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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朱高燨:不,这是科学的力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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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原吉将茶罐子揣进了怀里,心满意足的说道:“杨阁老,有什么事,直说吧。”

杨荣偷瞥了一眼老尚书怀中茶罐,不由有些心疼。

这可是殿下分给他的贡茶,他自己常日里都舍不得喝,结果这回可倒好,让这夏老抠给一锅端了。

杨荣说道:“夏老尚书,既然如此,那我便说正事了。陛下和殿下联手设立了文武院,此中文院的章程早已定下,由我来担负副院长,由老尚书来担负院长,我此次前来,是念询问一下老尚书意下如何?”

“让我来担负?”

夏原吉摆了摆手,“欠妥。”

杨荣微微皱眉:“老尚书,这是殿下钦点的名单,你我为人臣子,要体恤上意。更何况,让您担负文院院长又不是关键您,怎么还推托上了?”

他原来只是要走个过场通知一下,底子没念过夏原吉会谢绝。

夏原吉思忖片刻,道:“文院,我也听说了,衔命教导各省官员,上至布政使按察使,下至知府知县,而文院的院长,无疑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的位置上。”

“倘若只是风口浪尖也罢,我并不惧此,可文院院长的要求是当今世界的学术之最,在这方面上,老夫不敢贸然担起大任。”

杨荣皱眉道:“殿下并未说这些……”

“杨阁老刚才曾经说了,为人臣子应当体恤上意。”

夏原吉反驳道,“太子没说这些,但你我,自当对此深有考虑。”

杨荣无奈的说道:“可你把院长之位推托掉,不一样是驳了殿下的颜面吗?文院曾经修缮完毕,第一期的文院学员也都曾经到北京了,伱总不能说等学员们入学以后,才发明院长之位还空着吧。”

夏原吉的手腕何其老辣,他眼轱辘一转,便思考出来了应对之策。

文院院长这个位置太烫手了,他虽然胆子大,但也不肯意去顶这个雷。纵不雅当下,估计也没人愿意来顶这个雷了。

夏原吉灵机一动:“不如我们效仿武院如何?”

“啊?”杨荣迟疑道,“老尚书的意思是?”

“比起文院的官员来说,武院那些骄兵悍将更难驯服,可武院立校至今几个月来,也没睹闹出来什么大乱子,这是因为武院的院长和副院长,是陛下以及太子。”

夏原吉捋了捋髯毛,笑道,“既然武院曾经开了由陛下和储君担负院长的先河,那我们文院又何尝不成?”

“你去把殿下给请过来,让他来担负文院的院长,如此岂不妙哉?”

杨荣眼神一亮:“是啊,是殿下提出来要建立文武院,既然他曾经能兼任武院的院长了,再兼任一个文院院长又如何,反正陛下那边也不会介意。”

“不过……”

“殿下能答理这事吗?”

……

“在战场上,一名顶尖的统帅,应该永久保持理智,用脑子来思考问题。”

朱高燨在讲武堂上夸夸其谈,“个人勇武在战场上是最下乘的,如果战场必要依靠统帅的武力来鼓舞士气,那么从一开端,你们本身就曾经堕入了下风……”

他上讲台上讲课,而下面的将领们就像是私塾里的孩童般仔细的听课,刷刷的写下笔记。

这在朱棣看来,是一件极为不成思议的事情。

他太晓得自己这些老部下们的尿性了,一个个的性格火爆,犯起浑来八头牛都扯不动,可在朱高燨的调教下,这些悍将们仿佛三伏世界了鹅毛大雪,安静的让他觉得陌生。

朱高燨讲的口干舌燥,看了一眼时间,估摸着也差不多了,旋即对寡人说道:“今天先讲到这里,下课。”

寡将纷纷起身,以极其标准的姿式行军礼,尊敬的齐声道:“先生回睹。”

下了课,朱高燨看到老爷子,饶有兴致的询问道:“爹,您在这儿作甚。”

朱棣轻咳一声,问道:“作为武院的院长,我觉得我有必要在你讲课的时候旁听,以此来监督你的讲课内容是否存在疏忽。”

“果真吗父皇,您确定您不是在偷听取经?”

“逆子住口,我堂堂永乐天子,怎么可能干出来此等下作之事,你把我当成是什么人了!”

朱棣困惑的问道,“你能给他们讲这么多,就不怕他们学到了本事,反过来要挟你吗?”

自古以来,武将与文臣便是一个王朝最不不乱的因素。

王朝的君主既盼望自己的臣子们拥有改天换日的伎俩,帮忙他去开拓无上的伟业。但同时他又忌惮着臣子,不肯意让臣子们太聪明,以免要挟到自己的统治力。

朱高燨顿了一下,道:“我教他们的是兵道,打世界,只靠兵道是不成取的。”、

“那你觉得必要什么?”

“王道。”

朱高燨说道,“自古以来,能与王道反抗,只有屠龙术。屠龙术这东西太玄乎了,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成,逢盛世,龙抬头,如何屠龙?”

“更何况,王道也拥有帝王术来反抗屠龙术。汉高祖刘邦,论带兵不如韩信,论盘算不如张良,论治国不如萧何。君王能否坐稳世界,看的不是他多会交兵,多会治国,而是看他是否能生络的运用驭人之术。”

朱棣追问道:“那朕问你,帝王术的精髓是什么?”

朱高燨轻闭双目,缓缓说道:

“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不凭空臆测,不绝对肯定,不固执陈腐,不唯我独尊。

川泽纳污,所以成其深;山岳藏疾,所以就其大。

朱高燨睁开了双眼,道:“人的表情起落是与他对事实的感知相反的,越是对事实晓得甚少,便越容易动感情。你镇定了但仍在燃烧,你平稳了却更加浩荡。”

“王道,便是掌控事实,掌控表情,掌控自我。”

朱棣闻言,许久,叹道:“你在王道上的理解,曾经甚吾远矣。”

朱高燨继续说道:“孟子说,以德行仁者王,以力假仁者霸。强横能取得一时之效,但不能取得一世太平,大秦的灭亡就足以证明,秦因法家强横而兴,也因法家强横而亡,这就是所谓过刚易折;周因王道而兴,却因王道而亡,这就是所谓过柔易糜,单一的行王道也是不成行的,因为形势千变万化,人心诡测莫变,缺少手腕最终会沦为砧板鱼肉。”

所谓王道,既是儒家的理念状况:我领导你们,我协助你们,我帮忙你们,最后你们都觉得我真好,愿意被我领导,觉得我比你们亲爹还亲,这即是王道。

所谓强横,既是法家的完成状况:你要听话,我给你们绘好标准,都按照标准执行,不听话就要挨打。反正我可以胜过你们全部人,是为强横。

儒家与法家集大成者,方为帝王术。

朱棣问道:“那你觉得,是屠龙术更胜一筹,还是帝王术更胜一筹?”

朱高燨默然道:“没有哪个更胜一筹,只是看用者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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