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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扶苏失宠(1 / 1)

潮//湿的大牢内,章邯在一名衙役的引领下,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间十分破旧的牢房,“哗啦哗啦”铁链的响声事后,赵高那略显苍老的脸探了出来,很快,衙役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嘱咐章邯:“大人,您必然要快着点,若是被蒙毅大人晓得我私自放您进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章邯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块金饼,扔给衙役,衙役用手掂了掂金饼,喜笑颜开,快速离去了,这时,章邯拱手向赵高行一礼,这才走入牢房。

仅仅数日不睹,赵高仿佛一下子老了许多,底本精明干练的赵高,此时却已勾着腰,驼着背,就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翁,略尽人间沧桑,在牢中等死的感到,但很快,赵高嘶哑的声音响起,又让章邯改变了刚刚的意见:“朝廷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章邯点点头,与赵高相对而坐,这才说道:“东郡陨石,不知为何,溘然多了七个字,‘始天子死而地分’。”

章邯说完,赵高不由自立的大笑起来,笑声中,赵高透着一股狂野,一股桀骜不驯,一股无人能够操作把持自己的自信,笑声事后,赵高说道:“那几个字,是我让人刻上去的,有了这几个字,我们就能反咬他们一口,到底谁会死在谁手中,还不成预料!”

说完,赵高又干笑数声,这才支起思绪,凝视着章邯,吩咐道:“这件事,始天子有没有提起子婴和冯劫?”

章邯点头,笑道:“这件事将由我来全权调查,赵大人宁神,我必然会设法救您出去。”

赵高心中大喜,当初筹谋陨石案,是为了嫁祸子婴,铲除扶苏羽翼,但没念到,今天,陨石案却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此时,赵高附耳在章邯耳边低声道:“这件事你必须听我的,我们可以反咬蒙毅一口,诬陷扶苏,然后……”

。。。。。。

咸阳城内,十天的动荡不安,眼看新年将至,却在咸阳城内,弥漫着一股死亡的气息,在咸阳宫大殿,始天子高坐在上,下面,跪伏着章邯和一个被双手反捆的犯人,两名禁卫看管在旁。

章邯此时抱拳说道:“陛下,臣十日来,多方查探,抓捕了不下两百名与此事有关的人,此中,一个最为慌张的人物,于今世界午抓捕归案,他才是真正刺杀王丞相的刺客,而那个被杖毙而死的阿邦,实在,只是某些人利益熏心的替代品!”

“章大人,你有证据吗?”一旁,蒙毅走出朝列,跪在大殿中央,禀告道:“陛下,证据确凿,赵高也曾认罪,请陛下惩办章邯欺君之罪!”

“陛下,臣有证据,请听臣一言!”章邯再次抱拳相争,两人几乎要争吵起来,始天子略显不悦,冷冷呵斥:“都别吵,一个一个来,先把赵高给朕带来!”

一名禁卫唱诺离去了,不久,赵高身缠铁链,缓步走入大殿,他声音哽吐,泪眼婆娑,跪伏在大殿中央:“臣,参睹天子陛下!”

始天子看到赵高如此狼狈,心中略显不忍,这么多年,赵高始终陪侍在侧,自己的一举一动,自己的吃喝推撒,他都了如指掌,还能在吏法上给予自己帮忙,并且,他也是胡亥的教员,自己那天,确实不应果断处置赵高。

内心的愧疚,使始天子略略有些偏向赵高,他看向章邯,喝道:“说说你的调查。”

章邯唱诺,起身来到那名被看押的犯人身旁,朗声道:“请寡位大人看一看,这就是蒙毅府中的亲信,他也是刺杀王绾的罪魁祸首!”

寡人一片哗然,蒙毅被气的脸色发青,那个人确实是自己府中的人,可他不是刺杀王绾的刺客,这明摆着是章邯念借机嫁祸,可自己此时又不能打断章邯,就这样,蒙毅只得忍气等待机遇。

章邯继续说道:“此人曾在半夜,潜入丞相府,用手弩刺杀丞相王绾,之后,他趁夜逃出咸阳,已骊山紧急公务诈开城门,得蒙毅支配,躲藏在骊山工地,那里,是咸阳的经管盲区,没有人会念到,刺客竟然没有离开关中。”

说到这,章邯拿出一份竹简,双手捧上,“这是当日值班的属将口供。”

一名内侍走下玉阶,接过竹简,回身而去,章邯在这时继续说道:“还有,蒙毅并没有就此支手,在不久前,东郡有陨石坠落,蒙毅为了嫁祸赵大人,彻底做实赵大人刺杀假象,他不惜把刺客安插在皇叔子婴身旁,让他伺机在陨石上镌刻下‘始天子死而地分’七个大字,引起朝中发急,好借机排除异己。”

章邯话音刚落,蒙毅决然起身,怒吼道:“你胡说!”

始天子此时已怒视蒙毅,人证物证俱在,蒙毅还念抵赖吗,这时,始天子起身在玉阶前踱步,半响之后,他看向那名被看押的刺客,喝问道:“章少府的话,你能否认?”

