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青臣茫然的眼光中,这位大人命西崽把箱子打开了,里面竟然是金子。
周青臣有些手足无措的看着这位大人:“这……这……”
这大人说道:“在下不懂什么古董玉器,思来念去,还是金子最有用,哈哈,因此贸然带了些来,权做睹面礼,盼望周兄不要嫌弃啊。”
周青臣说道:“无功不受禄啊,这个……”
这位大人说道:“老夫带这些礼物来,只念与周兄做至交好友,不晓得周兄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周青臣茫然的说道:“这个,自然是可以的。”
溘然,他好像刚刚念起来什么似的,急速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块美玉,递给这人说道:“这是我刚刚得的一块美玉,权做回赠之礼。”
那位大人连连摆手,甚至有些浮躁的说道:“岂可如此?岂可如此?在下与周兄相识日久,却未曾来拜睹,今日这黄金,说是睹面礼,实在也是谢罪之物。周兄若再回赠,岂不是不肯包涵我了吗?”
周青臣使劲敲了敲脑袋,实在无法理解这脑回路。
这位大人和周青臣勾肩搭背,笑眯眯的,小声问道:“周兄,近来在读什么书?”
周青臣更加诧异了,回答说:“论语。”
这位大人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又问:“周兄对这世界,最忧虑什么事?”
周青臣说道:“南方的项梁。”
这位大人一脸的兴高采烈,又和他应酬了两句,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周青臣刚念问问李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又有一位客人来了。
古阪一睹这客人,顿时愣了,迎上去问道:“赵兄,你怎么来了?”
赵大人与古阪世代姻亲,两人更是至交好友。关系好的不能再好了。
然而,今日赵大人却有点精神模糊,看到古阪之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看向周青臣:“哎呀呀,周兄,近来可好啊。”
古阪一脸茫然,念破了脑袋也不大白这是为什么。难道槐谷子这么大的能量,把赵大人都要挟了?
赵大人还是那一套,先送礼,然后要和周青臣做至交好友,紧接着就问周青臣近来在读什么书。然后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要离开了。
古阪实在忍不住了,拽住赵大人,问道:“赵兄,你这是怎么回事?”
赵大人的神色有点不自然,含暗昧糊的说:“无事,只是拜访一下周兄罢了。”
古阪睹他神情躲躲闪闪的,更加困惑了:“是不是槐谷子要挟赵兄了?”
赵大人愣了一下,溘然小心翼翼的说道:“古兄是周兄的岳丈,难道没听到消息?”
古阪也懒得跟他计较称号上的辈分问题了,好奇的问道:“什么消息?”
赵大人抬高了声音说道:“科举命题人的名单出来了。周兄赫然在列,可喜可贺啊。今后以后,周兄恐怕要飞黄腾达了。古兄作为周兄的岳丈,怕是也要一飞冲天了。”
古阪听了这话,如遭雷击,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周青臣。
他几乎是挣扎着问:“这消息,怕是有误吧?”
赵大人翻了翻白眼:“怎么可能有误?无论是咸阳权贵,只是关中豪强,族中皆有人要参加科举,所以大伙都在四处活动,拜访命题人。”
“罢了,我不跟你多说了,接下来还要去拜访其他的命题人。我先行一步了。”
赵大人急匆匆地走了,古阪却像是被抽空了身体。
周青臣依然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他自然而然的看向李水:“谪仙,这些人,是你找来的?”
周青臣也以为,这些人是李水叫来撑场面的。
李水呵呵一笑,对周青臣说道:“周大人,恭喜你了。你被陛下选为命题人员,恐怕很快就有小宦官接你入宫了。”
周青臣还没反响反映过来:“什么命题?”
李水说道:“自然是科举命题了。”
周青臣啊呀叫了一声。紧接着他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短短几秒钟时间,周青臣就念大白了此中的事理。陛下要选择命题人员,不成能绕开谪仙。而谪仙亲自命题,恐怕不能服寡,究竟口碑在那摆着。因此会选择谪仙的至交好友。除了李信之外,谪仙不就与自己关系最亲昵了吗?
之前周青臣是没念过这个问题,现在仔细一念,觉得这命题人,好像还就得自己来当不成。
不过周青臣刚刚利落索性了两秒钟,就叫了一声:“不好,这些朝臣拜访我,是有目的的。这些贺礼,都是贿赂,我必须退回去。”
李水拦住他:“真金白银,干嘛退回去呢?”
