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之事,乃我一手主导,背后有西方两圣暗中关注。就算是玉帝,也只能顺从,安插两个人手,却不敢做任何妨碍。那重伤大鹏明王之人,即使与娲皇有所牵连,当也妨碍不了取经之事。至多成为金蝉西行途中的一难。”
念到这里,如来暗自沉吟:“原计划西行之时,除明面上的孙悟空、天蓬元帅、卷帘大将三位护法外,只派四值功曹、五方揭谛、六丁六甲暗中保护,现在看来,为防意外,届时还需派一位大菩萨,暗中保护金蝉转世身……”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转眼之间,大鹏明王之事,曾经过去两年有余。
这天,秦然难得的有些慌张,因为怀孕足足十年的铁扇公主,终于要生了。
翠云山,芭蕉洞,铁扇公主内室外,秦然与大女儿秦清儿(梵清慧之女)站在房外的院子里,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很安静,只奇尔传来铁扇公主和帮她接生的侍女的对话声。
铁扇公主说话声音平缓柔和,听不出丝毫痛苦的模样,感到就好像在推家常一样。
真仙出产,自不会像凡妇一样大呼小叫。哪怕来个剖腹产,对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等了一阵,秦然笑问秦清儿:“就要看到妹妹了,怎么样,开不开心?”
秦清儿道:“开心,又不开心。”心里却不知在念些什么。
秦清儿是秦然的大女儿,她完美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生的貌若天仙,并且天资出寡,如今也有着天仙修为,甚至不弱于其母梵清慧。
“啧,这丫头,越大越不成爱。”秦然小声嘀咕一句,旋又眉开眼笑:“好在我很快就有又有个小女儿了。我家的红孩儿,必然很可爱。”
“真不晓得你利落索性个什么劲。”秦清儿又撇了撇嘴,没好气地白了自家年青的父亲一眼:“那小妹妹是铁扇公主一个人的女儿,是天地生成的离火之精投胎,又不是你的种……”
说到这里,秦清儿溘然脸色微变,神情古怪地说道:“难道正因如此,你才会开心成这样?”
秦然秒懂她的意思,干咳两声,把脸一板,摆出为父者的威严:“清儿啊,你这胡说八道些什么呢?这些乱七八糟的忖量,究竟是谁教你的?”
“还用得着教吗?”秦清儿面无表情地说道:“阳后祝玉妍一家,就是最好的榜样。我啊,有你这样一个爹爹,许多事情,早都无师自通了。”
秦然感到她说得好有事理,竟让自己无言以对。
“……”秦然无语。他心说这丫头真是受宠太甚,如今越发没大没小了。唉,真怀念她小时候啊,那时候的秦清儿多乖巧听话?
正“黯然神伤”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惊喜的呼声:“出来了,出来了!”
“公主快看,你生了个……呃……这是球吧?”
“是球啊!好大一个球啊!”
“哇,还在变大!刚出来才拳头巨细,这会儿就长到这么大啦!公主,你生了个妖怪啊!”
“嘁,真是没睹识,公主是妖怪,生个妖怪不是很一般吗?”
“胡说八道什么呢?公主明明是罗刹女,哪里是妖怪啦?她生的这个球也不是妖怪,分明就是祥瑞嘛!你们这几个臭妮子,难道没听过哪吒的传说?人哪吒刚出生时,就是个球来着……”
听着房里侍女们乱七八糟的声音,秦清儿满脸古怪地说:“爹爹,我没听错吧?铁扇公主生了个球?”
“生个球很一般,你也听到了,哪吒就是这么出生的。”
秦然哈哈一笑,大步走到房门前,一把将门推开。房门一开,顿时一阵红光扑面而来。又有阵阵芝兰般的奇异馨香,弥漫室内。
红光源自一颗磨盘巨细的红球。那红球通体浑圆,彤红若火,外壳看上去似金非金,似玉非玉,一点都不像是人生下来的。
侍女们此时正围着那颗球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郎君。”躺在榻上的铁扇公主面色红润,一点都不像是刚出产的产妇:“快把这几个小妮子赶开,别让她们围着女儿指指点点啦!吓着女儿怎么办?”
秦然呵呵一笑,上前赶开侍女们:“听到你们公主的话啦?赶紧都给我集一边去,别把我家小公主吓着啦!”
侍女们嘻嘻哈哈,集开一旁,但仍满脸等待地盯着那颗红球,显是念看看那红球里面,会蹦个什么样的小人儿出来。
铁扇公主也穿好衣裙下了榻,挽着秦然胳膊,等待地看着红球。
秦然冲铁扇公主笑了笑,并指为剑,往那红球隔空一点,将红球外壳剖开一条口子。
随着这条口子出现,那红球顿时好像花骨朵一样,绽放开来,化成一座赤色莲台。莲台中间,蜷缩着一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
那小人儿有着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此时那乌黑亮丽的长发,正像一匹黑缎般披在她身上。
嗅到外界气息,那蜷缩的小人儿,顿时睁开眼睛,缓缓站起身来,伸展双臂,抻了个长长的懒腰。
“是个小姑娘,哇,好可爱啊!”房内的侍女们同时发出尖叫,花痴似的。
铁扇公主紧抱着秦然的胳膊,欢喜得脸颊通红,眼中盈出点点泪光。
秦然看着小姑娘,脸上也满是喜欢的笑意。
小姑娘看了看围不雅的寡人,精美的小脸蛋上,浮出一抹腼腆的霞红,很是害羞的模样。
然后她便张开小口,吐出一缕红线,化作一团巨大的火浪,朝侍女们烧去。
感受到那恐怖的火力,侍女们大呼小叫,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睹侍女们跑了,小姑娘咯咯一笑,作了个吸气的动作,那火浪便又给她吞回口中。
她噗地吐出一口黑烟,跳下莲台,小小身子迎风就涨,很快就长成十岁小姑娘的模样。
“爹爹,妈妈!”她冲秦然和铁扇公主甜甜地唤了两声,接着张开莲藕般的胳膊:“抱抱!”
秦然哈哈一笑,将她抱起,在她粉嘟嘟的脸蛋上重重亲了一口。
刚抱了一会儿,铁扇公主便伸手过来,将小姑娘接走,抱着她亲个不停,欢喜得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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