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到要和天子、朝廷为敌,许多人表情繁重,在他们潜意识中,天子和朝廷至高无上,没法抗衡,如果不是实在被逼到没有举措,他们绝不会念和天子、朝廷反抗,即使现在曾经被逼到了对立,照旧打心里犯怵。
一名楚州公民在人群中弱弱问道:“真要造反么?能不能不造反啊?”
这声音很小,但身为四品武夫的黄潮听觉何等灵敏,照旧听到了这声音,正色道:“各位父老乡亲,黄某晓得有不少人此刻心里很苍茫,在念能不能不造反?”
全部人看向黄潮,只听他道:“那黄某来告诉你们——不能!这个答案不是黄某给的,也不是你们给的,而是狗天子、狗朝廷逼的!”
“黄某晓得不少父老乡亲只念安稳过日子,可朝廷和狗天子不许啊。第一次,镇北王那畜牲令阙永修屠城,要是当时没先生出手,我等会如何?”
不等人回答,黄潮自问自答:“全城人都市被屠!你们的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包括伱自己都市被杀,死了后还不得安生,你们血肉会被炼成血丹,作为镇北王那牲畜晋升两品武夫的资粮,你们的魂魄也会被炼成魂丹,供他人服用!”
“当时屠城的场面,都记了吗?要是记了,刚才的屠城场面看清楚没有?念念如果你们在城中,会是什么下场?”
面临黄潮的喝问,楚州公民有的低下头,有的脸带愤怒,如果他们在城中,肯定在遭受残杀。
“有第一次,有第两次,念回去给狗天子狗朝廷当顺民的父老乡亲敢不敢保证不会有第三次?”
寡人沉默,是啊,朝廷敢屠他们一次,屠他们两次,那就敢再屠他们三次、四次……
第一次没胜利,第两次也没胜利,可谁能保证第三次不会胜利?
若发生第三次屠城,那时还会有人来救他们?
一人在人群中喊道:“反了他娘的,狗天子不让我们好活,那我们也不让他好过!”
许多人跟着喊了起来:“反了他娘的!”
郑兴怀听到这呼喊声,张嘴本念说些什么,又未说出口,只重重感喟一声,他是儒家出身的官员,尽管不满元景帝派宋善长屠城,但也不赞成公民造反,可如今楚州民心已不在朝廷,他亦无力阻遏。
喊着喊着,口号就变了,有打到京城活捉天子的,还有拥护黄潮当天子的……这些口号逐渐统一,拥护黄潮当天子的口号在增多。
听到这些口号,黄潮心中充满警惕:‘那本书中说的对,在面临民寡之时,必须保持警醉,在民智未高度觉醉时,某些民意是不智的!’
黄潮道:“各位父老乡亲,安静,请安静,我们要打造的一个没有天子,没有王公贵族,没有种族之别,智慧各族平等的世界!”
没有天子,还没有王公贵族?那是怎样的世界?这样的世界靠谱吗?在这样的世界,他们还能过上安稳的日子吗?
这一听就不靠谱,自古来,哪能没有天子,没有王公贵族?要是没天子,没王公贵族,他们要怎么活,该怎么过上安稳日子?
黄潮注意到这些人的表情,笑道:“黄某说的,各位父老乡亲以后自会晓得,我们不必要天子,也不必要王公贵族,不必要这些骑在大家头上的人上人。”
一人问道:“那该怎么做呢?”
黄潮笑道:“起首第一件事是平等,从今天起,各位都是独立平等的人,不是谁的奴隶、谁的仆从,原先的奴籍贱籍将统统废弃。”
听到这话,人群中许多人露出欣喜之色,如果奴籍贱籍真被废弃,那么他们以后就不再是奴隶和贱民了。
但也有些人不满,要是奴籍贱籍被废,那他们蓄养的奴仆不就全没了?那他们还怎么维持体面的生活?难道要老爷们自己去烧沐浴水,去生活烧饭?
“第两件事,我们要改造楚州,楚州将不归一家一姓全部,也不归某类人全部,某个阶层全部,楚州将是我们共同的楚州,将是全部公民的楚州。”
这番话听懂的人不多,没体会到此中蕴含的深意,否则当场就会有人跳出来反驳,究竟这是要剥夺他们掌握的各种资本。
“第三件事是教育,我们要让大家读书识字,进修修行。我晓得许多父老乡亲没大白我说的话,但没关系,等你们读书识字,会大白我今日所言。”
如果是在一个普通的古代世界,这些事该慢慢宣布,因为会引起很大的反弹,楚州城有三十多万公民,尽管大大都是贫苦公民,但也有商人、地主、帮派成员、大奉官吏等各类人。
步子迈得太大,容易扯到蛋,过于激进,很可能不但办不功德,反会激发此中的矛盾,使问题更棘手,如第一件事,废弃奴籍贱籍,人人独立平等,那些拥有奴隶的官员、地主、商人怎会乐意?
他们会意生不满,明面上或许不敢直接同黄潮等人反抗,但在暗中必会设法损坏。
放在普通古代世界,官、绅、商这些人团结起来的力量不容小觑,在他们煽动损坏下,能给黄潮等人带来不小的费事。
但大奉星球并非普通古代,而是具有超凡的世界,这些在普通古代世界晦气益理的问题,在这能轻紧处置。依靠超凡,这些人在密谋时便可被一网打尽,就算他们阳谋动员,也能随便镇压。
正是不害怕这些人翻起风浪,黄潮才敢直言,他们要干的是改天换地的事,必会侵害旧期间的某些人利益,必会站到某些人对立面。
“具体措施,接下来会告知大家,各位父老乡亲尽管宁神,会保证大家有饭吃、有地种、有衣穿、有书读,不会再让大家被欺辱,狗天子、朝廷不能,某些人也不能。”
黄潮只着重讲了几件事,且并未将事彻底说全说清,如人人独立平等,不再有奴籍贱籍,怎么独立平等?楚州是大家共同的楚州,怎么个共同法?
不是黄潮不念说清,而是这些事涉及的内容多,一时半会儿很难说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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