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垢拥着薄被,遮着自己只穿单薄小亵衣的娇躯,用略带沙哑的性感声线沉声道:“李公半夜闯内宅,却不知是有何贵干呢?”
一边问话,一边仔细留意周围的动静,却发明原来守卫着府邸的侍卫以及大量等候传唤的下人都悄然无声,不禁暗暗心惊。
为了怕被长林军的人窥探情报,自己尊府的侍卫还是招揽了不少高手的,但竟然一声不响就被这人处置掉,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个名叫李漠的年青人的武功了。
秦然淡淡一笑,“深夜前来,自然是有要事相商!”
长孙无垢盯着面前的男子,道:“妾身深居简出,从未得罪恶公子,若是公子受到外人嗾使一时糊涂,只要现在离开,妾身可以立誓保证绝不说出此事。公子年纪轻轻武功才能都是当世顶尖,若因一时不察铸成憾事,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秦然用让人毛骨悚然的眼光打量着眼前这后世的长孙皇后,轻轻笑道:“我以前可是睹过王妃的,上次魔帅来找王妃的时候,我便跟在后面。实在念不到,天策府与长林军皮相上势成水火,但两者的慌张人物长孙无忌与赵德言竟是师兄弟,哈哈。”
长孙无垢顿时觉得脑海里轰的一声,这个诡秘,这个诡秘竟让他晓得了!?
汉子的声音继续传来:“我近来一直在追求慈航静斋的师妃暄师仙子,原来我念把这个情报告诉师仙子的,但我有件小事要请长孙王妃帮忙,所以今晚便是念来和长孙王妃谈谈。”
长孙无垢心中十分慌乱,这,这,这该如何是好?这个诡秘绝对不能保守,不然佛门绝对会雷霆震怒,整个天策府的处境就危险了。
必须先念举措稳住眼前这活该的家伙,事后再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杀死!念到此处,长孙无垢深吸了一口气,轻声道:“公子能暂时保守这个诡秘,妾身十分感激。只盼望公子能永久把这个诡秘烂在肚子里,妾身与秦王必有后报。”
秦然淡淡笑道:“你大白就最好了,我的要求也不高,只必要你将一个小太监支配进皇宫即可!”
长孙无垢微微一愣,支配一个太监进皇宫?这是什么奇异的要求?
“怎么,难道这让王妃很为难?”秦然赏识着这位史书留名的未来皇后。
“不为难,这很容易!”强压下心中的困惑,长孙无垢迅速答理了下来。
“很好!”秦然伸手将一封信件扔到了长孙无垢的床前,“这是那小太监的信息!我盼望这件事情明天就能办好,否则…别怪我嘴巴紧,不小心把消息传递出去!”
听着汉子要挟的话语,长孙无垢的额头冒出一丝冷汗,迅速答理了下来。
秦然满意的点了点头,身形一动,立即消失在原地。
次日,秦然施施然的出门,向着皇宫偏向走去,自从李秀宁拜访过一次解府后,他便没少去找李秀宁。
皇宫侍卫对他这位平阳公主面首也曾经生悉了,没什么拦阻,秦然便来到公主寝宫。
接下来的几天,秦然一直无所事事,全日和李秀宁陪伴在一起,
柴绍就算晓得了这一切,也是敢怒不敢言,究竟,现在的长安胡风隆盛,女子上街穿戴都十分清凉,婚前同居或者婚后离异都是十分一般的事情,李阀公主养个面首,倒是算不得什么。
而长孙无垢对此也是恨的牙痒痒,她异常渴望将秦然这个知情者直接斩尽杀绝,以绝后患,可秦然一直和李秀宁厮混在一起,这让她无从下手,无可怎样!
至于那个被点名进宫的太监,她倒是把其身份查的清清楚楚,也和赵德言进行了验证,可两人百思不得其解,这个功力尽失,沦为废人的太监能做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在皇宫内插个探子?
长孙无垢十分费解,可她只能照秦然说的去办!
阳显鹤顺利进宫!
皇宫内,平阳公主的宫殿里。
“什么时候把柴绍的问题解决一下啊,近来父皇都有些苛责我…”李秀宁闷闷不乐,忽的,她又扬起了眉毛,抱着秦然的胳膊撒娇道:“要不我们私奔吧!”
秦然嘴角微微抽搐,这几天忙,却是记了这回事情,拍了拍李秀宁的小脑袋,“宁神,这件事情很容易解决!”
当晚宿营时,柴绍爆出丑闻。他醉酒夜闯禁军某部宿营地,意图侵犯两个眉清目秀的青年士卒,被营中上百禁军制伏,一顿暴揍后,太子李建成闻声迅速赶来处置事端,
“为什么?”
行军帐中,李建成面无表情地看着鼻青脸肿、跪在下方的柴绍,眼神淡漠,隐含一丝厌恶,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玩意儿。
“我,我只是喝醉了……”柴绍脸色苍白,嘴唇颤动着,声音嘶哑地说道:“我真的,真的只是喝醉了!”
“只是喝醉了?”李建成冷然道:“喝醉了,就可以做出此等禽兽不如的事来?我以前怎么不晓得你柴绍胆子这么大?”
他的语气并不重,声音也不大,但此中满是不加掩饰的厌恶。
“太子,你要相信我!”
