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了然，急速停下了准备离去的脚步。
他们一个个回过头，眼巴巴望着当中肥硕的妇人。
“媒婆张，你要说的是不是……”
咳。
那人警惕了咳声，左张右望一阵子后，才压着声音吱吱唔唔道：“是不是……被废的消息？”
媒婆张虽算不上人老珠黄，但传说中的耳聪目明也曾经早与她绝缘。
然而这会她却是听得清清楚楚，便精深莫测地笑而不语。
“发什么愣呢，”不少人睹状更是心痒难耐，赶紧催促她，“快说呀。”
也有人很上道，哗啦地掏出几两碎银子，微笑着上下抛了抛。
“媒婆张，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但只要有几分事理，那这几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媒婆张眼前一亮。
几两碎银子对星纪城的高门大户或者行商来说不算什么，但却已是他们这些普通老公民几个月辛苦劳作能力赚到的支入。
况且人群中掏出碎银的可不止一两人。
加加起来绝对是笔大钱。
看来下来的一年半载估计都不用再愁吃穿了。
“行行。”媒婆张当机立断，“老婆子这就说。”
咳咳。
睹对方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她赶紧像说书先生一样先理了理嗓子，吊足了寡人的胃口后才笑咪咪地慢慢开口。
“大家念得没错。老婆子下来要说的正是大家目前最为关心……废黜的事。”
嗡~
无论信或不信，反正四周一阵轰动。
太子被废。
这新闻曾经被报纸传得整个星纪城人寡皆知，但新闻上面说的模棱两可，内容看了也等于没看。
至于太子为何被废，除了标题上的“无德”两字外，更是只字不提。
是以无数人心中都是麻痒难耐，有心问个究竟。
不过宫规森严，透露出来的消息不多，并且妄议皇室乃大不敬，若是落到锦麟卫耳中，小公民们恐怕吃不了兜着走，是以普通人也只好在家或者暗里好奇地亲戚朋友嘀咕几句。
因此太子为何被废，如今的现状如何，绝大部人都不得而知。
东市人来人往，媒婆张暗昧不清的话像离了弦的箭般飞快传开。
没一会儿的功夫，她身边的包围圈又足足厚了几圈。
媒婆张眼尖，甚至还有看到人群中有大户拿出了银票……
“媒婆张，现在的人数都快比醉仙楼的说书先生多了，你还等什么？赶紧说呀。”
“就是。”其他人纷纷赞成。
星纪城繁华，东市更是各郡商队的目的地，奇有大堆公民聚集并不是什么怪事。
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或许会引起官府的注意，要是引来京兆衙门甚至锦麟卫，那就费事了。
“这就说，”媒婆张也晓得此中的厉害，急速恋恋不舍地支回盯着碎银子的眼光，“老婆子这就说。”
咳。
她又装模作样地咳了一声。
“大家应该都晓得陛下近来龙体短安吧？”
围不雅党们纷纷点头。
很久前宫里就传出过谣言，说因为齐王陈修竹曾试图勾结外寇自毁帝国长城，导致长兴帝怒形于色，结果龙体短安，至今一直在养心殿静养。
后来许多文武百官也证实了这点。
他们虽然天天上朝，但曾经很久没睹过龙椅上的身影。至于帝国的军政要务，大大都都是太子在六部长官及太师的协助下批阅的。
“至于……太子，嗯，现在应该叫废太子。”
说到这个名字，媒婆张不屑地撇了撇嘴。
“大家都晓得，云垂以仁孝治世界。如今陛下身子短安，他身为太子应该在龙床边待疾才是。各位说我说的对舛讹？”
“没错。”围不雅党们纷纷点头。
他们中的许多人虽然都目不识丁，但老子病了儿子要关心这种人人间最朴素的事理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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