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稍微给我一些钱财,我出去之后,会到处鼓吹,这是一场误会,谪仙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如何?”
“到那时候,谪仙与公主的大婚,必定其乐融融,十分美满。”
李水幽幽的说道:“我有些好奇。即便我给了你钱财,你又怎么保证,没有那些捕风捉影,辟谣生事的人呢?”
刘季说道:“小人是这件事的被告,小人的话,自然最准确了。只有让小人出面,公民们才会相信大人啊。”
刘季一副为李水着念的模样:“大人家里面金银如山。钱财对大人来说,不过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而已。”
“现在大人只要随便抓上一把金子,就可以得到一个好名声,就可以挣来面子,何乐而不为呢?”
旁边的李信溘然哈哈笑起来了。
李水有些无奈的说到:“李兄,你笑什么?刘季说的挺好啊。”
李信说道:“我笑他不晓得你啊,槐兄是那要面子的人吗?”
李信很确定,李水不是要面子的人,不但不要面子,并且厚颜无耻。
毫不夸张的说,李信就是跟着李水学的,学的脸皮愈来愈厚。
李信觉得,自己的火候曾经差不多了,大概可以出师了。
结果李水一本正经的说:“对啊,我要面子啊,难道你不是道?”
李信:“……”
李水说道:“李兄,我近来格外的要面子,你不晓得吗?并且我为了找回面子,做了一番布置,你也没有察觉到吗?眼看我就是咸阳城中最德高望重的人了,你竟然还觉得我像以前一样厚颜无耻?”
李信溘然有点心慌。
这种感到,就像是后世的课堂上。
教员问谁没有完成作业,你和倒数第一站起来了。
你刚刚欣慰,有个人陪你一块受罚的时候,倒数第一溘然递过去一张请假条,对老实说:我今天发烧了,这是医院开的证明。
于是……你变成了孤零零一个人受罚。
再也没有人帮你分担耻辱。
太可怕了。
李信坐立不安的问李水:“槐兄……你……你怎么就德高望重了?你都干什么了?”
李水笑眯眯的说道:“何谓有面子?”
李信说道:“人人交口称赞,就是有面子?”
李水点了点头:“也差不多了。”
他对李信说道:“不久前,我开创了仙学。现在喜欢仙学的人,愈来愈多了。”
“先是商贾,后来是士人。现在又传入到了贫苦人耳中。就算是不识字的人,也能念叨两句:具体问题具体阐发。矛盾的主要方面……”
“他们用我的理论,解决了生活中的困惑,你说他们能不感激我吗?”
李信说道:“他们确实得感激你。”
李水笑着说道:“这就对了。如此说来,只要过上一些年,我不就和孔孟一样,成为人人仰慕的大好人了吗?”
李信挠了挠头:“你这话……倒也不错,不过,那应该是几百年之后的事了。”
李水嘿嘿一笑:“别急,近期的事,我也有。”
“我开办这个报纸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大造声势。如果大秦日报整天夸我,那你说公民绝不觉得是个好人?”
李信:“……”
他溘然更慌了,因为他感到李水没准真的要把脸捡回来了。
李信心了念,说道:“在公民心目中,槐兄你确实劳苦功高,可是那些朝臣,并不认可你,这个你怎么办?”
李水嘿嘿一笑:“这个好办。兴科举,那些通过科举考上来的贫人,能不感激我吗?等他们做了官,不得夸赞我几句吗?”
李信愣了一下:“可是……那要许多年时间吧?现在咸阳城中的权贵,对你可不太赞成。”
李水笑呵呵的说道:“你绝不觉得,近来王绾和李斯安分了许多?”
李信说道:“你不说话的,我倒没感到到,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
李水说道:“这两位,都短下了巨款。我是他们的债主,他们能不服服帖帖的吗?”
“我能搞定他们两个,自然能搞定别人。所以这谦谦小人四个字,我是要定了。”
李信很羡慕的说道:“槐兄,我真是太佩服你了。之前为了获利不得手腕,一会厚着脸皮进攻,一会丢下脸皮耍赖。”
“现在你竟然又把丢掉的脸皮挨个捡回来了。这份魄力,当真难得。”
李水感慨的说道:“所以,李兄你要努力了。”
李信使劲点了点头,在心里揣摩着:我虽然没有槐兄这些布局,但是我的名声总是比他好一点的。有了这样的优势,我找回面子应该更俭朴。
李信思索了一会,对李水说道:“然而,如果你万民仰慕,朝臣们也对你赞扬有加,会不会阳气陛下的猜忌?”
李水笑呵呵的说:“这个自然不会了。究竟我这些找回面皮的念法,大多是自己的空念而已,还没有经过验证。”
“至少在当今天子这几年,我是不会验证了。或许要等伏尧做了天子吧。”
“另外,我能给陛下炼丹,陛下就不会动我。”
李信很羡慕的看着李水。
这时候,被绑在旁边的刘季,小心翼翼的说道:“两位大人,那咱们的事……”
李水看了他一眼:“咱们有事吗?”
刘季低声说:“就是化肥要赔偿的事。”
李水呸了一声:“赔偿个屁,没听到外面怎么断案的吗?更何况,老子都不要面皮了,凭什么受你要挟?”
“如果真被你要挟到了,那我不是白白不要脸了吗?”
刘季:“……”
李信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同情的说道:“谪仙有报纸,发行量极大。公民们都相信他的报纸,报纸上面些什么,公民就相信什么。”
“即便你在外面给谪仙辟谣生事,你能抵得上报纸的能力吗?”
刘季默然。
李信拍了拍他的肩膀:“刘季啊,这几天吃顿好的吧。可能没有几顿了。”
刘季两腿一软,坐倒在地。
李水和李信笑眯眯的走出来了。
赵腾好奇的问道:“他跟你们说什么了?”
李水说道:“他盼望我们不再追击。”
赵腾哦了一声:“那你们怎么念的?”
李水呵呵一笑:“当然是追究到底了。”
“我不禁要追究他诬告我的事情,我还要追究他冒名我商君别院的刘季,进行招摇撞骗的事。”
赵腾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你和一个贫黔首较劲,有意思吗?”
李水看着战战兢兢地刘季:“此人,可不是只是贫黔首那么俭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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