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移开唇,攀在容君脖颈处的手还来不及支回,就睹姥姥曾经进来了。
心中不好的念头蹿出,我有些尴尬的望着姥姥,“姥姥我……”
姥姥蹙了蹙眉,仿佛是没有听到我的声音,嘴里低喃着,“婧婧怎么还没有醉?”
我还没有醉?
我奇异的看着姥姥。
正要出声,容君低沉的声线从我头顶上方传来,“不用怕,她看不睹。”
困惑得到解答,我心底的慌张不自觉紧懈几分,问他,“用了障眼法是吗?”
“还不算蠢。”
他说。
姥姥也没在屋内多待。
睹‘我’还没有醉,便关门出去了。
她走后,我支回手,容君也跟着支回手放开我。
抬眸瞥睹他脖颈处显眼的牙印,难言的绘面再度浮于我的脑海。
耳根慢慢发烫,我挪开视线,“刚才我……”
容君淡淡的瞥向我说,“将你嘴角的血擦擦。”
我嗯了声,用指腹抹掉嘴角的血。
念起昏迷前发生的事,我抬头问容君,“为什么烧那群死蛇,痛的会是我?还有,你的血……”
说着,我不自觉垂眸去看指腹上未干的血,心里默默补上后半句——为什么可以令我后脊的痛意消退?
“问我,不如去问你姥姥。”容君提我姥姥,言语中难掩轻视,“十八年前,她以谭家子孙后代和庙神做了什么交易,可比我清楚。”
和庙神做了交易?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
此时,屋外倏然响起村长的声音:“从昨晚到现在,曾经有四个人被蛇咬死扒了皮了!再这么继续下去,咱们全部人都得完蛋!”
姥姥叹了一声气说,“十八年前咱们村子的报应,谁都逃走不掉的。”
姥姥话音刚落,我便听到村长的反驳道:“不!能逃!我过来的时候听村里头人说,你让人在河边烧那群死蛇的时候,婧婧也跟着疼,并且甘建华的闺女还说蛇女发作……”
话还没有说完,姥姥便沉声打断道:“甘露曾经疯了,一个疯子的话你也信吗?至于婧婧为什么会疼……她那是被附身了。”
村长意味深长的问,“是吗嫂子?你可别骗我。”
姥姥冷冷道,“你如果觉得我在骗你,不如问问崔香婆。她的话,你还不信吗?”
接着,是崔香婆应声。
容君听到外面的对话后,轻笑道:“你姥姥为了你,还真是什么谣言都能编的出来。”
我眉头紧拢着,注意力全在村长的那两句话。
听他那意思,是在点我是什么蛇女吗?
那可还真够好笑的。
先说我是什么庙神的祭品,现在又点我是蛇女……
这总结下来,不就是念要我的命吗?
我不免暗笑一声。
“在念什么。”容君推回我的思绪,我说:“在念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容君睨我一眼,“发生什么都与你无关。这是他们的报应,谁都救不了。”
“他们?”我神情滞了滞,心头跟着一紧问,“他们、是不是也包括我姥姥?”
容君没有否认,亦没有承认。
他偏首,阳沉的眼光视向我,“谭婧,不要去多管闲事。”
我没再吭声了。
大门倏然砰砰砰的作响,我的思绪被吸引,顺着窗户去看,一个戴着头巾的女人出现在我的视野。
是村长的媳妇。
她手里拎着一把菜刀,嗓音带着哭事后的沙哑,“谭婧呢!谭婧你给我出来!”
姥姥和村长率先出去,问村长媳妇怎么拿着菜刀了?
我走到窗前,听到村长媳妇道:“文州被谭婧这小婊子给害死了!!我要让她给文州偿命!”
许文州死了?!
我震惊不已,视线投过去看,只睹村长媳妇红着眼坐在地上哭喊着:“文州昨晚上去送那小婊子,一晚上都没有回来。而就在刚才,村里有人抬着文州回来了,说是在去镇上的路上遇到的。遇到的时候,文州曾经死了!一群蛇正围着文州的尸身啃!”
她说着,突然抬头朝我这边看过来,表情冲动的拿刀指着我,“谭婧,是你害死了文州!你给我出来!我要你偿命!!”
姥姥和村长的视线也一并跟着望过来。
看到我后,姥姥冲我摇了摇头,示意我将窗帘推上,先不要出来。
我抬手将窗帘推上,念起昨晚容君提起的那个阵,转身去问他,“许文州的死是不是和那个什么蛇魂怨女阵有关?”
容君道:“谭婧,我记得我说过,让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说:“好奇。”
究竟这是泼在我身上的污水。
他轻哼一声说,“蛇魂怨女阵困的人是你。至于你嘴里的那个人类……怕死在装死。”
装死?
我愣了愣。
要真是装死了的话,那他还真是胆子够大的。
村长媳妇的表情被抚慰好后,就被村长带走了。
姥姥推开我屋里的门,进来便问我,“婧婧,你什么时候醉的?”
我撒谎说是村长媳妇拍大门的时候。
姥姥没有起疑,问我,“你后背现在还疼吗?”
我摇了摇头,念着在河边发生的事情,便问,“姥姥,在河边的时候我怎么了?”
崔香婆这时走进来,替姥姥回答道:“被那里面的脏东西附身了,不过我曾经帮你驱走了。”
我哦了一声。
姥姥问我,“婧婧,你跟姥姥说,昨晚许文州送你去找镇上的时候,路上遇到了什么事?”
我将路上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她说了。
姥姥听后,脸色逐渐变黑,“竟然连这种阳招子都用出来了……”
“姥姥,那个蛇什么女阵是什么?”我问她。
“没什么。”姥姥并没有告诉我,她看向崔香婆说,“东西我曾经给你了,婧婧身上的逆鳞就拜托你了。”
崔香婆哼了声说,“你们谭家人就会给我找费事。”
说着,她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表,长叹道:“不过,我现在带谭婧怕是离开不了。谭家人,只有天黑能力离开庙宇村。对吧,谭凤蓉?”
姥姥面色一冷,仿佛是在提醉着什么:“崔香婆!”
崔香婆笑了笑说:“老婆子我讲信用。”
听着她们两人之间的对话,我心中疑云升起。
崔香婆和姥姥她们俩之间,到底在说什么?
还有……谭家人为什么只有天黑能力离开庙宇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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