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盛京时,木北墨的伤曾经好了大半。
木奕承很满意木叶此次的显露,在朝堂上对她大加赞扬。
木叶看他利落索性,顺势询问自己何时能力开端掌兵练兵,好为西凌抵御外敌开疆拓土。
不等木奕承回答,便听寡臣一片嘲笑之声。
一虎背熊腰的武将站出:“郡主还当这是南宛呐?我西凌好男儿无数,个个擅骑善战,哪里用得到女人家交兵。”
木叶一笑:“莫说西凌南宛,这世界哪个国家有女子带兵作战的呢,独独我一人罢了。我虽是女儿身,却也称得上能征善战,为何就不成以领兵?”
木奕承饶有兴趣地听着两人争论,却一言不发。
丞相姚宏直微一躬身:“郡主自然是天资非凡之人,只是郡主还不晓得我西凌国情。以郡主的本事,至少该在万人军中做一军主帅,可如今我西凌要到哪里再去征一万新兵,就算真的征来了一万人,又哪里有这么多粮食去养活这一支新军?郡主可曾念过,征一万的兵役,会有几良田无人耕种,几牧群无人看管,这样一来,粮食从哪里来,税又有何人来交?”
不等木叶开口,姚宏直又说:“若是不到一万,郡主谈何抵御外敌开疆拓土呢?几千人的军队,也只能苦守关城,陛下自然是舍不得的,那就只有拱卫盛京了,可郡主身份尊崇,有权力在盛京有难时调度御林军,何必再征再练呢,不是多此一举吗?”
木奕承点点头:“丞相之言句句在理,叶丫头是我好不容易寻来的,哪里舍得再让她去军营里吃苦,留在我身边就够了。”
木叶还念分辩几句,木北墨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再说了,木叶不解其意,但还是顺了木北墨的意思,乖乖闭嘴。
下朝之后,木北墨紧走几步追上木叶:“生气了?怨我没帮你说话?”
“王兄自然是替我考虑,阿叶不敢生气。”
不敢,那就是确实气他没帮她反驳姚宏直的话。
木北墨失笑:“行了,别生气了,今日我带你去集心。”
木叶跟着木北墨来到一座名唤“天香阁”的酒楼,她侧头去看木北墨,好奇他带自己来这里干嘛。
木北墨看出她的困惑:“这算是盛京最好的一家酒楼,今日我请你,算作赔礼。”
显然木北墨是这的常客,一进门便有掌柜前来招待:“太子爷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小店好提早准备着呀。您那间屋子小店可天天派人拾掇着,外人是从来不许去的。”
木北墨点点头:“今日不拘着,你这的好酒好菜都上来,但不许人来打扰。”
掌柜利落索性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连连点头答理。
天香阁共五层,底下两层是集座,市井之人寡多,说书的、唱戏的、耍魔术的应有尽有,热闹非凡。三四楼是包间,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而顶层则是专门为达官贵人准备的,木北墨惯来的那间自然是最好的。
一进门,便觉着底下几层的喧哗之声小了许多,几乎微不成闻。房间端的是清雅干净,屋里是淡淡的檀木香,闻之便让人觉得精神舒畅。仔细看去又觉俭华,文犀辟毒筷置于描金赤龙檀木桌上,坐的是黄梨木雕花椅,倒酒的是青瓷琢莲花凤首壶。一旁的黑金木架子上摆的也非凡品,木叶只能勉强认出个紫金浮雕手炉,其他的便叫不出名字了。
不多时,便摆了一桌子的珍馐甘旨,木北墨吩咐尹康和狼卫们自开一桌,出去吃,掌柜忙带着人出去。
木北墨来后,五楼自是不许其他人进来,狼卫他们守在五楼,也确保了不会隔墙有耳。
木北墨亲自给木叶斟酒:“我没念到你这么性急,刚回来就和父王要兵。”
木叶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发明颇合自己心意,又自斟自酌连饮几杯。
木北墨伸手拦住她:“你少喝些,吃些菜垫一垫再喝,不然难受。”
“我不大白,西凌迎我回来不就是因为看上了我排兵布阵的本事吗?若不是我使计败了王兄,王兄和父王怎么会念到查我的身份,又何至于兜这么大个圈子逼我叛了南宛。可如今为何又不肯给我兵权?”木叶显然气极,“姚宏直,又是姚宏直,我究竟碍着他什么了,他这般屡次针对我。”
木北墨看着发性格的木叶反倒觉得利落索性,木叶心防太重,来西凌后从不在人前展露任何自己的表情,如今当着他的面却耍起小孩子性格,木北墨晓得木叶未必真有这么生气,这不过是木叶在显露她的信任而已。
“你来西凌时间太短,还不晓得朝堂之上的种种。以姚宏直为首的一批贵族手握重权,可父王却不以为意,很倚重他们。西凌的兵分为两部门,一是王室掌握的,共一万,军营在盛京城外五十里处。其余的都是贵族的私兵,战时凭虎符听从王命,其余的时候便在贵族封地。王室不必要给他们发饷,靠贵族自己的封地养着。你若是统兵,必将会削弱贵族势力,所以姚宏直才竭力反对。”木北墨耐心肠给木叶解释。
木叶甚是震惊:“兵权旁落至此,贵族如此势大,王室竟像是贵族的附庸普通。”
木北墨叹口气:“你这样说也没错,可惜父王不这么念,他信赖这些贵族,尤其是姚宏直,我曾多次检验考试削弱贵族势力,却全部以失败告终。”
他眼中闪过几分落寞:“如今贵族势大,王室势危,我怕日后我再念处置他们就难了。”
他又自嘲的笑笑:“若非父王只有我一个儿子,凭我和贵族老臣们的关系,父王未必会立我为太子。”
“所以认我回来,是你说服父王的?你念让我帮你破开这个僵局。”木叶一针睹血地指出。
木北墨点头,算是承认。他清楚要让木叶为自己所用,用计逼迫她是最下策,坦诚相待才是有用的举措。木叶晓得他念要什么,能力断定他的诚意。
果不其然,木叶并不生气:“我大白了,我掌兵能帮你打压这些贵族,这对你我都有利益,那你今天不帮我说话也就算了了,为何还要制止我?”
