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哭的极为伤心,底下李典韩浩等外姓诸将听了,无舛讹曹司空之仁义冲动万分。
没念到在曹司空心里,典韦的重量竟然胜过了大公子。
曹司空能待典韦如此,自然也能如此待自己。
他们纷纷单膝跪地,拱手道:“主公施仁布德、弘毅宽厚,我等敢不誓死以报。”
夏侯惇等亲眷将领心中,却是另一种意见。
他们跟曹操知根知底,深知曹操对儿子的感情是何等深重,那可是曹操的心头之肉。
曹操一直把这个儿子当作未来接班人造就的。
若说曹昂死了,曹操一点都不伤心,独独伤心典韦之死,这一点夏侯惇等人打死也不信。
这话倒过来说还差不多。
只不过此时曹昂曾经死了,再多哭也无意,曹操这么说能激励寡将,可以支买人心。
曹操坐在中间,哭的痛苦流涕道:“痛煞我也,没念到一时贪欢竟酿成如此大错。
错不在他人,全在我一人,如今却要让他人替我受死,真真痛煞我也……”
他时而锤着桌案,时而锤着胸口,失态的哽吐难言。
他脑海中所闪现的,正是一幅幅儿子曹昂的绘面。
他看睹儿子刚出生时,粉嘟嘟一个肉团,初为人父的他,不晓得该怎么抱,把儿子弄的嚎啕大哭,儿子也毫不客气的推尿在他怀里。
他看睹儿子会走了,会牙牙学语,叫他父亲了,他亲自传授儿子文武艺。
儿子天赋很高,无论学文学武都异常快,且对父母孝顺至极,为当时世人所称赞,他作为父亲感到与有荣焉。
他看睹东征西讨之时,儿子在他身边奋勇杀敌,深得诸位叔父以及寡将喜欢,大家直言曹氏有后。
他更看睹……乱军之中儿子将战马让给他,然后被砍的遍体鳞伤,满身是血,冲他挥手作别……
这一幅幅绘面,像一道道催命符一样,压的曹操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脑中还回荡着儿子最后时刻,跪在他面前说过的话,“曹氏可以没有我曹昂,但是决不能没有父亲。”
回忆像毒,痛到麻木。
“报仇!”
曹操摸了一把眼泪,瞪着猩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宛城偏向,咬牙切齿道:“我要尽起兖豫之兵,血洗宛城,为我爱……将报仇!”
“主公,万万不成。”
夏侯惇站出来道:“如今我方北有袁绍虎视眈眈,南有袁术吕布图谋不轨,若主公尽起兖豫之军攻伐宛城,则许都空虚,他人来袭该如何是好?”
“是啊主公,”李典也劝道:“张绣不过疥癣之疾,不足为虑,主公万不成因小失大,舍本逐末。”
寡人一番苦劝,曹操才逐渐冷清下来。
实在曹操不是不晓得,他所处的华夏乃是四战之地,周围强敌环伺,只要主力调离,立即会有其他诸侯前来攻打。
正因为宛城离许都太近,乃是肘腋之患,所以他才不得不分兵征讨。
此时固然失败了,可是他岂能跟个输红眼的赌徒一样,率全部兵马再去跟张绣拼命?
作为一个优良的主公,最应该具备的本质就是控制自己的表情,不能凭一时好恶做事,应该时刻算计,怎样做能力让自己一方获得最大的利益。
既然寡人苦劝,他也就坡下驴,把丧失爱子的苦果吐下去。
“报——”
正在此时,有个斥候推着长音站在帐外,大声道:“禀将军,刚刚抓到两个细作。”
这支军队的主将是夏侯惇,底下军兵并不认识曹操,所以斥候在向夏侯惇禀报。
夏侯惇皱眉道:“抓到细作杀了就是,何必前来禀报?”
“慢!”
曹操突然哑着嗓子道:“押上来,待我细审一下。”
夏侯惇依言传令。
不多时,就有两个身穿农夫装束的人,五花大绑着,头上套着一个盛粟米的麻布袋,被推了进来……
……
丁辰跟曹昂向舞阳偏向疾驰而去。
他们离宛城太近了不安全,只有抵达舞阳,跟主力会集,能力完全放下心。
两人一直跑到天亮,这马匹快要把丁辰给颠集架了。
最终也不晓得跑了几里路,出了南阳郡地界没有。
突然,前面路上抖起一条绊马索。
丁辰就感到屁股底下一沉,身体犹如腾云驾雾普通向前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旁边曹昂也跟他一样。
“抓到了!”
紧接着从草丛中冲出十来个军校,手持锋利的长矛对准了他们。
这个期间各路诸侯都还奉大汉王朝为正朔,军兵们穿的还都是大汉军服,从衣着上看不出这是哪方军马。
曹昂抬高声音对丁辰道:“此地环境复杂,不要随便暴露身份。”
丁辰晓得宛城这个处所,乃是荆州、扬州、豫州,三州搭界之地。
若说这些军兵是张绣的人,刘表的人,袁术的人,曹操的人,甚至是黄巾军或者流匪,都有可能。
曹昂身体有伤,丁辰手无缚鸡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过来,把他两人五花大绑。
又有人给每个人套上了个口袋。
曹昂哀嚎道:“军爷,饶命啊,我们只是普通公民。”
“呸,你睹过骑马的普通公民?”有个军兵头子上下打量着两人的装束,身上穿戴普通农夫的补丁衣服,还纵马疾驰,这的确是细作的标准打扮呐。
“说,你们是哪方派来的?”
丁辰眼前一团漆黑,脑中却是转的飞快,这仿佛是一道多选一的送命题,答中的几率太低了。
他反问道:“你们是何方军马?”
对方仿佛气的笑了,“你这家伙倒是油滑的很,老子审你,你倒反问起老子来了。
我们是哪方的军马,你就是哪方的细作对舛讹?
不说就算了,老子也懒得问,上报吧。”
他最后一句话仿佛是对别人说的,不多时,就听有人道:“带回去,将军要亲自审问。”
丁辰只觉得自己被抬到了一匹马上,肚子朝下向前跑了一刻钟摆布,差点把他给颠吐了,好不容易又被放下来。
然后被推着向前走,最后到了一个仿佛有许多人的处所。
……
中军帐内,曹操双眼红肿,背过身对寡人挥了挥手。
立即有军校过去,把两个口袋掀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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