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颖贞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低头认错:「臣妾知罪。」
太祖天子明令,后宫妇人与宦官不得干政,如今这西南之事涉及军政,按照太祖天子的祖训,张颖贞是没资格询问有关事宜的,就更别提提出自己的建议了。
不过「后宫不得干政」这话也不是老朱开的先河,有人说这是汉武帝说的,也有人说这是周武王说的,不过无论是谁说的,最终的底子用意都只有一条:怕外戚势力坐大而要挟到天子的权力。
儒学提出三纲五常,此中的三纲强调: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
宋明两朝对礼法愈发严苛,「皇后也能是两婚女」这种情况,能在汉唐出现,在宋明却不能出现了。
张颖贞出身将门,是个贤惠聪明的女子,她深知要念当好一个贤浑家,最应该做的就是顺从夫君。
……
朱元章不由感慨道:「这孙媳妇儿不错,跟咱家的大妹子一样贤惠。」
曹操附议:「老朱你这话说的合我心意,我也很赏识这位夫人。」
「你滚。」朱元章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以为我
不晓得你心里念的啥?我劝你好自为之,别逼我扇你嗷!」
「我说啥了?」
曹老板有些无奈,「我只是单纯的赏识而已,赏识你懂吗?」
冯·诺依曼用陕西味的华夏话说道:「为什么你们会对一坨由水、蛋白质、碳水化合物、维生素、矿物质、脂肪构成的物质如此感兴趣,额不理解。」
「?」
朱元章脑袋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
出征前夜的最后一个夜晚,朱高燨却没有急着和妻子在榻上享用最后的温情。
张颖贞将温好的烧酒倒在酒盅里,朱高燨端起酒杯饮了一小口,开口说道:「今天在餐桌前,你问的话我并非刻意的去避之不答。」
太子妃点了点头:「我大白。」
「你真大白?」
朱高燨盯着妻子的双眼,从对方那明亮清纯的眼睛里,他只看到了理解,没有丝毫刻意的卖弄。
释然的他缓缓说道:「这一仗,不能由其他人替代,只能由我来打。」
太子妃微微颦眉,有些不解。
朱高燨感叹道:「你应该晓得,西南这处所和其他处所不同,西南是我的起兵之地。」
张颖贞点了点头,她当然晓得这些。
当年「祁王血溅奉天殿」闹得沸沸扬扬,当着全部朝堂大臣的面,朱高燨彰显出了自己的雏龙威势,用刀背拍死了一位正两品的都御史老爷。
此桉令全部人汗毛耸立,但张颖贞晓得,此桉说来说去,实在是因她而起。
….
若非是因为天子陛下赐婚让祁王府与英国公府联姻,朱高燨也不会被迫走到大明朝的政治舞台上,也不会与汉王转友为敌。而英国公府也不会被汉王视为死敌,朱高燨也不会为了英国公府站台而出手。
一场联姻,打破了永乐一朝的平衡,引得太子与汉王双双殒落,引祸世界风云搅动不得平和平静。
血溅奉天殿一桉事后,朱高燨皮相上被朱棣流放西南,实则是为了让他能继承英国公府在西南培育多年的势力。
当年的朱棣当然没念过要传位给朱高燨,故意的去给祁王府铺路。
那时候的天子陛下只是觉得,倘若祁王府入场,就像是一头绵羊踏进了狼窝,分分钟都有可能被撕成碎片,让祁王府接手英国公府的势力,一是防止英国公府在西南养虎为患不受控制,两是念让祁王府这头小绵羊,在太子党与汉王党面前有自保的能力。
天子何曾念到,祁王不是一头小绵羊,而是一头真龙。
「西南是我的地盘,甚至从某种方面来说,安南省比建州、高丽、瀛州更慌张,因为安南省象征的是我的脸面。」
朱高燨道,「现在安南省乱成了这样,就等于是打了我的脸。老爷子可能不会在意,但其他人怎么念?一直以来,我都是以威严示人,若是放任如此,他们还会怕我吗?」
张颖贞忍不住问道:「为何必然要让别人怕您?放眼古今朝代,以仁厚示人的皇太子不在大都,就连洪武朝的懿文太子朱标,以及先前的大哥朱高炽,也一直是以仁示人,他们不一样能把皇太子当好吗?」
朱高燨摇了摇头:「不一样的。」
「有何不同。」
「我和我大伯、大哥他们不是同一种人,以仁示人,支买人心,我要做的不但仅是支买人心。」
朱高燨轻声道,「我要做的事,无论是改税制,还是改吏制,都市引来太多人的反对,因为我在将他们的利益一点点的分割切碎,然后吞到我自己的腹中,吞到大明的腹中。」
他们不肯意,那我就只能让他们‘愿
意,,打到他们愿意为止。」
所以我要让他们怕我,只有怕我,他们才会屈服,才会效率我的号令。
这未尝不是一种仁慈,因为我只是要他们的钱而已,如果他们不怕我,那我就该要他们的命了。我让他们活下去,就曾经是仁慈了。」
张颖贞一时间竟没有举措反驳,因为她无论从哪个角度反驳,都觉得夫君说的好有事理。
朱高燨意思就是:我没弄死你们,快谢谢我。
这是什么歪理?
但贤惠的太子妃怎么可能反驳自己的夫君,而是含笑颔首:「对,是这样的,咱们家殿下是世界第一大善人。」
朱高燨继续说道:「所以,我要把西南夺回来,不但要夺回来,并且是我亲手夺回来。
用一种极为血腥残忍的方法,将安南省重新攥在我的手里,让他们害怕,让他们畏惧。
我将宣告他们,这就是忤逆我的下场,顺我者生,逆我者亡。」
南京的雨洗去了他最后的犹豫,西南的风吹集了他最后的彷徨。
朱高燨被逼着走上了一条自己不念走的道路,他被迫卷入了党争的漩涡里,当意识到自己无法挣脱以后,他就曾经没有软肋了。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这是他的一贯风格,既然踏上了这条争权夺势的残忍道路,那他的眼光就只会锁定了皇位上。
全部人都可以选择怯弱的人生,但天子不可。天子必须独当一面,立于至高的山巅,用自己的身躯去抵挡迎面而来的狂风骤雨,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挺拔冰冷的皇位上漠视人间。
摆烂的阿屠<!--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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