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动员大会完毕后,梁必达和夫人设家宴接待正在来访的Y国军事代表团切斯特顿少将夫妇一行七人,开了两桌,作陪的有窦玉泉夫妇、章辉煌夫妇、姜家湖夫妇、曲向乾夫妇、陶三河夫妇、陈墨涵夫妇等人。
席间,梁必达挥洒自如,龙骧虎步,频频举杯,纵谈当今国际军事格局,横论本军雄师威风,颇有指点江山的大将风姿,几还带有一点耀武扬威炫耀实力的色彩。
Y国的客人也为梁必达的豁达和洒脱所感染,因为名义上是家宴,加之梁必达又把气氛调理得十分爨常化,大家就少了许多外交场合的矜持和拘谨,竟然当真喝开了茅台。
在男主人左手边就座的是切斯特顿的夫人,客籍法兰西,豪华型重量级,满身肥沃,但风韵犹存,从那一颦一笑中还能看出十几两十年前诱人的风姿。
过了花季的法兰西半老女郎同年过花甲的老梁必达并肩战斗,显得十分婚配。切斯特顿夫人声称被梁必达迷住了,于觥筹交错之间,不息地眨动曾经俏丽过的蓝色的眼睛,风情万种地向梁必达撒娇。
梁必达豁达大度,更是谈笑风生妙语解颐,跟切斯特顿夫人联袂演出,把家宴的气氛一次又一次地推向热潮。
切斯特顿是个中国通,其父当年在朝鲜战场上是个上校,在一次进攻战斗中被流弹击中丧生,所以切斯特顿对于中国怀着一种很复杂的感情,从军后致力于研究中国军队的战略战术以及军队建设,是个很有睹地的中国问题专家,这种研究无疑带有很较着的个人色彩。只是,在外交场合里,切斯特顿还是不得不进修中国人的韬晦,躲藏起真实的感情,不显山不露水地矜持着,自始至终只是微笑,竭力地保持着Y大国军事外交家的涵养,与梁必达以外的中国同行们象征性地碰杯致意,并在不易察觉之中以眼神暗示夫人,对其过于放浪形骸表现了不满。
无奈法兰西半老女郎一睹到巍峨矮小而又风姿翩翩的梁必达,就不由自立了,哪里还顾得上看切斯特顿的眼神?不但冒险喝开了中国烈性白酒,并且主动兴风作浪,逮住梁必达一个劲地灌酒。
梁必达来者不拒,尽管他对切斯特顿夫人身上的狐臭气息和过于露骨的缱绻还很不习惯,但仍然礼貌地接受下来,还放下架子跟她开起了中国式的打趣:“我们两个左一杯右一杯地碰,我家老伴跟你家先生恐怕要吃醋呢。”
切斯特顿夫人不晓得吃醋是个什么意思。在座的还有一个颇为年青俏丽的姑娘,是中方翻译。女翻译费了很大的劲也没有说清楚,最后干脆言简意赅了:“就是怕你夺走梁必达将军的意思。”
切斯特顿夫人放肆大笑,说:“啊,梁必达将军是很有魅力啊,我如果还在这里住上三天,可能就要跟梁必达将军私奔了。”
梁必达半醉半醉地说:“好啊,不过,私奔可以,但是不能奔到你那里去。到了Y国,我就只能当士兵而不能当将军了,那样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切斯特顿夫人面若桃花,一双半老的俏丽眼睛春潮荡漾,还没有来得及继续撒娇,一直不动声色的切斯特顿少将却不失时机地截住夫人的话头,突然改变主题,问道:“梁必达将军,能向您请教几个问题吗?”
此时梁必达曾经做出醉眼矇眬状,面带憨笑,说:“本司令乐于回答。”
切斯特顿说:“听说梁必达将军出身于乡村,你童年的时候念到过今天要当将军吗?”