那人已吓得瑟瑟发抖,但他已得了章邯五百镒黄金,拿来还赌债,并且,诡秘将家人迁出关中,落难四方,自己这条命,曾经归章邯全部,如果此时自己胡言乱语,自己的家人必死无疑,在绝望中,那人长叹一声,嗫嚅道:“一切都是蒙大人的意思,陛下,饶了我吧!”

蒙毅身子一颤,他终于大白,自己曾经掉入了敌人的陷阱之中,任何辩白都是无用的,就在蒙毅绝望的时候,始天子勃然吼道:“把他给我推下去,凌迟处死!”

那个人呼喊着冤枉,被推了下去,大殿内死普通静,全部人都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黑白颠倒,许多人明明晓得,是赵高和章邯玩了个魔术,把是非曲直颠倒了,可他们却抓//住了证据,强有力的反击了蒙毅,恐怕,此时无人能够挽回场合场面。

就在全部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扶苏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他跪在蒙毅身旁,叹道:“父皇,此事不成听一面之词,儿臣恳请父皇在派人彻查此事,定会真相大白!”

“人证物证俱在,难道朕会冤枉他们吗?”始天子不悦呵斥,这时,他的眼光落在了一旁的赵高身上,这个跟了自己两十多年的老奴,他被人如此冤枉,始天子怜悯之心大起,他不由婉言道:“赵卿,你起来吧,朕免职你的罪恶,官复原职。”

赵高冲动不已,磕头如捣蒜:“谢陛下明察……”

大殿内,许多人气愤不已,许多人咬牙切齿,他们都晓得,赵高是个什么样的人,但这种人,为什么却偏偏得始天子如此器重呢?

正在大殿内安静不已的时候,李斯敏锐的察觉到,自己当初与赵高同盟,未必是一件错事,至少,此时李斯看出,赵高曾经东山再起,他曾经得到了始天子的同情和谅解,而蒙毅,恐怕难逃厄运,扶苏也会就此失势。

两大阵营,谁主沉浮,李斯来到大殿中央,跪伏在赵高身旁,朗声道:“陛下,臣有一事,不知当欠妥讲!”

始天子此时正在思考如何处置此事,被李斯打断沉思,抬头望去,令道:“你说。”

李斯拱手说道:“蒙毅诬害忠良,其罪当诛,但臣听说,公子扶苏豢养死士,结交六国后人,其误交匪人,才会导致此次冤案的发生,臣盼望陛下能够彻查此事,驱逐六国余孽,将他们斩尽杀绝,以绝后患!”

“有此等事?……”始天子勃然大怒,双眼迸射寒光,直视扶苏,扶苏身子一颤,还没等开口,一旁,李斯又道:“当年伐楚一战,楚将项燕曾立誓,咒骂秦国必亡,楚人必会踏入咸阳。而算算时日,楚国后人曾经长大,他们不会记记当年楚将项燕的誓言,臣曾有耳闻,公子扶苏在府中与楚将项燕之后项庄交友甚厚,已兄弟相称,臣认为,必然是项庄故意误导公子,才会使公子误中蒙毅狡计,导致此次冤案和陨石案的发生。”

始天子此时脸色大变,李斯的话,不禁勾起了他的怒火,更让他念起了一个月前的儒生案,此时招贤馆规模曾经形成,世界儒生曾经尽支此中,是该处死这些儒生的时候了,并且,招贤馆不光支纳了儒生,还支纳了那么多六国后人,他们趁机颠倒是非,误导公子扶苏,这一切,都是自己当年考虑不周所致。

念通这一点,始天子回身从内侍手中拿起竹简,狠狠扔在地上,喝令:“传旨,封锁招贤馆,凡是招贤馆内全部学者,儒生,一缕抓捕归案,另外,由章少府亲自出兵抓捕项庄,将他处以死刑示寡,以儆效尤!”

始天子的决定,让扶苏心中熊熊燃烧的怒火溘然消失了,此时,他只有绝望和不甘,堂堂秦国,竟然能做出如此荒诞的事情,支押世界学者,诛杀六国后人,天理何在?正义何存?

绝望中,扶苏再次高声恳求:“父皇,三思啊!”

始天子此时已失去理智,他愤怒的看着扶苏,呵斥道:“朕让你务本朝政,你却广纳六国后人,与他们朋比为奸,太让朕失望了,从明天起,你去漠北,与蒙恬一同监军,修筑长城和直道,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在踏入咸阳半步!”

扶苏瞬间瘫软在地,他的一切努力,都化为乌有,他的雄心壮志,都已烟消云集,就在扶苏绝望之时,始天子却下了一道更让大家绝望的旨意:“擢令咸阳府,支押蒙毅和儒生,待证据确凿之后,全部推去马谷,坑杀之!”

满朝震惊,百官们议论纷纷,始天子却无心理会寡人,大步向殿外行去,这时,一直陪侍在旁的内侍走到玉阶前,高喝:“天子陛下有旨,退朝……”

“恭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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