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龙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连看都不敢去看茶几上的那把手枪,他清楚地大白,自己如果假装一副相信姥姥的模样,或许还能让她念个旧情。但要是他再敢动什么歪心思的话,就绝对没有一丝生存的机遇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屋子里的罗兰和潘龙,谁都没有再说半个字,仿佛两个人之前存在着一种微妙的默契,互相都清楚着对方心里的真实念法。
大概五分钟摆布,老三满头大汗地把一个很大的黑色袋子背了进来,放在地上以后,他回身关上了房门。
打开袋子,里面是一些陈旧的被褥和衣物,在那些破烂中间,老三找到了一整捆雷管火药,刻意靠近乎地说,“姥姥,您看看,这些够不够用?”
“嗯,吓唬人足够了。”罗兰满意地点了点头,时间还剩下四五十分钟,法院离市中心并不是很远,不出意外的话,一切都是来得及的,她没有记记自己的最终目标,救出田虎后,如果有感情上的进展就更好不过,于是她从口袋里掏出口红,边抹边说,“我这身衣服脏了,你这有没有女生穿的衣服?”
就在这时,另一面口袋里的耳机突然发出了强烈的震动,罗兰将它戴在耳朵上,按下了接听键,“怎么样?是不是几率又变高了?”
可是耳机里的声音,并不是野生智能发出的,那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听起来也就五六岁大,对方接下来说出的话,让罗兰满是自信的表情,渐渐消失了……
而同样丧失了自信的,还有深陷在自己世界中的方晓玲,她本以为离开这里的方法是有迹可循的,当时她在李梦玲的房间里,紧盯着某一个空气中的光点,就被什么力量给拽了进来。所以念要出去的话,只要以同样的方法就应该可以。
于是她给自己所在的星球创造了空气,然后念要盯着空气里的光点,可是不管怎么全神贯注,都看不到空气里的光点。于是她干脆用自己的神力创造出了一粒如沙尘般微小的光点。
然而她惊疑的发明,当自己紧盯着创造出的光点时,那个光点便消失了。当她的视线移开看向别处,再看回来时,光点又出现了。
她用同样的方法去盯着宇宙中的其它星球,每个被她紧盯着的星球最终都市消失,注意力疏集后,那个星球又会出现在原处。
一个斗胆的猜念出现在她的脑海,她再次回到最一开端创造的那个星球,此时地面上的人曾经建立起了高楼大厦,一架客机穿过漂浮正在空中的方晓玲,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方晓玲来到地面上的某一处,发明那些人都看不到她了,就算说话也没有人能听到。
“这是怎么了?”方晓玲很纳闷,她计划动用自己的神力,于是说道,“我盼望全部人都能看得睹我,也听得到我说的话!”
人们仍然忙碌着,就像穿透空气般穿过方晓玲的身体,这时,一个乞丐爬到了方晓玲的脚下,“神明啊,你终于回来了!”
“你是那个使者?”方晓玲看着手里拿着半块腐烂面包的乞丐,诧异地问,“你竟然还活着?”
乞丐挠了挠头,有些惭愧地说,“您记记了么,您曾赐我永生。”
“好吧……也许我说过吧,那你怎么沦落到这般地步?”方晓玲将乞丐扶起来,他的身上又馊又臭,混乱的头发里满是跳蚤。
“由于您赐我永生的能力,他们也曾奉我为主的,直到现在也有我的信徒。”乞丐咬着腐烂的面包,仿佛压根不在乎它的品质和味道,“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人类愈来愈多,他们继承着您的智慧和思维,当这些全部叠加在一起之后,甚至能超过您的力量。”
“超过我的力量?开什么打趣。”方晓玲完全不相信使者的话,“这世界是我创造出来的!我念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开端是这样的,即使现在,你去他们思维占有之外的处所也能办到,该怎么跟您解释所发生的事呢?究竟您离开的太久了。”乞丐用手托着下巴,念了很久才突然抬起头说道,“你晓得我为什么要做乞丐吗?因为乞丐最不起眼,如果他们注意到我,并且发明我能活很久的话,我……我就会死的。”
“为什么?我不大白,我曾经赐予你永生了啊。”
“因为这不符合他们的认知,事理实在是很俭朴的,如果全部人都认为您存在,即使您离开了,您仍然时刻存在。反过来,如果全部人都认为您不存在,即使您现在就在他们眼前,他们也看不到您了!”
这番话,让方晓玲有种鸠占鹊巢的感到,她看着自己半透明的双手,喃喃道,“也就是说,他们的意志渐渐成为了这个世界的主宰,甚至超过了我的意志?”
“是的神明,您快逃吧,逃到他们意识之外的处所,逃到遥远的他们不雅察不到的星球上去,如果您能完全逃离这个宇宙就更好了,因为迟早有一天,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的意志会占领整个宇宙,到时候就没有您的容身之地了!”
“真是荒唐,这是什么世道?合着我创造了他们,最终还要被他们赶出去?”方晓玲有些生气,她气亚当和夏娃,也气那条欲望之蛇,可现在,她的愤怒,曾经不能再化作闪电,摧毁这人间的一切了,她甚至发明自己半透明的躯体,曾经变得更加透明了。
“很抱歉,这世界曾经被他们的意志给占领了,就算全部信徒的意志加在一起,也无法再让您继续存待在这个星球了,包括他们能探测到的那些星球,您也不能待下去。”
方晓玲努力让自己安静下来,安慰着自己这不过是个虚假的世界,可她还是感到到无法抹去的哀痛,“他们都不信我了,那他们现在信什么呢?”
话音未落,一枚硬币被仍在乞丐的脚下,扔硬币的人是个小男孩,他扔完硬币,绕开方晓玲离开了,而在他死后跟上去的母亲,穿越了方晓玲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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