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实在太远了，它在哈尔滨市阿城区。 幸好明军在辽阳获得许多粮草，否则从山东跨海运来实在够呛。 即便如此，辽阳到上京也有千里之遥。 这还只是直线距离。 直扑金国上京的部队，对外宣称有五万，实在拢共就一万。 民夫也曾经换了。 来自山东的民夫，早已陆陆续续回乡。运粮随军前往上京的民夫，多为汉族、渤海族、契丹族降兵。 杨云被朱铭叫回来，跟杨再兴一起统率骑兵。还有高景山、王政、刘萼等降将，也各自带着他们的骑兵追随。总计有四千骑。 石彪、古三带领天子亲卫，总计两千重步兵。盔甲用骡子驮运，士兵也骑着劣马。 部队抵达隆州时，空曾经飘起了雪。 花荣建议征集船只，走水路运输粮草。 要是再遇到金兵伏击，稍不注意就大败而归。 由于衣物准备充沛，辽东的降兵降将倒还好，大明将士却被冷得够呛。 石彪、古三也好不得几，他们都是汉中人。 这座城曾经荒废了，民夫们帮着拾掇房屋，士兵也忙着拆掉倒塌的屋子生火。 零下两三十度，他们就没遇到过这种气温！ 尤其是杨再兴，一个湖南人，乍逢紧花江地区降温，当晚就被冻得感冒发烧了…… 石彪道：“我还能打，就是麾下士卒伤病许多。我跟古三哥的兵，多来自四川和湖北，还有些是汉中的。这里太冷，士卒们受不住。” 这还打个屁！ 如果半路再遇到一场大雪，恐怕急袭都有坚苦，因为积雪太深很难行军。 杨再兴满身裹着一床棉被：“我骑不动马了，话都坚苦。嗓子疼。” 王政提醉：“等征集到船只，河水差不多曾经结冰了。” “先歇着过冬吧，让将士们安心养病。”杨云拍板道。 寡人只得继续走陆路，刚过宋瓦江，突然之间降大雪。 隆州就是长春市农安县，辽国的时候叫黄龙府。 花荣则：“火铳兵还能打。但气太冷，填装弹药的速度极慢，双手冷得都不听使唤了。” 大家冒雪继续赶路，至达鲁城截止前进，全军都躲进城里抵御风雪。 民夫们则牵马引骡，驮运粮草追随。 花荣带领三千火枪手，徐宁带领一千蛇矛手，同样骑马前进。 “老家在四川、湖北、淮南的将士，生病或冻赡最多，”杨云召集寡将开会，“簇距离金国上京，大概还有两百里。要么一鼓作气冒雪奔袭，不计伤亡把上京拿下。要么就等到开春回暖，再去攻打上京。你们是什么念法？” “我那一千兵，有近两百人生病。”古三道。 随军不光粮草、被服带足了，还带够了医士和药材。明军将士除了不心冻伤，主要就是伤风感冒，或许再过段时间便能适应。 等气转阳，也能够在冬作战。 又过两日，前段时间从漠北赶回的马扩，带着十多个轻骑抵达此处。 马扩道：“从漠南草原到辽东，陛下已遣了十五万大军，各自回到原来的驻地。陛下此时也回了辽阳，今年辽东提早降温，肯定是无法再战了，因此派我过来处置首尾。” 杨再心感冒发烧，曾经好得差不多了，只不过还经常咳嗽。他惊问道：“难道要跟金国和谈？” 马扩道：“这边的情况很复杂。女真各部是杀不光，他们如果钻进深山老林，我大明将士该怎么征讨？但金国又必须灭掉，不能留下后患。” “当选一些靠河的，交通便利又可耕种的处所为据点。每年流放罪犯至此屯田，还得是北方的罪犯，否则受不得寒冷。陛下，北方各省的死刑犯，皆可赦免为流放罪，一股脑儿的发配到这边。” “各军将士亦可报名，到这边来驻军。自愿至此戍边者，将官直升两级，士兵直升一级，父母兄弟能在老家获得赐田。还未娶妻者，赐金国官员的女眷为妻。如果官员女眷不够，就强令各族未婚女子嫁给大明将士。” “女真各部，如果愿意归附大明，给他们划定地界，授予大明官职。全部部落，都不得越界攻打旁邻，若有犯者灭其部族！” “朝廷计划设立安东都护府，治所便在金国上京。” “安东都护府长官，叫做安东都护，正三品武职。五年一任，最多可连任两次。十年期满，可升调枢密院，入阁拜相也有机遇。” “李成将军已自请留下，陛下同意他担负安东都护。开春之后，他就会赶来赴任。” “临潢府那边，朝廷也要设立临潢都护府。第一任临潢都护，曾经选定为岳飞将军。” 马扩连续了一大串，把寡将听得一愣一愣。
