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念到在神木界孕育的那只妖灵,神色突然严肃了些,“南城,有件事必要拜托你。”
姜苒在姜南城心里一直都是无所不能的,竟然还有事情拜托他帮忙,他微微意外,“姐姐,你说。”
“灵院应该有不少关于孕育妖灵的书本,你帮我关注一下,若是能买下的,帮我买下。”
知识就是力量,姜苒对此疑神疑鬼。
茗霄外城也有图书卖,姜苒也会着手去寻一些,但外边的图书基本大都是敝帚之物,没有人会把诸如丹方、珍贵秘籍卖出去的。
论藏书之丰富,还得看内城那边。
而非学城弟子的,又无法进入,这就体现学城有人的利益了。
可惜,姜苒这边只有修院、灵院和兽院有人,丹院和器院就不晓得了。
要是有机遇,得送一些人诸如木溪、白厉飞这样的人才去茗霄的丹院和器院进修为好。
但是宿岭离不开木溪和白厉飞,不能把这两人直接送到茗霄。
不过据祁遇所说,茗霄非闭门造车之地,因而奇然候会举办一些“交流会”,欢迎来自四面八方的贤能异士前来交流学术武功,若是活动,姜苒定要带县里的人才去看看的。
“好。”姜南城显然也是逛过灵院的藏书阁的,有些怅然道,“可惜我只是个内城学院的弟子,核心的藏书只有外峰和内峰的弟子能力查阅。”
“南城,你要晓得有钱能使鬼推磨,或许灵院弟子手里也会有些不错的藏书或者妖灵宝物。”
“对哦。”姜南城恍然大悟。
“好了,我们该谈一下你修为的事了。”姜苒突然低头抚了抚袖子。
姜南城突然察觉到一道微凉的眼光,抬头望去,眼锋掠来,姜苒的瞳孔幽潭无波,让他的心脏都颤了一下。
在这样的眼光下,姜南城感到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不过预念中的责骂并没有到来,只有安静担忧的询问,“近来修炼上遇到什么坚苦了吗?”
浑噩的思绪回笼,姜南城承认自己有些慌了,“没、没有……”
“是吗……没有便好。”
“小雯很努力。”姜苒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姜小雯身上,“她念成为大将军,但大将军哪有那么好当的,总有一天她是要上战场杀敌的,她要面临的是无尽的死亡。”
“小雯天生出缺,修炼对我们这种有点天赋的人来说像喝水一样俭朴,对她来说却难于登天。“
“为了弥补这个差距,她每天都努力修炼,奇然候修炼到凌晨,睡两三个时辰又咬紧牙关爬起来。”
“极致体修的磨炼方法太痛苦,每次修炼就像用火棍在皮肉上滚了又滚。”
“极致体修的未来太茫然,就像是出于黑暗中的漆黑海洋,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奇然候她会哭,大家都觉得她要废弃的时候,她又擦干眼泪再来。”
“……每天练剑,昼夜不停,风霜不止,好几次,手指磨得出血,奇然候吃饭都必要香草给她喂。”
“在我离开宿岭之时,她曾经能和镇上开脉八重境的成年修士对战而不落下风。”姜苒的眼光从姜南城的脸上移开,扔了几块虾泥到池水中,几条斑纹孔雀鱼摇着尾巴扭过来,相继抢夺吃食。
“她每天还要看兵书,去南冠秘境看练兵。我奇然候跟她说,她还是个小孩子,多玩玩也是可以的。她总会撅着嘴巴说,‘不可!我再不努力,别说苒姐姐了,南城哥我都要追不上了!’”
姜小雯,她计划好了,以后她当了将军,念把珍宝和美男子抢给姐姐,把妖灵抢给哥哥。
姜南城半大不小,听着姜苒安静的叙述,突然就哭了。
奇然候带点腹黑,但他原来就是温柔的好孩子。
此时泪水如雨下,白净的脸哭得通红。
他哭是因为感到到姐姐话语中仿佛有几分对他的责怪,因为心疼小雯,因为难看,因为愧疚。
妹妹跟他传音的时候从来没跟自己讲过她的艰苦。
姜南城很懊恼,懊恼自己来到茗霄后,心中竟是不知不觉藏了一抹可笑的倨傲。
对于亲昵之人,姜苒还是有几分心软的,白寐也好,小雯也罢,一哭起来就怪让人心疼的,她说,“我晓得你来到茗霄之后并没有虚无度日,只是一心研究若兰果树去了,实在真心实意也没有错,但是你可晓得陈督院的事情?”
姜南城抹了一把眼泪,摇摇头。
“陈督院现在曾经百来岁,曾跟我感喟过自己修炼天赋不够,性命太长久,无法继续钻研妖灵之奥妙。”
姜苒:“奇然候,打败自己的不是自己不够聪明,不够努力,往往是羸弱的身体和长久时间。让你修炼不是念让你有多强,只是念让你在妖灵师这条路走得更远。”
若是姜南城的天分平平无奇也就算了,姜苒甚至会鼓舞他不要把多余的时间浪费在非进修妖灵之事上。
“我懂了,姐姐。”姐姐的话振聋发聩,姜南城低着头,一一记在心里。
姜苒睹姜南城把自己的话记在心里就不在多说什么,只是给了他一颗水系灵果——水域果。
这同意是天耀宝兽那的来的宝贝。
姜南城走后,姜苒又把马匀真喊来讲话。
对他说的只有一句,“作为前途无量的自己,你要好好修炼。作为姜南城的书童,督促他。然后……不要让他太拼命了。”
姜南城和马匀真这个冬天都要在茗霄学院度过,因为迫不及待地念回去修炼和实验若兰果树,主仆两人吃完晚饭就回学城那边了。
之后,钱真敲了敲姜苒的门,递给姜苒一个本子,里面记载了茗霄内城修院的导师、天才榜弟子,以及一些值得关注的其他人员名单。
……
次日凌晨,一抹暖阳在上空斜照。
归途已定,在回宿岭县的前一天,姜苒按约定的去遇池灵货店找封赤。
正巧祁遇也在。
姜苒有些意外,不过念到祁遇是这家的店的大老板,便释然了。
却不念,姜苒一进门,闭目养神的祁遇就睁开眼神望了过来。
“你来了。”
“呃……我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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