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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四 变生突然(二)(1 / 1)

谢峰德招式方出,也注意到来了旁人,可这人动作却快,他欲待再去拦,人影已渺,加上他反被沈凤叫手上一个“缠”势,竟未脱得身。

“你的对手是我。”轮到沈凤叫这般说。

他已晓得那掠去的人是君黎无疑。先前看睹君黎那焰火示警时,他才刚刚寻了一处寂静所在,撮土焚香,祭了先人,微微出神。及至焰火起时,他也并没有那么十万遑急的担心,因为君黎原是说示警总会早那么几里路,而看那焰火位置,君黎自己也在三四里之外。不过他还是起身上马,准备回去酒肆,要提醉寡人小心注意厥后路途有黑竹会的人埋伏,却不料策了马还没走多远,第两支焰火也腾空而起――并且,距离自己曾经不足两里。

他才意识到有些什么舛讹――君黎显然是在往回赶的。他是念告诉自己他在往回赶――这个三天来始终躲得远远的道士今日怎么会要往回赶?

他就调转了头迎上去,也不过一忽儿就已看睹了他人。君黎额上俱汗,看睹沈凤叫,只说了两句话:

“被他们反算计了。”

“快回去告知――张弓长要烧酒肆。”

沈凤叫这一惊非同小可。张弓长要烧酒肆――可不是自己当初火烧鸿福楼那般虚大于实。他此刻回念起来,这酒肆里仿佛真的只有自己这么一拨客人,而那门窗狭窄,周围并无水源――这一切大概真是早有预谋。

他在马上,自然是快马没命阶奔回,可那火已起,起得比他预念的还快;更超过他预念的是,谢峰德竟也来了。

君黎慢了少许赶到,晓得张弓长在旁作怪,自然是去寻他落脚之处。果然那冷箭是停了,显然张弓长发明君黎逼近,忙忙躲藏身形;可君黎人既上了高处,那屋顶没有特别躲避之所,一望无遗,他眼光已睹张弓长,立即向他扑去。

张弓长睹他跃身欺来,纵死后避,只期不让他靠近,自己手中弓箭的远战之力自可纵情施展,而君黎却是无计可施。

君黎跑得微微气喘,胸膛起伏着,一双眼睛少睹地露着凶光,一言不发只是追迹而来,可他往前追,张弓长便往后避,抽空还放一两支冷箭,只是与他保持着两十余丈之距。只听他口中犹自笑道:“君黎道长,很久不睹。听朱大人说你离了京,我还不信,念不到真在此碰睹。”

君黎心中恨极,远远已睹张弓长抬起手中长弓,一支精钢之箭又已然搭上,只是推弓之时,不息避逃的脚步稍许变缓。他深吸一口气,身形忽也如箭般暴射而出,要在张弓长下一息之前逼至他的身旁。

张弓长何等干练,心中虽是一惊,可姿式已搭好,当着君黎来的偏向便是一箭。君黎早有所备,半空之中那逐血剑已刷地出鞘,要硬生生挡开这一箭之胁,非达到自己目的不成;可箭未至,劲风已扑面,张弓长膂力过人,那箭又是钢制,何等力量,到了眼前,君黎已不得不承认自己剑上力道恐怕远远不及。但人在空中,这一息已运到极致,快若脱兔,若溘然支力而退,气息已馁,再追不上张弓长不说,必更要受伤。

他只能咬牙以逐血剑之力去拨那长箭,身形在空中微侧,避过箭尖,可究竟两边来势都太快,锋利的箭头仍是自他颈边擦过,只是这么一下,皮肉忽绽,血如雨般溅下。

可君黎甚至没奇然间停留。他人已到了――终于到了张弓长三丈之内。张弓长提气欲待再走,君黎逐血剑受了钢箭之力也还未及返回――但那剑鞘――那握在左手的剑鞘――随着他未绝的一口气息往前一探,已够得到张弓长后心。

他已不自觉要用出“潮涌”之力,要从那剑鞘全力涌出,一招之下便挫尽张弓长之锐。可张弓长溘然回身――他已敏锐地觉知危险,晓得来不及再运息逃走,所以干脆回身――从身边箭筒顺手勾出的是那一支改自钢箭的近身长钩,趁着君黎潮涌之前的只那一隙――那真正是电光石火的一隙――向那剑鞘狠狠击去。

君黎未料他近身之学竟也如此硬猛,剑鞘受此全力一撞,竟然拿捏不住脱手飞出,整只左手乃至左臂一直痛麻至肩膀,那一口“潮涌”完全施之不出。

但与此同时,右手的“逐血”已回,轻轻巧巧一挑,向张弓长吐间刺去。张弓长也呼吸已紊,不及再退,百忙之中只能左手去挡,那剑尖竟是自他左掌刺入,一时间哀嚎一声,他掌心已透。

不过是数招之交,竟已凶如生死之诀,招招睹血,两边都已伤至不轻。君黎睹暂废他一手,料他此刻已放不得箭,当下也顾不得他,飞身便跳下了地去。这当儿才有空去按自己颈上伤口,苦楚倒弱,但此处靠近动脉,血竟显喷涌,已是凶险。他只能急急将右边肩井附近穴道封死,血流稍止,却等同于那一只持剑的右臂也几无知觉。到了酒肆附近,他顾不得避忌,便要冲了过去,忽睹酒肆火场之中冲出来一个人。

那是先前披了湿衣非要冲进去的人之一,背上背着的,却不是陈容容是谁?只睹她仿佛已被熏得昏去,寡人又呼道:“庄主呢?”

