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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水被请到了李斯府中。
李斯看了看,发明只有李水一个人来了,旁边没有跟着李信,不由得紧了口气。
一个人,总比两个人容易对付啊。
李水到了之后,就冲李斯拱了拱手:“廷尉大人好啊。”
然后他看了看旁边的王绾,微笑着说:“丞相也在吗?太好了,免得我多跑一趟了,可以在这里把事情一次说清楚了。”
王绾很警惕的看着李水:“谪仙要说什么?”
李水叹了口气:“念必两位也晓得了,我要成亲了。”
王绾和李斯都咧了咧嘴,心念:我们当然晓得。你故意说这个气我们吗?
李水接着说:“我要娶的,乃是本朝最聪明睿智、温柔贤惠、天生丽质、身份崇高的未央公主。”
李斯恨得牙根痒痒:“谪仙就是来说这个的吗?”
王绾倒是没说话,不过他心念:听说李信一旦受到了奖赏,就要去淳于越府中祭拜亡姐,顺便向淳于越炫耀一番。难道今日……槐谷子也是来炫耀的?这两个人真是臭味相投啊。
李水微微一笑:“本仙当然不止是来说这个的。我是告诉你们,公主如此优良,那这婚礼是不是应该隆重一点?既然要隆重,是不是必要花一些钱?既然要花一些钱,是不是要准备一些钱?”
“然而,两位大人也晓得,我不爱财,并没有一丝不苟的习惯……”
李斯呵呵笑了一声:“商君别院之中,金银曾经堆成了山,当然不必要一丝不苟了。”
李水使劲摇头:“这都是谣传,哪有成山的金银?”
他叹了口气,对李斯和王绾说道:“在下常日里最仰慕那些救危扶困的侠客,所以有人找我借钱,我都毫不犹豫的借出去了。有的人甚至一借就是几万万钱,我却从来没有多问过什么。”
“可是几个月过去了,几年过去了,我连利息都没有睹到。如今就要成亲了,我却囊中羞怯。两位大人,我今天是来恳请你们,把钱还给我。”
李斯和王绾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点古怪。
当初借钱,他们就没计划还。
现在来要账了?门都没有。
凭本事借的钱,为什么要还?
王绾叹了口气,也开端哭贫:“谪仙晓得,老夫一直是两袖清风,对金银财帛,并不感兴趣。所以家中并无余财,奇然候青黄不接,就必要借钱。”
“后来这钱越借越多,拖短了数十年之久。老夫不忍心再拖下去,所以借了谪仙得钱,全都用来还债了。”
“所以,谪仙你现在找我要钱……呵呵,我也没有啊。”
李水有点茫然:这是一朝宰相?这分明是在说,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啊。
秦人……如此厚颜无耻吗?不讲究短债还钱吗?
李水又看向李斯。
李斯叹了口气,说道:“谪仙你晓得,老夫一向两袖清风,对金银财帛,不感兴趣,所以家中……”
李水摆了摆手,对李斯说道:“廷尉大人,你的钱也拿去还债了?如果你也找这种借口,那就是欺背我了。”
李斯呵呵笑了一声:“我的钱么……倒是没有拿去还债,只是……唉,我睹不得世上有贫人啊。”
“我看睹街上那些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贫人,这心就疼得要命。因此……谪仙借给我的那几万万钱,我都送给贫人了。让他们去买吃的,去买穿的。”
“现在谪仙找我要钱,我也没有啊。要不然……我去街上找那些乞丐要回来?”
李水:“……”
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王绾和李斯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睛之中都闪过了一丝狡黠。
李水叹了口气,对王绾说道:“两位大人可能不晓得,实在这些钱也不是我的。你们晓得的,我一直两袖清风,对金银财帛不感兴趣。”
“上次听说两位大人缺钱。商君别院的匠户十分肉痛,认为不能委屈了国之栋梁。因此……他们凑了这几万万钱,送到了尊府。”
“现在在下要娶妻了,匠户们念要送我一些礼物,却又拿不出钱来。因此让在下出面,前来要账。”
李水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不过……两位大人实在拿不出来,那就算了,只怕那些匠户们不答理,会纷纷来要账啊。”
“他们自然不敢将两位大人怎么样,就怕坏了你们的名声。唉,我回去尽可能劝劝他们吧。”
李水抬脚就要走,王绾和李斯急速拦住他了。
他们都听出来李水话里话外的意思了,这分明是要煽动一帮人大造声势啊。
王绾溘然发明,他们念错了李水了。
他们借钱不还,只因为他们觉得大家都是体面人,我迟迟不还,你也不好意思去要,因此马马虎虎就过去了。
但是王绾今天发明自己错了。这个槐谷子,底子就不是体面人啊。人家底子不怕难看,弄一伙地痞流氓,堵在门口,那怎么办?
李斯苦着脸说道:“谪仙,然而我家中,当真没有那么多钱,你看怎么办?”
这是实话。
当初借钱的时候没计划还,所以借到钱之后,底子没有节流那一说。
李斯曾经把钱挥霍了一大半了,现在溘然要还钱。拿什么还钱?
李水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就费费心,帮两位大人念念举措。”
然后他拿出来了两张纸:“两位大人没意睹的话,就在上面签字绘押好了。”
李斯和王绾看了一眼,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李水说道:“这是两位大人的还款计划。以后每个月的俸禄,给你们留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两,用于归还利息,我算了算,刚刚够。”
李斯:“……”
王绾:“……”
俸禄的三分之两都要给你?并且只是换利息?那本金怎么办?
李水说道:“至于本金,我也帮两位大人念了个举措。你们名下的田产,房屋,西崽,店肆……”
王绾急了:“这些你都要拿走吗?”
李水摆了摆手:“非也。我只是……把你们这些东西,暂时典质给我。”
“然后我拿着这些东西去赚钱。等把本金赚回来之后,再把田产、西崽、店肆,等等东西还给你们。”
王绾懵了:“那可是几万万钱啊。能赚得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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