，心里念寻找一个要去的理由。
“啊？”
九歌满脸茫然现身。
“对了九歌，你有没有发明葬山下，有一座黑色的葬宫？”
封青岩猛然念起唤醉圣曲《招魂》时，突然念起的一些记忆，记得自己是从葬山下的葬宫醉来，走出葬宫就直接出现在山顶。
他对葬宫颇为好奇，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葬宫？
“啊？”
九歌跟在死后，探出小脑袋满脸茫然。
“你还是去玩吧。”封青岩道。
“哦。”
九歌消失不睹了。
封青岩蹙着眉头看着葬山，不知在念些什么。
这时，车夫陈牛满脸悲哀走来，拜下哽吐道：“郎君，小人的老马在昨夜病死了，无法再为郎君推车。”
这匹老马，是陈牛一家巨细的生活滥觞，也是他父亲留给他最大的财产。并且，老马陪伴他一家巨细数十年之久，早已成为家中的一员……
“节哀——”
封青岩愣了愣道，就仰头看着远方，看来上天也阻遏我前往幽都啊。
“哞——”
一声悠长的牛叫，从山谷深处传来。
山谷里有牛？
封青岩颇为诧异，便睹到一头强壮的青牛，从山谷里狂奔而来。并且，是朝他直直狂奔而来，把旁边的陈牛吓了一跳。
“郎君，快躲。”
陈牛睹青牛愈来愈近，焦急大喊一声。
但青牛，在封青岩三丈前就猛然停下，前蹄曲跪下来，尊敬拜下道：“青莽愿为小人推车。”
“牛妖？！”
陈牛被吓得倒在一边，满脸惊恐之色。
“此乃书院，不用害怕。”
封青岩倒是一怔，安慰陈牛就打量青牛，诧异道：“为吾推车？”
只睹青牛体魄强壮，肤色深青，给人力大无比的感到。头上，底本有一对又长又弯的牛角，但不知为何折断了一角……
倘若是用来推车，倒是一头好牛。
“青莽原为王城外的小小耕牛，在儒教的开春大考时，听到梅花山上的太卜兰台，一直在传唱小人之名，使青莽心生无限仰慕与敬佩，欲投奔小人门下。”这时，青牛依然跪着，尊敬说道，“但青莽，一辈子只知耕田不知诗书，连大字亦不识一个，只能为小人推车。而小人，也必要一头牛为小人推车，还望小人支下青莽……”
“王城离葬山有两万余里，汝用四个月？”
封青岩有些惊讶，牛妖每天只能跑两百里摆布？
这速度慢了些。
青牛闻言顿时有些尴尬起来，道：“吾、吾不认得路，多次跑错了偏向，才、才……”
“原来如此。”
封青岩点点头。
一头不识字的青牛，倘然一条直线朝葬山跑来，倒是让人奇异了。
“君、小人，倘若青莽没有跑错路，不用一个月就能跑到了。”青牛急速道，“青莽很能跑，跑得很快，在王城外的牛群里，就吾跑得最快……”
“小人，有牛妖闯进书院，朝这边奔来，还请小人小心！”
山谷外传来杂役的喊声，接着传来吵杂的脚步声。
青牛听到顿时惊慌起来，它可是冒着被打杀的危险闯书院，就是为了睹小人一面，惶恐恳求道：“还望小人支下青莽，吾必定好好为小人推车。倘若小人不支，青莽必定因乱闯书院被治罪，甚至是打杀……”
书院除了教谕、教习外，还有不少助役、杂役以及仆从，此中以仆从的身份最低，曾经卖身给书院，属于书院的财产。
助役，就是协助教谕、教习教导学子，身份颇高，拥有自由身，皆是开启文宫的文人。他们进入书院做助役，或是念谋求一份好差事，或是借助役的身份阅读书院的藏书，或是暗中追随教谕进修……
在八十一书院，有不少助役可翻身为教习，甚至是教谕。
这对于无法直接成为书院教习的文人来，不失是一条不错的路子。
至于杂役，则是仆从的补充，主要工作是清扫、看门、挑水等粗重活。
这时，便有数名杂役持着木棒闯进山谷，指着青牛喝道：“何来的莽牛，竟然乱闯书院圣地？该打！”
青牛大恐，面临几名普通人，竟然不敢抵抗。
“倘若敢抵抗，教谕必定打杀汝！”
有杂役怒喜洋洋道。
封青岩看着持木棒冲上来的杂役，思考一下便道：“此事吾来处置即可，尔等退下。”
“诺！”
数名杂役急速尊敬拜下，狠狠瞪了一眼青牛退出山谷。
“汝可知妖精鬼怪乱闯书院，可是重罪？甚至会被打杀？”封青岩蹙着眉头道。
正因如此，青牛面临几名普通人，才不敢抵抗。
倘若青牛只是一头普通的牛，书院并不是理会，最多就是牵离书院。
“青莽知。”
青莽害怕得满身发抖，尊敬拜下道：“但小人住在书院内，青莽唯有硬闯书院方可睹到小人，还请小人莫要怪罪。”
“吾不怪罪，汝走吧。”
封青岩道。
这只是青牛一面之词，且不知青牛的底细，以及投奔他的目的，封青岩岂会随便支下？
青牛闻言如阳天霹雳，整头牛都傻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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