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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近来村子里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村民,总是窃窃私语。为什么他们看我们的眼神都怪怪的?”
村长的儿子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村长叹了口气,有些嫌弃的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一生何等精明,为何你就没有学到我半分呢?”
村长的儿子一脸惭愧的说道:“我……我反响反映慢一些。”
村长看着远方的天空,淡淡的说道:“要变天了。”
儿子纳闷的看了看天上的浮云,不解的说道:“要变天了?我怎么看不出来?这天色不是挺好的吗?”
村长的儿子苦笑了一声,说道:“我说的变天,是以后的日子,不能像现在这么过了。今后以后,这个处所,不是咱们说了算了。”
儿子看着村长,纳闷的说道:“凭什么啊。咱们不是村长吗?”
村长微闭着眼睛说道:“村长,村长很大吗?村长再大,也大不过去朝廷啊。如果朝廷要接收我们的村子,我这个做村长的,又能怎么样呢?”
儿子说道:“可是,可是……可是你是族长啊。”
“不过,朝廷可以管我们这个村子。但是族中的事,他们就管不了了吧?”
村长苦笑了一声,说道:“你这番言论,真是稚子透顶啊。你难道没有看出来吗?朝廷也意识到这一点了,分明就是要对付我这个族长。不让我经管族中的事物。”
儿子说道:“那不能,那不能。自古以来,从来没有朝廷可以管人家的家务事的。族中的事,就是我们的家务事,我们不让朝廷管,朝廷又能怎么样?”
村长呵呵冷笑了一声:“朝廷能怎么样?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曾经杀了几个族长了。”
“族长经管的东西,都被那些村民给分了。”
村长的儿子恼火的说道:“那些村民真是愚蠢啊。他们也不念念,没有了宗族的庇护,他们能活多久?”
族长嗯了一声,感慨的说道:“是啊,那些村民真的是很愚蠢。不过……随他们的便吧。或许多年以后,他们会后悔的。”
“实在我这些年也意识到了,咱们是没有举措和朝廷反抗的。只能跟朝廷合作,帮着朝廷做事。”
“但是这个朝廷,和以前的朝廷不一样了。以前的朝廷力不从心,他的手伸不了这么长,所以以前的朝廷必要我们,必要我们帮他们做事。”
“但是这个朝廷不一样,这个朝廷野心很大,能力很足。我们变成了没有用的废物。”
“所以,他们要直接掌控这些村民了,我们距离死不远了。”
村长的儿子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对村长说道:“难道,就没有其余举措了吗?”
村长念了一会,对儿子说道:“其余举措,倒也不是没有。”
“就是咱们主意向天子投降,承认自己的过错,废弃全部的产业,和那些村民一样,辛辛苦苦,老老实实的过日子。”
村长的儿子说:“我不念。这些产业是我们辛辛苦苦挣下来的,我凭什么这样?”
村长笑了笑:“除此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举措。”
村长的儿子好奇的问道:“是什么举措?”
村长说道:“做村长的,可不止我们我们确实是乡野小民,但是有的人不是啊。我晓得有些告老还乡的朝臣,他们同样做了村长。”
“这些村长是不是鱼肉乡里我不晓得,但是我晓得,这些村长都是在村中说一不两的,他们的权柄比我要大。”
村长的儿子说道:“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村长微微一笑,说道:“和我们大有关系。你念念,朝廷要攻击豪强的势力,这些人生气不生气。这些人生气之后,会怎么做?”
村长的儿子念了念,说道:“会造反?抵抗朝廷?”
村长摇了摇头:“非也,他们哪有胆量抵抗朝廷。这些人唯一能做的,就是迫使朝廷改变政令,不再对付宗族势力。”
“要晓得,朝廷也不是铁板一块,也有各种各样的势力。你只有大白了这个事理,能力游刃有余。”
村长的儿子摇了摇头,一脸茫然的说道:“我不太大白。”
村长说道:“你连这个事理都不大白,将来怎么接我的班做族长?”
村长的儿子说道:“这个族长,将来能传承多久还不必然呢。也许到下个月,就被朝廷给取缔了。”
村长听了这话之后,沉默了。
他沉思良久,然后点了点头:“是啊,也许到下个月,就再也没有族长了。全部的宗族都被打碎了。”
“不过,奋力一搏吧,能做几就做几。”
“我先给你讲讲,我为什么觉得我们还有机遇。”
村长的儿子点了点头。
村长说道:“朝廷当中,也不是铁板一块,也有不同的派系,就犹如我们这个村子一样,虽然同宗同源,有同样的一个老祖宗,但是村民之间,也是有亲疏远近的。”
村长的儿子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我晓得。”
村长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晓得这个就好,晓得这一点,事情就好办许多了。”
他念了念,接着说道:“我听说在朝廷当中,一位叫做谪仙的。”
村长的儿子说道:“是,谪仙槐谷子,我也听说过。”
村长嗯了一声:“这一位谪仙,据说和许多朝臣的关系都不太好。大家伙对他恨得牙根痒痒。”
村长的儿子惊疑的说道:“不会吧?我怎么听说谪仙十分受人爱戴和尊敬呢?朝中几乎全部人,都是谪仙的至交好友。”
村长呵呵笑了一声,说道:“你要学会辨别传言的真伪。谪仙的所作所为,让不少朝臣都吃了大亏,那些朝臣为什么会爱戴和尊敬他?为什么要和他做至交好友?”
“就譬如我,我在村子里面,掌管着全族,可以说是位高权重。在我们父子面前,我也不藏着掖着了,这些年,我应用村长的职位,为咱们家谋得了不少利益。”
“你看那些村民,睹了我之后,个个点头哈腰,客气得要命。难道你以为,他们是真的尊敬我,爱戴我吗?”
“非也,他们皮相上尊敬我,实在心中巴不得我赶快死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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