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和狗,还真是天敌。
沈星玉的大橘猫被小点点吓的毛都炸起来了,万瑾澜将点点弄出门,大橘猫还在木架子上炸着毛,一双琥珀似的眼瞳紧紧盯着门口。
沈星玉好不容易将橘猫抚慰好抱下来,赶忙让女仆将猫抱回去,自己则随着万瑾澜去了她的院子,对于点点这个狗子,她也垂涎已久,她早就念摸摸它的毛了。
万秋雨在沈府这么多天,还是头一次出院子。
她向来是一个人在房中用膳,昨个年关,她也没踏出院门一步。
到了万瑾澜和沈卿住的院里,看到处处布置的精心的房间,万秋雨垂下了眼睫。
这会沈卿正在陪自己母亲沈老夫人说话,不在房里。
女仆端上来了三碗热腾腾的杏仁乳酪。
万瑾澜就喜欢喝这种奶味十足的东西,还不记召唤万秋雨。
万秋雨心中别扭,始终没法正视万瑾澜年青了两十多岁的脸。
她死前,曾经彻底和太后撕破了面皮,不然太后也不会赐死她。
“齐王怎么会突然让人将点点送过来?”
沈星玉本念说说齐王和万瑾澜的关系,念起万秋雨还在,便住了嘴。
点点正拽着沈星玉的衣摆,还发出“呜呜”的声音。
“它怎么一直咬我的衣服了?”沈星玉都甩不脱狗子。
万瑾澜笑说:“估计是你身上的猫味太浓了。”
万秋雨用过乳酪后问:“三妹妹,不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回家?我念我姨娘了,也念睹睹亲人。”
万瑾澜陡然听到有人喊自己“三妹妹”,都没反响反映过来是在叫她。
“你比我大吗?”
万秋雨垂着头说道:“看来三妹妹是不记得了,我比你大几个月的,我记得幼时在家中,被喊作两姑娘。”
万瑾澜叹道:“你记性还真好。”
万秋雨心虚,垂下眸不再多言语。
“月余之内气温还不适合,应当不会启程,还得再等等。”
万秋雨心中失望,“屋里应该拾掇的差不多了,我就先回了。”
万瑾澜让院里的一个小丫头送她回去。
路上,万秋雨对小丫头说:“你们姑娘那只狗真漂亮,我早年都没睹过这样的狗。”
小丫头得意的说:“这狗是北地来的,广陵王送予齐王的,今晨齐王殿下命人送来让我们姑娘照看一阵子。奴婢瞧着它胖乎乎的,也喜欢的很。”
万秋雨可没忽视先前沈星玉提起齐王时看万瑾澜的眼神有多异样。
“你们姑娘,和齐王挺生悉?”万秋雨试探的问。
随即她就得了小丫头一个白眼。
在小丫头的眼里,万秋雨只是个客居的,刚才问的问题探听的意味也太浓了,这好像不怎么适合吧?
万秋雨没念到,一个小小的伺候人的丫头都敢给她脸色瞧了。
活该的,等她成了贵人,非得将这些狗眼看人低的都拾掇了。
提起齐王,万秋雨早年世的记忆里扒推出这号人也费了一番劲,主要是,齐王死的太早了。
早到她都不晓得他到底什么时候死的。她底子没睹过齐王,只在宫中听老宫女怀念过齐王的姿容。
如果齐王和万瑾澜现在关系不清不楚,那和端王,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什么关系?
不,万秋雨顿住脚步,指不定齐王离上辈子的死期很近了,也不知万瑾澜能不能赶得及做寡妇。
她问过在她院里伺候的丫头,让她庆幸的是,万瑾澜还没有婚约。不晓得她送出去的那封信到底起没起作用。
小丫头奇奇异怪的看了万秋雨一眼,不晓得她为什么突然苦衷重重的停下了脚步。
待小丫头回了院里,万瑾澜还问了她万秋雨有没有什么异样。
小丫头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
万瑾澜原来就觉得万秋雨奇异,那封不知哪里来的信她还记着。她不过睹了两次万秋雨,就总觉得她这个人奇异的很。
明明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家,身上却有股子朝气沉沉的味道,还有,她看向她时,神色是复杂的,里头的厌恶虽然躲藏的很好,她却能感到的到。
时间一晃半个月过去了,到了上元节那日。
今晚扬州城夜里有灯市,听沈星玉说,每年这时候的烟波湖上,可是热闹的紧。
沈卿计划两月初就回京都,这些日子对万瑾澜就纵容些。
这些日子万瑾澜带着点点去过一次御史府,不过萧沣人不在,听王管家说去了其余县里。
今个儿上元节,连萧思蕊这个许久没出门面相破了的都来了伯府,等着沈星玉和万瑾澜她们一道出府玩。
萧思蕊的面部涂了一层粉,疤痕那里,一点都看不出陈迹。
天色暗下来时,扬州城中的灯火连绵在一起,成了一片残暴的星河。
萧思蕊说:“今日我娘特允我们可以坐船在烟波湖上游一圈,我先前命仆人布置船舱,现在估计曾经烧暖和了,我们快去吧。”
沈侧妃考虑的很周密,让姑娘们坐带有广陵王府标识的船只在烟波湖上玩,便没有那不长眼的敢去找事。
要晓得,烟波湖上的船只,大都是用来寻欢作乐的。虽也有世家贵族乘兴游湖,但奇也有事端发生。
还没到湖边,便听到了丝竹管乐之声,到了近前,烟波湖中如有星火蔓延,船坞绘舫之上,薄纱旖旎,红灯笼在空中轻轻摇曳,在湖中映出点点晃荡的火光。
沈星玉给万瑾澜指着挂着红灯笼和旖旎幔帐的船只,小声说:“这种船只就是花楼的,船上大多是寻花作乐的男子和花楼的花魁娘子们。”
万瑾澜了然的点点头,这一眼望去,十只船有六只都是轻飘红色薄纱的。
待上了广陵王府的船只,才发明萧思蕊准备的是真的很充沛。
船舱内暖洋洋的,还点着清幽好闻的熏香,一旁茶水沸腾,矮桌上点心和瓜果摆了一桌子,不远处还有一架古琴。
由于船舱内还烧着炭火,有些闷,万瑾澜将船舱一侧的棉布帘子挑了上去,留下了竹帘。
船只往湖中心去,萧思蕊向外张望时,睹劈面的船只内有舞姬在婆娑起舞,忙让船夫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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