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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以陈涯的年齿,及其多年来的身份和职位,叫一个学士境的花季女子为师姐,确实有些叫不出口。并且,对方还不是人,只是一只开智的小狐狸。
但在他叫出口后,发明就那么回事。
在他对世俗之事看开后,心境出现了些微妙的变化,眼界仿佛变得更高了。
“前辈,现在时间过去多久了?”
涂宁并没有将对方叫自己师姐的放在心上,顿一下就补充道:“就是两十七书山出现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大概是七八日的模样吧。”
陈涯念了一下道。
他进入书山亦有数日了,在这数日里,他废寝记食苦读,并不太领略时间过去了多久。但是,他十分肯定是七八日的模样,绝不会超过十日。
在这书山里,也不是只有他们两人。
除了陈涯的大弟子外,还有四名大儒级的弟子,他们都在仁山的山脚。
而他们,差不多是在山腰的位置。
书山里不但雾气萦绕,诸多书本、古卷,亦如花似树,遮挡了他们的身影。
“才七八日吗?”涂宁有些诧异,道:“我还以为,曾经过去了两三个月呢。”接着,她便打量着陈涯言,“前辈你好,我叫涂宁,请问前辈名讳?”
“师弟陈涯,字不雅澜,涂师姐可以直接叫我陈涯。”
陈涯微笑道,发明自己的心态变得年青了,满身有一种轻紧的感到,仿佛回到了少年时般。
这种感到很好,也很特别。
“……”
涂宁再次愣了愣,有些不解对方为何叫自己师姐,便道:“前辈为何称我为师姐?宁可不敢当。先不说前辈的学识远超于宁,便是年齿,宁亦是小辈……”
“涯已拜安先生为师,涂师姐先于涯入教员门下,自然为师姐。”
陈涯解释道。
“哦~”
涂宁恍然大悟,并没有多念,便道:“陈先生不必如此,你直接叫我为涂宁就行了。在书院里,普通都是按年齿来称号,长者为兄,为先生,为师……”
“也行。”
陈涯没有太甚在意,道:“你便叫我不雅澜吧。”
“敢问先生尊号?先生乃长者,岂能直称其字,这大不敬。”涂宁却道。
“皆为教员座下弟子,何有不敬?”
陈涯道。
“既然同为教员座下弟子,那宁称你为不雅澜兄吧?”涂宁一笑道,“不雅澜兄,你是哪里人?是这几日来到书院的吗?”
“涯是中土人,确实是这几日,才来到书院。”
陈涯点头。
“中土?你是从中土来的?听说中土离我大宋很远很远,起码有上万里之遥。”涂宁有些诧异,顿时来了兴趣,道:“不雅澜兄,能否说说中土的风土人情?我听说,中土特别繁华……”
“有何不成?”
陈涯一笑,就直接提及来。
自两十七书山降世到现在,曾经九天过去了。
现在看到两十七书山的人,倒是不少,起码有数百上千之多,但是能进入书山的,却只有戋戋七人。
此中六人,还是陈涯师徒。
在大殿的四周,广场上、草坪里、树荫下等等,都盘坐着不少学子。
他们都在为看到或进入两十七书山而努力。
在这九天里,不少读书人从大宋各地而来,使得书院镇和檀香书院到处都是人。不过,因为看到书山难,而进入书山更加难,导致不少学子心生不满……
“呵呵,这什么两十七书山,是故弄玄虚吧?”
有远来的学子道。
“无法进入一阅的书山,不管再好,于世界来说,都是无用之物。”还有学子道,“我就念不大白,安先生为何要设置如此高的门槛,书院都不高门槛,这书山为何要设门槛?”
“就连准大儒都无法进入,这门槛确实太高了。”
“我大宋世界,才几准大儒?”
“不错。”
不管是书院镇,还是渭水边的竹楼,都有不少学子表现自己的不满。两十七书山对他们的勾引,实在不小,但是自己却无法进入,只能向安先生请求,将门槛设低一点,最好设在士子境。
而没有门槛,同样不好。
书院后殿的花园里,封青岩一边喝着茶一边看书,日子过得十分安静。
七公主则在一旁侍奉,沉吟良久,就忍不住开声道:“教员,殿外有不少学子在请求,将书山的门槛设低一点。”
“你觉得书山有门槛?”
封青岩问。
七公主一愣,有些不解道:“书山没有门槛吗?现在十余日过去了,亦不过是九人进入书山。除了涂宁和宁先生,他们都是大儒,并且都是圣书院的弟子。我听说,陈圣的大弟子,还是位大贤……”
“所以,书山的门槛很高?”
封青岩道。
七公主点了点头。
“实在,书山并没有门槛,不管是大儒,还是没有斥地胸中天地的学子,又或是凡夫走卒,皆可进。”封青岩淡淡道,“只不过,是你们将书山拒于千里之外,不是书山将你们拒于千里之外。只要你大白了这个事理,书山便近在眼前。”
“我们将书山拒于千里之外?”
七公主有些愕然,不解,就开端思索起来,但还是不太大白,道:“教员,弟子还是不太大白,弟子并没有觉得自己,将书山拒于千里之外。”
“这啊,那就慢慢去念大白,我说出来便没有意思了。”封青岩一笑道,“不过,你要记住,书山没有谢绝任何人,不管你是人,是妖是精,还是鬼与怪,书山都不会谢绝。只要有心肄业,最终还是能进入书山。”
“弟子大白。”
七公主只好点头道。
此刻封青岩站起来,边走边道:“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不久后,七公主便将封青岩之言传了出去,让不少学子或是诧异,或是愕然,或是不解,或是困惑,或是不信……
“是我谢绝了书山?我何时谢绝了书山?我念进书山,都念疯了。”有学子照旧不满道,“这是我谢绝了书山吗?明明就是书山谢绝了我。”
“我没有谢绝书山啊,为何安先生说我谢绝了书山?”
“书山不谢绝任何人?”
“既然书山不谢绝任何人,为何现在只有九人能进?”
当七公主将封青岩之言传出去后,有人信了,但照旧有许多人不信。而信的人,则在思考“谢绝”的问题,思考自己到底如何谢绝了书山。
“陈兄,你不会真信了吧?”
“为何不信?此乃是安先生之言,安先生岂会骗吾等?”
“那你说说,我们如何谢绝了书山?你自己问问,不管是我,还是你,有谢绝过书山吗?”
“不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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