“阿叶,朝廷不比军营,兵贵神速,朝堂上却要耐心。你越急,破绽就越多。”
木北墨夹了一筷箸头春,慢悠悠说道:“并且你说错了一点,我要破此局,只需将你推入朝局,并非必然要你掌兵。所以你该问问你自己,你为何要掌兵?”
木叶就是一愣,她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情况与南宛不同。
当初在南宛,哪怕朝中全是反对之声她也必然要留在烈月军,是因为即使她官衔只是从四品,却是实打实的烈月副帅,有了这个身份,哪怕顾府再不满,也不能对她做什么。但凡她当真废弃了这个身份,她这个有辱门风的庶女只能被顾府随意处置。而除却自保的考虑后,剩下的也只有对哥哥和烈月军中寡人的不舍。
但现在她身为郡主,自然不必担心能有人对她颐指气使,军中更没有什么人值得她留恋。所以为什么还要去那刀剑无眼的战场上拼命呢?她甚至不必入那诡谲的朝局之中。锦衣玉食,她曾经拥有了曾经她所俭望的一切。
木叶念到了顾云烈,他又为何要选择从军这条路呢?他是顾府嫡长子,与她不同,顾太师对他寄予厚望。寻来最好的教员教他读书,替他支配好了科举后的一切,顺着顾太师的支配,以顾云烈的资质,如今当个两品大员不成问题。
但他偏偏选择了最难的一条路,十三岁时不顾全部反对,一意孤行。顾太师晓得他决心弃文从武后一度念要隔绝父子关系,建昭帝认为顾家太甚贪心,还念染指军权,更是事事刁难。
这样难的路,顾云烈硬是坚持了下来。屡建军功,仅仅两年时间,就让建昭帝愈来愈倚重他,甚至举国之力,练出全是骑兵的烈月军,由顾云烈挂帅。顾太师也逐渐大白,只有这个离经叛道的长子能力延续顾家的荣耀。
可他明明不必这样,他可以选择满是鲜花的阳关道,却偏偏走了荆棘丛生的独木桥。
木叶晓得为什么,顾云烈从舛讹她有任何隐瞒。
因为顾云烈发明自己所学的圣人书与他亲眼所睹的南宛官场完全不同,南宛的官场太甚黑暗,全部人都忙于争权夺利,却无一人抬头看到国门将破,生灵涂炭。
所以他要从军,他要护好南宛疆土无恙,至少让公民不至于流离失所。他还要平定巨细叛乱,每一次平乱,便是处所官员的清洗,顾云烈有着从顾太师那里学到的权术,他晓得谁是贪官谁还有些许良知,他晓得如何平息民愤,如何让公民的日子不那么苦。他晓得要做到这些,只有从军一条路。
他晓得南宛官场沉疴痼疾,早已积重难返,唯有从军,以军权相逼,釜底抽薪,或可得睹天光。所以他一直韬光养晦,等待着一个时机。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多好听的话,多难做的事。
木叶一直都晓得,可到现在,她才算是理解了顾云烈。
西凌与南宛没有什么不同,木叶与顾云烈也没有什么不同。她是顾云烈教出来的女孩,若是耽于衣食无忧的生活,便觉得满足,就白费了这么多年顾云烈的言传身教,木叶自己也会看不起自己。
木叶晓得自己于武学上有着超于常人的天赋,也晓得生逢乱世正是立功立业的好时机。她不晓得自己能不能做得和顾云烈一样好,但既然她有这个能力,就不应荒废了自己。
木北墨看着陷入沉思的木叶,也不急着催促,木叶得自己念大白她是为何而掌兵的,这样她才会坚持。
从心里燃起来的火,才不会随便被风雨扑灭。
“我既做了西凌的郡主,由万民供养,便该替万民护好这山河。”
木北墨大为惊讶,他晓得木叶不是寻常闺阁中长大的姑娘,她的野心都写在眼睛里,在他看来,木叶该找到的原因应当是她自己对权力的渴望。她应当渴望权力,而这渴望会成为他应用她的利器。
但这样也很好,还相信家国情怀的木叶,比一心为自己谋私的木叶更好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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