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道还没输!”
擂台之上,上官弘义勉力支起半身,双眸赤红朝柏叫鸿嘶吼着,此番作态,却是与先前斗战时那乖僻模样判若两人。
柏叫鸿不欲与这人过多纠缠,正欲抬手唤来戒堂弟子,却只睹岩壁之上已是有一法舟急急破风而来。
法舟落下,十数名身着紫衣的道人自其上簇拥而下,竟是丝毫不与柏叫鸿言语,只齐齐围至那上官弘义身周。
此中一人忙是起法力往那几处伤口探去,片刻后才是浩叹口气道:“诸位莫急,这伤口看似可怖,但却并未伤及经脉。”
听得此言,周遭戒堂弟子面上减去几分忧色,而后便就于那处不住嘘寒问暖起来。
睹此情景,柏叫鸿眸中闪过一丝莫名意味,双唇微抿却并未说些什么。
如此过有半晌,寡人簇拥着将上官弘义抬上法舟,待离去之时,舟尾数人却皆是眸色灰暗往柏叫鸿看来。
柏叫鸿不以为意,只轻笑一声,而后便是理下衣袖稽首道:“谢过戒堂诸位同门。”
送罢戒堂寡人,柏叫鸿便就转首往其余擂台望去,只睹唐雨粟及樊晚秋皆是占尽优势,取得胜果不过是在数招之间,而黄沐清那处事势时事却是不容乐不雅。
黄沐清那处乃是与詹雁风相争,其本就是修为较寡人稍显不济,偏又遇上詹雁风这一位拳脚凌厉的体修,自是一时间难寻胜机。
至于最后一处擂台,便正是陈九阳与牛鹏举,实则柏叫鸿至今仍旧不解,以这牛鹏举的修为道法,先前怎会旁落下席,如今其与身怀玄器的陈九阳相争,胜背却当真是犹未可知。
柏叫鸿心知詹雁风此人秉性,暗道黄沐清那处便是当真落败,应也不会有何损碍,故而其并未多做忧虑,只于台上闭目调息去了。
过有数刻,柏叫鸿耳闻一阵悠扬钟声,便就是起身往四下看去,果睹此刻五座擂台之上皆是只余下一人身影,而先前事势时事并不明朗的黄沐清两人此刻却都是失了踪影。
柏叫鸿微叹口气,迈步行至擂台边沿,而后便是往下方席位望去,却只睹黄沐清正面带幽怨之色望向自家。
睹此情景,柏叫鸿无奈一笑,正欲抬手做些回应,却睹蒋轩泽已是飞身来至面前石台之上,便就只得作罢。
那处石台之上,柏叫鸿面带赞成之色看向几人,笑言道:“恭喜五位得取优胜,然依规而论,两载后可赴大比的乃是唐雨粟,柏叫鸿,樊晚秋三人,诸位可有异议?”
听得此言,牛鹏举洒然一笑,先自稽首道:“贫道无有异议,只是这三位师弟,日后可得与我这不成器的师兄好生较量一番。”
睹此,余下四人皆是会意一笑,而后便齐齐朝蒋轩泽打一稽首道:“我等无有异议。”
“既如此,你五人便就回返席位歇息片刻吧,其余两处比斗却是还未决出那优胜之人呢。”
“是,巨匠兄。”
言罢,五人各是御使法器回至自家木榻之上,柏叫鸿先是与其余两人互道声喜,而后便是往黄沐清那处看去。
睹柏叫鸿望来,黄沐清立是佯装出一副无事模样,轻咳一声淡淡道:“恭喜了。”
眼睹这般,柏叫鸿只觉一阵好笑,略一思量下却是忽得伸出手掌,而后便是于黄沐清面颊之上捏下一记。
“傻丫头,心头若有不忿便就说出来吧。”
遭此一击,黄沐清那俏丽面庞立是染上些绯红颜色,其羞恼拍去柏叫鸿手掌,而后便急急言道:“瞎,瞎说些什么,本姑娘向来是能屈能伸的,不过就是输了次比试罢了,有何可不忿的。”
“是,咱们沐清一贯是心思豁达,咳咳,怎会因这些许挫败而一蹶不振呢。”
“你怎地还在咳嗽?”
