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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许首都内,城墙上背责指挥防守的曹昂跟夏侯惇也是灰头土脸。
他们早已做好了苦战的准备,可是没念到袁军竟然来的如此凶猛,一扫以前他们对袁军都是乌合之寡的固有印象。
青州兵也是很彪悍的,并且性格比力直,袁谭只需抛出条件稍加勾引,他们便个个悍不畏死的前去拼命。
曹昂夏侯惇两人一南一北拼死抵抗,曹震跟夏侯楙等贵公子们为了保护家人,也登上城头助战,如此总算堪堪盖住了袁军第一波攻势。
不过他们却看出来了,袁军军力如此强大,攻城如此之凶猛,他们只有这戋戋两千人马,念要在许都守三天,恐怕不是那么俭朴。
照这个情形看,就怕连守过今天晚上都有坚苦。
很快,袁军第两波攻势又来了。
城墙上,袁军搭着云梯像蚂蚁一样前仆后继的往上爬。
曹军则把早已准备好的滚木礌石扔下来,一砸一大片。
只可惜,袁军实在太多了,砸也砸不完。
许都又那么大,可以任由袁军四处开花,随处攻城。
而曹军人数有限,只能在城头上疲于敷衍,随时随地的堵洞穴,哪里有袁军,便去哪里堵。
一时间,许首都在袁军攻击下岌岌可危。
曹昂奋不顾身,亲矜持枪上了城头杀敌。
他实在不甘心,明明他们曾经在官渡打胜了,丁辰回援的军队就在赶来的路上,如若这时候被袁军攻破了城池,此前全部的喜悦岂不全是白费?
如若就此让袁军入城,恐怕第一个遭殃的便是他们曹氏的女眷。
曹昂奋勇杀敌,一枪刺中一个爬上来的袁军军兵,又去跟其他的军兵抬一截滚木扔下城墙,砸倒一片从云梯上攀爬的袁军。
劈面的曹军军兵猛一抬头,才发明跟他抬滚木的竟然是大公子,一时冲动的说不出话来。
好不容易打退了一波进攻,城头上暂时博得了喘息之机。
“将士们!”
曹昂擦了擦额头上的鲜血,站在高处慷慨鼓动冲动大声道:“我们死后便是我们的家,我们父母妻儿俱在城内,若任由袁军杀进来,她们必会遭到欺凌屠戮。
你们说,我们身为人父,身为人夫,身为人子,并且手拿刀枪,我们……能怂么?”
“不能!”
“不能!”
“不能!”
……
寡军兵虽是老弱居多,但依然举着蛇矛,齐声高喊。
究竟这场战争是为了保护家园与妻女而战,无论是谁都热血上涌,同仇敌忾。
曹昂继续大声道:“我们曾经退无可退,如今只有与敌军血战到底,用鲜血和性命保护我们的家人。
我曹昂,跟你们一模一样,我也要保护我的母亲,我的妹妹,为了她们,我可以流尽最后一滴血。
若敌军念进城欺背她们,除非从我的尸身上踏过去。”
“誓死不退!”
“誓死不退!”
……
曹昂胜利把军兵们的血性激发出来。
但是光有血性是不够的,还必要让军兵看到盼望。
曹昂道:“诸位请宁神,我们不是无依之萍,我军在官渡已然大胜袁军,我家表弟已亲率数万大军前来救援我们。
他姓丁,叫丁辰,手下的军兵乃是并州铁骑,叫做陷阵营,你们都听说过吧。
此时城外袁军虽然一时凶狠,但曾经是强弩之末,我们只需坚持两天,等到我家表弟率军前来,便可横扫敌军,为死去的将士报仇。”
“丁辰,是当初那个以运粮军豪取数座城池,又抓住了袁术的丁君侯么?”有军兵试探着问道。
“正是他,”曹昂点头道:“他是我母亲的侄儿,是我的表弟。”
曹昂第一次感到到,说出表弟的名字,有种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谁能念到当初那个少年,在自己后面唯命是从,时刻必要自己保护,如今却闯出了这么大的名头。
“丁君侯来解救,那就宁神了。”
“带领的是陷阵营啊,据说那可是吕布手下最强悍的军兵,跟陷阵营相比,城外那帮袁军不过是土鸡瓦狗而已。”
“如此我便宁神了,长了不敢说,咬咬牙两天还守不住吗?”
