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江城,永州首府所在。
其城庞大,位于永州境内西北偏向,西邻凉州,北邻镜州,辖地处于一广阔平原,良田沃壤数不胜数。城内公民数十万,商业繁荣,往来商业通行,实乃永州名副实在的第一大城。
已是年关,城内交游的马车车队川流不息。
气象寒冷,刚下过雪路上湿滑,城里的公民俱是穿戴厚实的寒衣,走在街上,路遇相识的朋友便互相道喜打着召唤。
“刘贵,今天挺早啊,这是要去哪里忙活?”
“嗨,还能去哪儿,孙掌柜的车队到了,我这不是急着去卸货吗。大过年的还要出工,唉,我这命真苦啊。”
“谁说不是呢,一家老小都等着吃饭,不干活哪行,别埋怨了快点去吧,别去晚了活都没了!”
刘贵两手揣在袖子里,口里不停吐着热气,只穿戴两件单衣的他冷得直哆嗦。
没撤,待会要搬货,穿得太厚的话干起活来容易闪了汗,这大过年的,要是生了病可不好看医生。
冷是冷了点,但好在今天是个大阳天,等太阳出来了就暖和了。
一路小跑,刘贵奔着城东孙掌柜的商铺而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城东内街的一家药材铺前。
铺前停着一溜儿马车,此时已有不少工人曾经赶来了,正在忙着卸货,一人扛着几个麻袋往药铺里运货。
铺门口,立着一个四十多岁,穿戴锦服的富商打扮的中年汉子在指挥着这些工人做工,还不时地用力吆喝着:
“手脚都轻着点,这些可都是名贵的药材,摔坏了你们可赔不起!”
“祝孙掌柜开年万事如意,岁岁平安,日利大万,家富千金。您看今儿个可有什么活给我支配支配......”刘贵眼睛一亮,忙跑上前去,舔着笑脸跟那富商应酬了起来。
“是刘贵啊,此次来的有点晚了,下次记得早来!”那孙掌柜瞄了一眼来人,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外面人手够了,你到仓库里去帮工吧。”
“好嘞,多谢王管事!”
刘贵乐得眉开眼笑,拱了拱手后轻车生路地往药材铺里走去。
仓库帮工可是个轻紧活,既不用大冷天在外面受冻搬货,并且拿的人为照样不少,常日里可不容易撞到这么好的差事。
等这刘贵走后,那孙掌柜又盯了一会儿做工的劳力干活,之后走到车队最前的一辆马车前,冲着车厢里轻声喊道:
“姑娘,清江城曾经到了,请出来到孙某家中吃个餐饭吧。”
不一会儿,马车的门帘掀开,一名戴着斗笠,身着一袭黑衫的年青女子从中走出,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景,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
“孙掌柜,此进城已久,何不早点叫我。”
“这...孙某睹天色太早,便不敢打扰姑娘休息,还望姑娘不要怪罪。”那孙掌柜略微有些汗颜,颇为慌张地解释着。
“无事。”
那黑衫女子摇了摇头,一个纵身从马车上跃下,活动了下筋骨后,转身向孙掌柜拱了拱手。
“孙掌柜,既已到清江城,在下先行告辞。”
“姑娘且慢!”
合法那黑衫女子准备就此离去之时,那孙掌柜却溘然出言将其拦住,一脸和善地说道:“姑娘于孙某有救命之恩,若非姑娘出手相救,此前在那山里的贼匪恐怕早就将孙某掳了去了,既是交了赎金恐怕也凶多吉少。”
“如此大恩,孙某理应报答,姑娘何必急着离开,不如先在孙某尊府住下。我不雅姑娘应该是第一次来这清江城,人生地不生的,待孙某招待一番,也好为姑娘介绍一下整个清江城内的情况。”
这孙掌柜说话倒是诚恳,即使面临的是一个比自己年纪小许多的年青女子,依然能显露得如此谦卑。尽管里面有对恩人的敬重之意,恐怕也有对黑衫女子那日三两下展现出来的武艺的尊崇。
在整个怀国,除却那些王公大臣、达官显贵之外,便数黑衫女子这样的江湖中人职位最高,以武独尊的风气在整个民间更是风行无比。
孙掌柜在这清江城经商多年,本身也是有几个护卫的,不过那几个护卫都仅仅只能算是练家子,皆是小门小派淘汰下来的记名弟子。对付普通人肯定没问题,可若是碰到稍微厉害点的,便一点法子都没了。
如那日行车路上碰到的贼寇,人数寡多还都有兵器,单凭那几个有点武力的护卫,是决计抵挡不住的。
“孙掌柜,你在这清江城经商有段年月了吧?”
面临孙掌柜的诚诚邀请,黑衫女子仿佛也有了一丝迟疑,只睹她侧身抬头,打量着铺子上悬挂的‘孙氏药铺’的匾额,若有所思了一番后问道。
“孙某自打在这清江城安家立业,便一直在城里经营生意,如今已有十六七年了。姑娘若是有必要孙某的处所,孙某自当会全力相助。”
“既如此,在下便不再推托了。”
“姑娘里面请!”
孙掌柜闻言大喜,忙躬腰伸手做了个请进的姿式,引着黑衫女子穿过药铺的正门,往后院走去。
两人来到一处院落,孙掌柜喊来一名丫鬟,嘴上交代了几句:“好好招待这位姑娘,不得怠慢!”
“是,老爷。”
这年纪不大的丫鬟随后带着黑衫女子进了一间客房,而那孙掌柜由于还要盯着工人做事便先行告退了。
“小姐,您有什么必要吩咐我做的吗?”丫鬟也颇为懂事,进房后先是端来了饭菜,准备好热水,然后站在一旁静候起来。
黑衫女子坐在椅上,并未让她做事,而是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茹。”丫鬟轻声答道。
黑衫女子点了点头,嘱咐道:“我记下了,这里暂时没有什么要忙的,小茹你先出去吧,没有慌张的事情不要喊我。”
“晓得了小姐。”小茹应道,随后退出了房间。
待她走后,屋内的黑衫女子闭上双眸,静默了许久,才自语了起来。
“一路打探消息至此,看来师姐还未开端行动,应该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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