柴绍突然冲动起来,抬头看着李建成,嘶声道:“我们这么多年朋友,你难道还不晓得我?我喜欢的是女人,是秀宁啊!我,我也不晓得中了什么邪,突然就……”
正说时,李秀宁溘然冲进帐中,眼儿红红的,眸中还有水雾,像是刚刚大哭过一场。她冷冷地瞥了柴绍一眼,又看向李建成,眼泪一下就淌了出来,断线珠子般往下掉。
她淌着泪,直勾勾地看着李建成,以一种淡漠但无比坚决的语气,冷冷说道:“大哥!如果要我嫁给这个腌臜家伙,我宁可去死!”
说罢,便又飞奔出去,虽没发出哭声,却洒落一地晶莹的泪滴。
远远窥到了这一幕的秦然,心下暗叹:“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员。”
连秦然都认为李秀宁的演出无可挑剔,李建成又怎能窥出破绽?
他望着李秀宁远去的背影,沉默良久,才一脸淡漠地看着柴绍,淡淡道:“秀宁的话,你都听到了?”
“我……”柴绍张了张嘴,念说些什么,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苍白的脸上,尽是绝望。
“秀宁最得父皇宠爱,起事之时,又立下战功。我大唐能得长安,秀宁她居功至伟。因她功劳,父皇甚至准她开府建衙,上朝参政。”
李建成语气淡淡,平铺直叙地说道:“以她在父皇心目中的职位,若将此事捅到父皇那里,在父皇面前哭诉,你说,你会是什么下场?柴绍,你自己上书,解了婚约吧。然后就回晋阳去,别留在长安,别再出现在秀宁面前了。”
柴绍挣扎道:“太子,我真的……”
李建成猛地打断他的话,一直竭力保持的淡然表情,终于忍不住崩坏。
他怒不成遏,怒发冲冠,面容狰狞,站起来指着柴绍吼怒:“不排除婚约,秀宁就要去寻死!我不会让她死!父皇更不会让她死!到时候,死的就是你柴绍,就是你柴氏一门!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大步跨至柴绍面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手指军帐外,震喝:“现在,给本太子滚出去!上书父皇,排除婚约!敢慢一步,我就剁了你的脑袋!”
柴绍失魂落魄地出去了。
李建成又写了份密折,唤来几个心腹卫士,吩咐他们将密折呈给李渊。
做好支配后,李建成颓然坐回去,深深叹了口气,眼神之中,既有厌恶,又有肉痛。
他与柴绍友谊不错,相识十几年,但今天,这份友谊没了。
“万万没念到啊!”李建成苦笑着,摇了摇头:“酒后吐真言,酒后现真形。没念到他柴绍,竟然好男风……这本也没什么,世家大族之中,什么荒唐事没有?可他偏偏闹出那么大动静,偏要去招惹禁军!还搞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若不处置,这让那些将士,如何看待我李阀?如何肯诚心为我李阀所用?幸好他还没和小妹完婚,若已完婚,再闹出这丑闻,小妹怕真是要活不下去了……”
李建成浩叹短叹时,方才还悲哀欲绝的李秀宁,此时正乐孜孜地在秦然面前表功。
“仙人哥哥,人家刚才显露得怎样?”
秦然当然不吝赞扬之辞,挑起大拇指,赞道:“很好,完美!”
“咯咯~”李秀宁得意一笑,忽又有些惭愧地说道:“仙人哥哥,我真是个坏女人,明明是我念毁婚,到头来却害得柴绍他……”
她身心皆已属秦然,一心一意要跟他,对柴绍早没了半点情分。
但她并非蛇蝎女人,念起柴绍惨状,心里还是有点愧疚。不过这只是人情世故,倒不是对柴绍余情未了。
“没什么好愧疚的。”秦然轻飘飘地说道:“我的手腕,说来很俭朴,就是设法让他喝醉,然后诱导他深藏心底的,最真实的念头。结果你看到了,他去找了汉子。”
李秀宁一惊:“仙人哥哥你的意思是,柴绍他……原来就喜欢汉子,只是一直躲藏得很深?”
“酒后吐真言,酒后现真形。”秦然仍是轻描淡写的语气:“老话,不是没事理的。”
李秀宁顿时释然,心里最后一点愧疚,也抛到了九霄云外。
然而事实,是否真如他所说呢?
这实在并不慌张。
他只是应用摄魂**给予柴绍一丝暗示,让他去做些常日里念,却一直不敢做的事情,没念到却做出这样的荒唐事。
不过,在这个时节离开长安,可谓是因祸得福焉知非福,对柴绍而言未必不是坏事!
这场闹剧,随着柴绍被李建成派人押离长安,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至于两位受到心理创伤的禁军士卒,则被李建成大加犒赏。参与殴打、押送柴绍的禁军将士们,也得到了李建成犒赏。
一套上位者的手腕下来,数千禁军将卒,非但没有离心,反而对李建成极为信服。
后世世人只知唐太宗李世民乃是千古一帝,就连真正的唐朝开国天子李渊都被其锋芒所掩盖,何况一个失败者李建成。
但现实上,李建成绝不是酒囊饭袋,无论是手腕还是才识,都是当世一流。
(今天五千五百字,先就这么多了,明天万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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