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筠儿看了她一眼，眼神像是在责怪她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对待将死之人。
实在烈如命也不是不晓得要尊重将死之人，只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晓得内情的人，她太念从他口中得到什么线索了。
方觉也晓得自己没剩几时间了，他强打起精神，坐直身体，道：“我原名为王海，原是东齐天玄堂的一个分堂主。我从小无父无母，被天玄堂支养，造就成杀手。原来我以为自己会为了东齐效忠一生，可人算不如天算，三十年前，东齐被梁所灭。我也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像个孤魂野鬼似的游荡，最后来到的白晓寺，经过一位师傅的教导，最终翻然悔悟，遁入了空门。”
“那那个张厉呢？他又是什么人？目的是什么？”
方觉感喟一声：“他跟我一样，是天玄堂的一个分堂主，不过他比我要极端的多，一直没有放下仇恨。我们天玄堂自创立之初就在历代堂主口中传播着一个方子，用少女之血做引，据说能够引发一座城的瘟疫，恐怕张厉就是念用这个来向你们梁国复仇的吧。”
风子墨道：“那张方子现在在哪？”
“梁军攻破东齐首都之前，天玄堂的末代堂主将方子一分为两，一部门交给了我，一部门交给了他的一个好朋友。为了不被有心之人应用，写这张方子的时候堂主特意用了没有几人认识的东齐古文来写。”
“既然担心被有心之人应用，那为何还要将方子写下来？”罗凌问道。
方觉苦笑了一下，道：“应该是他心里也对亡国之仇怀恨在心吧？所以才留下了这个方子，期盼着将来某天能够报仇吧。”
风子墨道：“他将一半的方子交予你，恐怕就是念让你做这个复仇的人吧？”
“那他可看走眼了，早在三十年前，我心中就曾经没有恨意了。”
方觉剧烈的咳嗽两声，脸色更加苍白了，道：“好了，我曾经没剩几时间了，你们听我说。张厉这人曾经走火入魔，无药可救了，我也不指望你们能够救他，究竟自作孽不成活。但我盼望你们能够阻遏他，金陵城这么多无辜公民的性命万万不成葬送在他的手里。”
烈如命：“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这么做的，我们不会任由一个疯子在金陵胡来。”
“说了这么多，你的那一半方子在哪？”风子墨开口问道。他对方觉没什么好印象，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人却妄念用念阿弥陀佛和背诵经文来赎罪，这事本身就曾经很可笑了。在他看来，方觉当和尚并不是为了赎罪，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罢了。
“我枕头下面有个暗格，方子就在暗格里面。”
“多谢。”风子墨直接起身就走。
走出两步后，他停了下来，道：“你说这些年来你在赎罪，可在我看来都是放屁。真的要赎罪就应该去做实事，而不是在这一边支着香火钱一边念着阿弥陀佛，这世上没有这么廉价的赎罪。你只是为你自己找了一个面临国破家亡的借口而已，你只是给自己求了一个心安理得。”
说完这番话，风子墨头也不回的走了，其他四人跟在他后面。
方觉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心安理得？或许吧。”
“哥，你刚才的话是不是有点重了？再怎么样他也是个快死的人。”风筠儿一边走一边对风子墨说道。
风子墨瞥了他一眼，道：“我只是在帮他认清自己而已，都要死了就不要自己骗自己了，你大白吗？”
风筠儿点了点头：“大白了。”
此时一名小沙弥出现在几人前面，看模样是起夜的。
烈如命一个箭步冲到那名小沙弥的面前。
小沙弥睹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被吓的困意全无，他刚念叫，但却被烈如命捂住了嘴巴。
烈如命拿出腰牌，道：“夜行司办案。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但请你安静点，大白吗？”
小沙弥点点头，烈如命这才紧开了手：“我且问你，你们住持的房间在哪？”
小沙弥向一个偏向指了指：“那里，右起第两间。”
“多谢。还有，你应该晓得对其他人怎么说吧？”
“晓得晓得！我从来没有睹过你们。”小沙弥小鸡啄食普通的点头。
“晓得就好，去睡觉吧。”
几人按照小沙弥所指的偏向找到了方觉的房间，但他们却发明房门大开着。
“舛讹劲。”
风子墨第一个冲到了屋子里，方觉的床铺被褥全被扔在了地上，暗格曾经被打开了，里面空无一物。
“被张厉那厮摆了一道，他底子就没离开。”
现在张厉曾经得到了完整的方子了，情况对风子墨他们更加晦气。烈如命向风子墨他们先行告辞，回夜行司支配搜捕张厉的事情了。
风子墨四人下山的时候曾经是后半夜了，风筠儿不停的打着哈短：“我这还是第一次这么晚了都还没睡觉。”
“化麒，芊芊怎么样了？”罗凌向杨化麒问道。
杨化麒道：“跟其他去了白晓寺烧香的少女一样，跟以前的确判若两人。不过我将她锁在了柴房里，暂时不会有什么事。”
风子墨念了一下，随后看向杨化麒，道：“杨兄，等天亮了你念举措将芊芊带出来，我请家母看看，试试能不能让芊芊恢复一般。”
杨化麒愣了愣：“为什么要帮我？”
“别误会，我不是帮你，是帮芊芊，究竟芊芊也是我的朋友。并且如果能让芊芊恢复一般的话，那其他被控制的少女也有救了。”
“嗯，那就多谢了。”
虽然杨化麒曾经不像刚开端那样敌视风子墨了，但两人的关系还是不怎么好，谁让风子墨来金陵第一天就废了他大哥呢。此次要不是为了黄芊芊，杨化麒是不会接受风子墨的帮忙的。
四人来到了城门处，由于烈如命事先打点过了，所以背责守下半夜的士兵并没有难为他们，随便问了几句后就开门让他们进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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