正说着又已有人冲了出来,背上背着须发已尽皆烧无的夏铮。君黎已睹外面横竖躺了两个人,念都是方才冲进去救出来的,而夏铮夫妇――他料得到,夏铮必是不肯自己先走,才此刻方被救出。

他便站住了,未曾过去。那火势真是好大,大得他站得那般远,都被熏得要流出泪来普通,明知万不应发呆,却偏呆呆看着夏铮夫妇被寡人围着许久,才猛一惊觉:沈凤叫呢?――竟记了边上还有这一场打斗。

沈凤叫和谢峰德已渐渐远离了火场,火势声响太大,以至于那边的声音,几乎全被掩盖。君黎急急转过间早就无人的屋子才睹到交手的两人――却睹沈凤叫衣衫已裂,发已披集,显然,并不是谢峰德的对手。

他欲待出手相助,沈凤叫已瞥睹他在一边,呼道:“别过来!”君黎脚步一顿,才看清两人战阵之中,细如牛毛向沈凤叫不息飞去的皆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暗器,密密茫茫到让人蓦然汗毛直竖,头皮发麻,那情形显然只能用“恐怖”两字来形容。一个人身上,怎么可能藏那么多暗器?他睹过暗器高手如苏扶风,都没有这样的地势。

可他随后便大白过来――那并不是暗器。那竟是以气凝成的利针――这是什么样功夫?纵然是自己被凌厉和苏扶风那般训练过闪避,怕也底子闪不得这样随时、随地化气为器的奇招。

当此情境,更奇异的却是沈凤叫怎么还能支撑着了。再仔细看,才发明那许多牛毛般细针一近了他身,大多如遇到什么阻力般,“蓬”的一声集去化为阵轻风,伤他不得。若不是那边火烧得毕毕剥剥,这里实在更是“毕毕剥剥”声不息。

看清这一点却并不足以让他心落下一些,因为这已是个有守无攻之局,甚至连守都有些节节败退。对手呼吸还匀,而沈凤叫鼻息已快,不逮之处愈来愈多,以致渐渐还是落在下风。

只听谢峰德冷笑道:“我道是谁帮那小妮子逃了活命,难为她竟找得到你这样相好――哼,撞在我手,留你不得!”

言语间他溘然两手一阖,万千锐利气器顿时化为乌有,可沈凤叫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已睹他并拢的双掌间激出一道劲疾的、有形的气劲。“有本事,你也试试回头给自己‘万般皆集’吧!”谢峰德冷笑着,那气劲一瞬间已到近前。他是看准了沈凤叫一直用“万般皆集”化解着自己的奇招攻势,但“万般皆集”耗力何巨,料念他年纪轻轻,必已差不多到了极限,万难再挡了。

君黎虽不识个中具体,睹状也知不妙,剑从麻木无觉的右手交到左手,踏一步便要上前,用左手持剑去挡那气劲。谢峰德早觉出身边意向,人未动,只转过脸来,眉目向他一横。

那是张再普通不过的脸,可却就是这双眼睛向君黎一看,君黎满身动作竟这样随之一顿,就如一瞬时被什么绑缚,再也动弹不得半分。那双眼睛里射出来的光――他陡然惊觉――虽然不似娄千杉的妩媚,可却也是种幻惑,是种比娄千杉的轻浮更繁重得多的幻惑,一刹那已侵入他内心,抓住他内心,控制它内心,在他内心生了根发了芽,强行号令他停下,再也不得前进半分。

――如果他不是学过“明镜诀”的君黎,这样幻侵大概就真的要在心里生了根了。幸好只是一眨眼,“不雅心”意之力已升,他人顿时又一清醉,才恍然大悟面前之人仿佛用的正是“阳阳易位”,且功力深厚,自己不识解法,内力也是不逮,当然随便就着了道。也该庆幸身中幻术于他已非首次,如今“明镜诀”也趋自如,定力已强,那控制心神的幻惑纵然厉害,神智却已连忙脱困,身体也随之自如。

却怕就是这片刻延迟,已来不及替沈凤叫抵挡那致命一击。有形的气劲曾经击向沈凤叫胸口,只睹他危急之间也如此这般双掌一阖,分隔之时,袖中的两截隐刃倏忽闪出――那刃变得很宽,袖子承不下的宽。那是不是也是幻觉?气劲正面击在这一段宽阔的刀身上,响声已呲然骇人,沈凤叫所受力之重可念而知。他咬紧了牙,可嘴角一瞬间已沁出了血,而那劲力未绝,竟就这样推着他的刀刃,将他连人带刀推得向后寸寸移去。

君黎知他危急,上前两步到他死后,左手弃了剑便往他背心按去,要助他抵住这深浅未知的一击。谢峰德不虞君黎竟未被自己幻术困缚,及至他那一掌搭上沈凤叫身体,一股异常的冽意传来,此中锋锐竟令他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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