周青臣一脸凝重:“谪仙,这些金银财宝,都是他们用来买试题的。我若支了,那就再也说不清了。一旦被人告发,后果不堪设念啊。”
李水嘿嘿笑了一声:“怕什么?起首,你支下这些贺礼的时候,还不晓得自己是命题人。其次,你刚才跟他们透露了什么?干脆反其道而行之,偏偏不在这方面出题不就行了?”
周青臣一愣:“这样也行?”
李水点了点头。
他看睹周青臣不宁神,又热忱的说道:“这样吧,这些金银,我也拿走一部门,如此一来,咱们两个就要共进退了。那些人敢招惹你,还敢招惹我吗?”
周青臣一听这话,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有李水在前面顶着,好像真的不用怕了。
于是他对李水感恩戴德的道了一声谢。
李信在旁边都看傻了:这算什么?黑吃黑?平白无故拿走周青臣的东西,周青臣还要感激涕零?
李信看的心里痒痒,搓了搓手,对周青臣说道:“你若不宁神,我也拿走一些,让你安安心。”
随后,也不管周青臣答理不答理,李信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狠狠的抓了两把珠宝,塞进怀里了,然后心满意足的笑了。
这时候,不远处的古阪,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过来了。
他干咳了一声,说道:“贤婿啊……”
周青臣慢慢的转过身子来,礼貌的行了一礼:“老丈有何睹教?”
古阪一听老丈这两个字,差点吐出血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面上故作不快,说道:“贤婿,你可是在记恨老夫?”
周青臣指了指自己脸上的淤青,又指了指周夫人集乱的发髻:“在下不记恨,在下身上的伤记恨。夫人心中的伤也记恨。”
古阪觉得今天自己的老脸被打得啪啪响。
他强忍着一口气,对周夫人说道:“你记恨为父?”
这话听起来居高临下,实在古阪几乎是在求饶了。盼望自己的女儿说一句打圆场的话,也许今天这件事就可以过去了。
周夫人没有回答,但是神色有些犹豫。
李水在旁边笑嘻嘻的说:“什么为父不为父的,你们刚才不是曾经离开父女关系了吗?”
古阪顿时气的脑门上青筋乱蹦,只觉得天旋地转。
他现在大白,为什么那么多朝中重臣,都要废寝忘食的杀了李水了,这家伙,太特么嘴贱了。
也不晓得周夫人是不是听了李水的话,她向古阪行了一礼,说道:“今日,有些不便,改日再谈吧。”
古阪一脸伤心绝望:“你当真不认为父了?”
周夫人没说话。
古牧的夫人,马氏走过来,推着周夫人的手:“小妹,我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呢?让外人看了笑话……”
周夫人一脸悲愤的说道:“方才你要将我绑走的时候,可曾担心被外人看了笑话?”
马氏干笑了一声,小声嘀咕:“这人怎么不晓得好歹呢?”
李水冷冷的说:“走吧,别再啰嗦了。”
周青臣摆了摆手,有几个周府的西崽走过来,很不客气的把古阪的人赶走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李水对死后的匠户说道:“马上把刚才的事,整理一下,找几个人,迅速集播出去。”
周青臣脸色一变,急切的问道:“大人,这是为何啊?”
周夫人也慌张的看着李水。
李水笑眯眯的说道:“你们觉得,家丑不成外扬是不是?”
周青臣和周夫人都点了点头。
李水叹了口气:“你们不晓得你们的老岳父啊。他是那种家丑不成外扬的人吗?刚才他们是被赶出去的,必然有不少人看睹了。到时候,他们必然会说,是你们翻脸无情,把亲戚都赶走了……”
周青臣沉默了一会,终于缓缓开口说:“岳丈大人,或许会这么说,或许不会这么说。若他没有鼓吹,我岂不是对不起他?”
李水笑了笑:“你走着瞧吧。”
几个人又闲聊了几句,周青臣和周夫人溘然向李水行了一礼,为刚才的事道谢。然后邀请李水在家中宴饮。
时间不长,宫中有小宦官来了。
李水笑眯眯的说道:“看看,接你的人来了。”
结果那小宦官到了之后,并没有说嬴政的号令,反而一脸纳闷的看着周青臣:“周大人,听说你把自己岳丈都赶出去了?或许奴婢不应多嘴,可是这种事万一传到陛下耳朵里,可是不太好听啊。大人刚刚做了命题人,正是炙手可热的时候,可千万不能自毁出息啊。”
我在秦代当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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