梁必达说:“当然念过。我梁必达到这个世界上来,就是为了当司令的。”
切斯特顿做愕然状,念了念又问道:“当年,梁必达将军是不是为了吃饱肚皮才扛枪的?据我所知,在你们中国的军队里有许多将军都是为了吃饱肚皮才当兵的。”——这话仿佛就有些挑衅的意思了。
但梁必达却仿佛没在意,狡黠一笑,不假思索地说:“我参加抗战的时候不缺饭吃。我在娘肚子里呆到第八个月的时候,就听到了外面的世界在闹革命,那时候我就开端研究革命是个什么东西,研究了三个月,才弄大白。我是我老娘怀胎怀了十一个月才决定出生的,就是冲着革命这条路来到人间的。”
切斯特顿仍然贫追不舍,说:“我听说梁必达将军当年原来是要参加中国的另外一支军队的,是和那支军队失之交臂,才到了共产党的军队。我还听说,您之所以最终留在了共产党的军队里,与一个叫东方的女子和杨庭辉先生有关。假如,在最初选择道路的时候,您起首遇到的是另外一支军队,再假如,您在走进这支军队之前没有遇到东方小姐和杨庭辉先生,那么,您能念象您今天是个什么模样吗?您是不是认为您今天的终局是由许多奇然因素构成的?还假如……”
梁必达警觉起来了,眉头不易察觉地跳了一下,注意地看了切斯特顿少将一眼,但马上就笑了,大手一挥说:“没有那么多的假如。假如那些假如都能成立的话,我梁必达就不会到这个世界上来。假如还有一个假如能够成立,假如令尊大人在走向朝鲜战场之前还没有成婚,今天在这里坐着的就不会是你切斯特顿少将了。所以说,在有些问题上,没有假如,只有必然。奇然往往也是一种必然。”
没有人听不出来,梁必达的话里曾经较着带着火力了。切斯特顿大白过来,脸色便阳沉下来,一时竟无言以对。
梁必达乘胜追击,又说,“看来,切斯特顿将军对我梁必达的历史很有研究嘛,不胜荣幸啊。能告诉我吗,你还晓得了一些什么?”
切斯特顿窘了一下,避开了锋芒:“梁必达将军,我晓得你们都是马克思的信徒,那么你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吗?”
梁必达大笑,说:“我当然是一个唯物主义者,并且是一个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我为什么说我生下来就是个革命者呢,是因为我的每一步都踩在了革命的鼓点上了。我的资历和眼前的事实就是证明。”
“那么,梁必达将军,能谈谈你对唯物主义这个概念的理解吗?譬如您的说必然……”
这较着是再一次挑衅了,梁必达从切斯特顿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看出了轻蔑——狗日的,他还是把老子当土八路稽核啊。
梁必达笑了,并且是微笑,说:“我认为一个唯物主义者的底子标志,就是承认事实。我可以举个例子,在朝鲜战争中,我们的敌人被打得丢盔卸甲,灰溜溜地滚开了,而我们胜利了。我的对手上西天了,而我还在这里喝酒,这就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认识到这一点,就是唯物主义的态度。如果还有人胆敢动员不义之战,我还是要把他送到西天去,让他到天国洗洗脑筋,这就是唯物主义的态度。”
切斯特顿听出了梁必达的弦外之音,顿时面如土色,很不自在地搓了搓手。
家宴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切斯特顿夫人感到被冷落了,她尚不晓得其汉子躲藏在心底的刻骨铭心的仇恨,很不满意他老是用一些慎重其事的问题来搅和眼前欢乐的场面,便又打了一个横炮,说:“梁必达将军,你有情人吗?”
梁必达顿时停住了。切斯特顿夫人的这个问题显然是中国军队高级将领极不肯意涉及的问题,但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究竟比阳阳怪气的切斯特顿少将要可爱得多。
梁必达念了念,有了主意,爽朗一笑,向切斯特顿夫人送了一个暧昧的眼神,说:“当然有了,我梁必达生来就喜欢漂亮女人,但是按照我们中国的法律,我只能娶一个女人,她就是我的夫人,坐在你身边的安雪梅密斯,也同时兼任我的情人。当然了,假如是到贵国定居,我倒是可以考虑同切斯特顿夫人建立情人关系——如果将军不介意的话。”
切斯特顿夫人快活了,又问:“梁必达将军,你要坦率回答,在你的夫人之外,你还有没有同其余女人有过性关系?”
梁必达大窘,在场的中国男女军人或非军人也无不为之无地自容。俞真悄悄地同陈墨涵耳语:“这个老骚娘们,还真发情了,对梁司令员的一切都感兴趣。低级趣味。”
陈墨涵笑而不语。
梁必达面红耳赤地说:“你们Y国是最讲尊重隐私的,我原来可以用一句外交辞令来搪塞——无可奉告。但是,我可以不搪塞,我可以襟怀坦白地告诉我亲爱的切斯特顿夫人,我没有同我夫人以外的任何女人做过你说的那种事情。因为……因为我不习惯。”
切斯特顿夫人目睹梁必达的窘迫,开心肠大笑,笑得满身肥肉波浪起伏。陪同的中国人也为梁必达这个既不失礼貌又把分寸把握得极好的回答而紧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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