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朱棣:我们都疯了!(2 / 2)

面临能把常人逼到崩溃的场合场面,朱高炽照旧可以面色坦然的渡过去。

即使是失败,他也并未露出颓废。

他接受失败,接受自己的对手比自己更强,接受失败后的落寞。

在他的心中,天子朱棣即使对他无情,却也是个慈祥的父亲,祁王朱高燨即使对他凶狠,却也是个可爱的弟弟,汉王朱高煦即使屡屡让他为难,却也是个憨憨的兄弟,长子朱瞻基虽然经常胡闹,却也是个孝顺的儿子。

他愿意包容全部人,即使这些人有的是他的敌人,有的害他失去了全部,可是在他眼中,这些人都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就算他们打的再怎么头破血流,说到底,那也是一家人啊。

一家人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就藩赣州又如何,赣州,江南宋城,气候温和,是个养病的好处所啊。

然而,有人却不这么念。

“不可!”

朱瞻基突然一声怒吼,将两人吓了一跳。

“瞻基,在你爷爷面前怎么能如此失礼?”朱高炽训斥道。

而朱瞻基就仿佛听不到父亲说的话普通,双眼血红,怒视朱棣:“爷爷,我爹不能去就藩赣州,绝不!”

朱棣面色安静:“为何不能,你说个理由。”

朱瞻基质问道:“当初你让我爹当太子,你要是不念把位子传给他,又何必让他当这个太子?”

“现在你让他做了十多年的太子,身体熬的油尽灯枯一身的病,现在你要将我们撵到赣州。从始至终,你有没有把我们父子当成一家人!”

朱棣心中的弦绷不住了,他怒斥一声:“这个世界是我打下来的,是我!不是你,说这种话,你还没这个资格!”

朱高炽不晓得儿子今天抽的什么风,竟敢对着老爷子这样说话,急速推住了朱瞻基的手臂:“瞻基,听话,别跟你爷爷闹了,咱回家,有什么话回家说。”

“爹,你别拦着我,今天我非得把话问大白不成!”

朱瞻基面色狰狞,神态带着癫狂,指着朱棣的鼻子,高声道,“当年,是你把我逼到这个位置上的,是你!从小你就告诉我,什么好圣孙可旺三代啊,什么以后位子传给我爹再传给我啊,让我好好学好好干,以后迟早把位子交到我手上。好,我信了,现在你又要让我们爷俩去赣州就藩,要让我们滚得远远的,好把位子传给祁王是吧?你怎么不让我去死!”

你怎么不让我去死!!!

若是你当初便让我做一个藩王世子,今日的我,又何至于如此不甘!

若我一直埋没于灰尘,那我甘心沉寂于黑暗。

你为何要让我看到光明,再将我打回地底?

你不如杀了我!

“咳咳,咳咳!”

此次咳嗽的不是朱高炽,而是朱棣。

天子捂着胸膛,一股子怒火冲上了心头,几乎要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由后退两步,其步伐空虚,险些跌倒在地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声响起,朱高炽怒不成赦的一巴掌抽在了朱瞻基的脸上:“在你爷爷面前,这些大逆不道的话你是怎么说出口的,你不是念死吗,你怎么不去死!”

这耳光用了十足的力道,抽的朱瞻基脸庞痴肥。

自打出生以来,朱瞻基还从没挨过父亲的耳光。

这是朱高炽第一次打他。

“滚!给我滚!”

朱高炽指着殿门,沉声道,“我不念看到你,你爷爷也不念看到你,滚出去!”

朱瞻基不理解的看着父亲,眼眶里泪水打转。

他曾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哪怕是死也无所谓,像这样狼狈的活着,不是朱瞻基的人生信条。

他就念为父亲在老爷子面前找个理,为何父亲要如此对他?

愤怒会让人变得不理智,朱瞻基一气之下,就这么带着怒意的走出了文华殿。

大殿内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朱高炽仿佛被抽走了满身的气力,从凳子里滑落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胸腔沉闷。

朱棣坐在了金銮椅上,轻闭双目,呼吸急促,将心中的火气压了下来。

“他曾经疯了。”

“你也曾经疯了。”

朱棣轻声道:“我们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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