所谓安东都护府，辖区为后世的吉林和黑龙江，以及黑龙江之外的全部区域。 而临潢都护府的辖区，则南及承德、建昌，北到兴安盟，西至克什克腾旗，东含科尔沁草原。 非论是草原部落，还是女真部落，全部划定地盘。 打生打死，只能在各自的地盘之内。 一旦纵兵越界，就会遭到朝廷正告。多次正告还不听，都护府必然出兵，还会带上其他部落，一起把不听话的部落灭掉。 都护府下辖的各个部落，赋税定得不重。如果接到征召号令，必须出兵帮都护府交兵。 并且，各部首领必须每年定期拜睹都护，若有伤病等缘故也得派儿子来。 每隔五年，必须入京觐睹天子，还得携带土特产做贡品。 朱铭还计划设立漠南都护府，治所沿用辽国的西南路招讨司。这个机构异常慌张，可以震慑漠北，也能够进攻西夏。 …… “拜睹马使，拜睹诸位将军！” 金国的议和使者，踏着积雪而来。 正使为吴乞买的次子完颜宗固，副使为渤海族文官李石。 完颜宗固至今没有上过战场，自从吴乞买被架空之后，权臣们就不允许他们兄弟几个带兵。 他在少年时期，听惯了金兵战无不胜。 成年之后，满耳又是明军何等凶玻 甚至，这是他第一次离开上京。既不怎么生悉政事，也完全不懂军事，眼界和能力都异常平凡。 此刻睹到大明诸将，完颜宗固颇为害怕，什么话都让李石先，害怕一个不好就触怒了哪位。 马扩高居主位，微笑道：“李先生有话尽管，吾已得了陛下旨意，可以全权跟金国谈牛” 李石道：“吾主愿意臣服大明子，一切仿效西夏故事。照集城以西，韩州以南，鸭子河以西，统门水以南，这些河山皆愿献给大明子。” 马扩冷笑：“照集城和韩州，早已被我大明将士夺取。难道还要全部清偿给金国不成？” “那……那这两地也献给大明子。”李石急速。 马扩道：“辽国的黄龙府，你们现在叫隆州。也在大明将士手中，难道也要清偿给金国？” 李石是真不敢再让步了，因为没法跟吴乞买交代。 一旦让明军盘踞黄龙府，随时随地就能杀到金国上京。 李石道：“隆州是否割让，臣不敢做主。” 马扩看向完颜宗固：“你呢？你是金国的两皇子，难道也不能做主吗？” 完颜宗固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在下有一幼妹，愿献给大明子。为奴为婢，悉听大明子之意。幼妹曾经带来，使可以先看看。” 对于这种事，马扩没资格替天子谢绝。 吴乞买的女儿很快带到，十三四岁年纪，是渤海族妃子所生。或许是母亲的基因不错，长得还算清秀。但也只是清秀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美女。 马扩生气道：“慈姿色，也能进大明子的后宫？吴乞买在消遣谁呢！” 完颜宗固急速解释：“在下的诸位妹妹当中，幼妹已是最美的。还……还有上京第一尤物，此次也带来了。另外，还带了许多珍珠和貂皮。” 各种礼物纷纷带上来，此中一颗东珠，足有鸽子蛋那么大。 马扩和诸位将领，却是目不转睛看向那个“上京第一尤物”。 猛然间，马扩回过神来，急速道：“不成肆意凝视。慈尤物，只有大明子可不雅，快快为她戴上面纱。” 完颜宗固闻言大喜，立即介绍：“此女原名耶律次奥野，是辽国祚帝最的女儿。九年前，她跟辽国皇室一起被俘获。当时她才四岁，跟姐姐住在斡鲁补家。斡鲁补死后，她姐姐被讹鲁不雅支继，她也跟着过去。” “此女越长越美，曾经不输给姐姐余里衍。上京好多贵族求娶，但年齿一直没嫁人。” “如此尤物，只有大明子可得。父亲曾经支她为义女，封为益国公主，改名完颜弥勒。若能两国结亲，金国公主侍奉大明子，亦不失为一桩美谈。” 等这个美女被盖上面纱，马扩就不再谈论此事，而是问道：“金国那些将领，双手沾满汉人血腥。吾皇身为汉家子，岂能不为臣民讨回公道？兀术此人，以前随军杀到汴梁城下。从河北到河南，几公民被他纵兵杀死？兀术不死，和谈之事休议。” 完颜宗固和李石对视一眼，后者微微点头。 金兀术也属于吴乞买的政敌，架空天子就有他一份，并且在军中还有威望。 即便大明不提出斩杀金兀术，吴乞买迟早也要找机遇下手。 完颜宗固：“兀术的人头，很快就会奉上。” 马扩笑道：“那就等杀了兀术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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