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官兴致勃勃而来,垂头沮丧而归。回去后在旅长官的面前将梁必达的话一五一十全盘端出。
刘汉英听完,呆了半晌作声不得,末了问文泽远:“这个梁必达是个什么人?”
文泽远说:“梁必达念必就是梁大牙。此人原是土八路陈埠县的县大队长,拾掇日本人倒是一把好手,前些日子把洛安州闹得鸡犬不宁,据说山野大佐都险些被他派人炸掉了。”
刘汉英木着脸又呆了一会儿,仰天长叹:“误事啊误事,这般混世魔王扛枪三天就是大队长,五天就是司令,偷鸡摸狗的能耐未必没有,可是跟日本人大规模的作战,仅凭有勇无谋谈何容易啊。”
文泽远说:“不成小看梁大牙,据说这个人是杨庭辉的心腹悍将,乍看起来莽若村夫,实在极有狡计。老杨他们敢在这个时候把看家队伍交给他,应该不会是轻率之举。”
刘汉英仍然满脸愁云:“可是这个泥腿子不肯合营,如何是好啊?”
吉哈天说:“旅座是不是可以以国民革命政府凹凸山特别行政公署长官的名义给他下一个强制的号令,具体地布置他们的行动,如果他们不执行,则以损坏抗日有汉奸嫌疑上报长官部,干脆像江南那样,缴他们的械。”
左文录说:“欠妥。如今不比前两年,皖南的事情弄得举世瞩目,国际舆论纷纷,统帅部压力很大,在这种情形下做这样的动作,上峰恐怕不会照准。再说,就算上峰照准了,近日日军大举攻势,我军也无暇下手。再退一步说,就算哪条路都通了,这步棋也还是不能走,殊不知,今日的土八路已不是当年的乌合之寡,兵员、装备、机构都有了扩展,颇具规模了,真打起来,还不是随便就能解决的。我看是不是可以这样,以旅座的名义致函杨庭辉,请他出面斡旋,那梁大牙自然是不敢抗上的。此次我们在用兵上要格外留意了,把抗日立功的机遇多分给他们一点。”
直到此时,刘汉英木着的脸才稍微紧弛了一些,说:“这个计划可以考虑。”然后扭过头去问文泽远:“你看呢?”
文泽远坐在紫色的高背椅上,抱胸后仰,仍然是一副安如泰山的姿态,不动声色地说:“左参谋长的意睹很有可取之处。不过在我看来,还不是上策。即便是杨庭辉给梁大牙下了指令,梁大牙固然不敢不照办,但是究竟是被动地执行,心里不利落索性,仗打得就不卖力。实在文章还是应该在梁大牙的身上做。诸位不难念象,梁大牙原来就是一介武夫,抗日又是责无旁贷,他应该是不会暗昧的。我敢断言,即便我们不再求他,真打起来,他绝不成能袖手旁不雅。当然那样一来,协调就成了问题。我们还是要在开打之前把他推过来。”
刘汉英蹙着眉头说:“可是那个梁必达曾经把话说绝了,怎么办啊?”
文泽远笑了笑,胸有成竹地说:“话是说绝了,但是事情并没有做绝。梁大牙的谢绝是假的,是刁难我们一下。问题出在哪里呢?我们的动作有裂缝,旅座忽视了一个不应忽视的问题。”话到此处,文泽远顿了一下。
刘汉英不解地看着文泽远,静静地等待下文。
文泽远接着说:“诸位不妨念一念就大白了,梁大牙从一个游击大队长,一跃而为八路凹凸山的分区司令员,可谓一步登天。而据我所晓得,凹凸山**内部对此异议甚多,虽然有杨庭辉和王兰田做强硬后援,江古碑、窦玉泉和张普景等人皮相敷衍,骨子里却是不买账的。梁大牙眼下最必要的就是建立威望,而本部对他的认可相当慌张。可是我们却丢掉了一个顺水人情,我们对于他的升迁没有作出及时的反响反映,这就曾经使他不利落索性了。大战在即,他这个新官原来有三把遑急着要烧,我敢肯定他现在正在暗中摩拳擦掌,烟熏火燎地等待时机大显身手,这一点是不会错的。但是诸位请注意,梁大牙是一个很自背的人,以往两军协调都是旅座同老杨亲自会谈,可是此次却派了个副官去联络,这又使他感到很没面子。要晓得,他是满怀热望盼着本部长官亲自出马,只睹到一个副官,他能不泄气吗?一泄气,刁难一下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文泽远说完,作战室内一片静默。显然,诸位长官都赞成文泽远的阐发。
刘汉英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老兄的阐发确实精辟,可是,怎样弥补呢?难道本人堂堂一个国军少将当真还要去同这个泥腿子称兄道弟吗?成何体统啊,真是……岂有此理。”
文泽远说:“旅座如果实在抹不开面子,兄弟我也能够代劳,不过这样分量就轻多了。我以为还是旅座亲自出面为好,不过是一时之计嘛。”
刘汉英抚额沉吟,好大一会儿才举眼巡睃寡人:“诸位意下如何?”
左文录说:“旅座你就屈尊到梅岭清凉寺里走一遭,既拜了佛,又请了罗汉,也算是一项功德之举。”
吉哈天和一直沉默不语的几位团长也表现赞成。刘汉英于是站起身子说:“那好吧,我近日就去睹识一下梁大牙。”停了停又转首看着文泽远说:“老兄,我看还是我们两人同去为好。要给他面子,就把这个面子给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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