“先前与那上官弘义一战受了些伤,并无什么大碍,好生休养几天便可康复。”
“哼,无事便好,不然我以后可就无人可指使了。”
听得此言,柏叫鸿微一笑,而后柔声道:“沐清,那詹道友此前我在小界中亦曾遇睹,此人实则颇为豁达,是个可交之人,不若来日邀其共宴一番?”
黄沐清唇角微动,半晌后才是嘟囔道:“听你的便是。”
这处言罢,柏叫鸿便就侧身往陈九阳那处看去,却睹其正与唐雨粟两人相谈甚欢,全然不睹半分颓然之色。
“晚秋,雨粟,方才那位牛道友着实厉害,竟是能以炼体之法硬生生抗下我的镜光。”
听得此言,柏叫鸿亦是插言道:“我先前亦是遇上过牛道友。”
闻声,唐雨粟却是来了兴致,笑言道:“哦?叫鸿此言之意,竟是有人于小界中斗败过此人吗?”
“此事我亦是费解,这位牛道友看似粗枝大叶,实则斗战之时颇具巧思,经常可做出些匪夷所思之举。”
陈九阳连连颔首,赞成道:“不错,牛道友确是位了不得的人物。”
眼睹陈九阳这般模样,柏叫鸿目中赞叹之色显露,心下暗道:“当真是难得的赤子心性,倒是不委屈了那离阳火体。”
却此时,樊晚秋亦是出言道:“叫鸿你亦是手腕不弱,但却仍旧是惜败于那叶欣德手下,若是这般设念,那牛道友之事便也就有迹可循了。”
“确是此理。”
“晚秋此言不假。”柏叫鸿抚掌言道:“柏某这处有一提议,不若过几日我等共邀牛詹两位道友饮宴一番如何?”
唐雨粟素喜热闹,立是抬手道:“此事不错,我却是无有异议的。”
陈九阳却是微惑道:“詹道友?”
“便是与黄道友争锋的那位坤道。”樊晚秋合时提点道:“此人亦是走的体修路子,手腕颇为不弱。”
“哦,原是这般,那便就一道吧。”
闻言,樊晚秋亦是朝柏叫鸿这处微一颔首。
几人这处各是畅所欲言,过有半日,天中两处战局亦是落下帷幕,而情景境那处夺魁者却正是林墨弦。
半空之中,蒋轩泽再是言语几句,那云端之上灵气忽得四下流溢,而后便睹诸位上真各是乘法驾离了这千秋峰回返洞天而去。
“恭送掌门,恭送诸位上真。”
行罢礼数,待再不睹上真身形,场中诸修终是四集离去。
数刻后,柏叫鸿已是与黄沐清共乘一舟来至浮云之间,再过片刻,法舟便已是来至青文洞天之外。
法舟渐渐落至乔惜儿居所之外,柏叫鸿两人来至屋前,齐一礼道:“弟子叩请师尊尘安。”
屋舍内,清凉嗓音传出:“进来吧。”
来至屋内,却睹乔惜儿正满脸笑意望向两人,其安然受下一礼,而后方才柔声道:“你两人皆是做的不错。”
“谢师尊称赞。”
乔惜儿看眼黄沐清,出言宽慰道:“沐清,你却是不必自怨的,你修为本就弱那前十诸修一线,能得这般佳绩已是实属不易。”
黄沐清面色一苦,快步来至乔惜儿面前,假作哭腔道:“师尊,那詹道友拳脚好重啊,弟子现下肩头还是隐隐作痛呢。”
睹此,柏叫鸿微张下口,却终是化作了一抹苦笑。
乔惜儿也是面露头疼之色,边是起手抚下黄沐清头顶,边是言道:“沐清着实是辛苦了,为师便就嘉奖你演习道法百遍吧。”
“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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