……
紧接着,袁军又攻了上来。
不知是丁辰的名声给了大家信心,还是曹昂的激励起了作用,曹军战力瞬间提升了不少,抵抗的竟然没有方才那么费劲,打退了袁军一次又一次进攻。
直到天黑,袁军再也没有攻上城头。
虽说袁谭也念一鼓作气攻下许都,但是却不得不面临初战没有取胜,士气已然受挫的事实。
连夜攻城更是晦气,所以只能无奈的休战。
第两天,袁军鼓足士气,又开端强攻。
曹军总共只有两千来人,虽说拼死不退,但随着伤亡愈来愈多,防守渐渐出现了紧动,竟然被袁谭手下大将汪昭杀上了城头。
那汪昭在武将之中虽然属于菜鸡水平,但是面临强弩之末的曹军却是神勇无比,瞬间便斩杀了数人,守住了城头阵地。
在他死后,袁军源源不息的冲了上来。
曹昂心惊胆战,急速挥舞着蛇矛迎战汪昭。
若在平居,曹昂对阵汪昭应当能在十个回合之内取胜。
但此时曹昂曾经打了一上午,早已筋疲力尽,感到手中蛇矛有千斤之重,竟然瞬间被汪昭刺伤了大腿,一屁股坐在地上。
汪昭并不晓得这便是曹大公子,只道是一个普通军将,于是也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专心保护死后袁军向上的通道。
曹昂心中焦急万分,若是不能干掉这袁将,任他源源不绝的把袁军放上来,曹军城池的优势便没有了。
只可惜,他现在的体能,却不足以杀汪昭。
“扶我起来,待我再去战他,”曹昂对身边的亲兵大声号令。
话音未落,就睹乱军之中闪现一个身形瘦削的曹军军兵,直冲到汪昭面前,只用一枪,便挑中汪昭更嗓吐喉。
汪昭捂着喷泉一样的脖颈,扑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那瘦削军兵随即冲过去,面临涌上来的袁军,蛇矛如出水蛟龙普通上下乱飞,很快就把七八个袁军尽数消灭。
“好枪法!”曹昂赞叹道:“那位壮士,不知怎么称号?”
曹昂没有念到,自己军中还有这等高手。
只可惜,那瘦削的军兵始终背对着他,没有看清面容。
并且那军兵也没有搭理曹昂的召唤,挥舞着蛇矛又去攻击其他处所涌上来的袁军去了。
曹昂心念,这大概是许首都内谁家的部曲,前来助战吧,总之是友非敌。
既然对方不念睹他,曹昂也没有强求,顺势指挥军兵又重新布防。
虽然照旧岌岌可危,但曹军的战斗意志无需疑惑,究竟都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而战,他们每一个人都抱着流尽最后一滴血,拼至最后一个人的心态。
更何况他们心中都怀有盼望,只要他们咬牙挺住,丁君侯很快就会带领陷阵营来救他们。
如此一直捱到午时,曾经记记打退了袁军几次进攻。
趁着袁军又一次退去的间隙,城头上全部曹军都趁这难得的时间,倒在尸身堆里休息。
他们全部军兵身上,很少有不带伤的,只不过或轻或重而已。
这时候,从城下突然上来了一群带着斗笠的女人,她们手中挎着篮子,里面放着蒸饼和布条等物。
“母亲,您怎么来了,”曹昂从垛口上一骨碌爬了起来,失声叫道。
虽然那斗笠上都围着一圈纱边,但是曹昂只看身形走路便晓得那是自己的母亲到了。
在看死后,那是诸位婶母和妹妹们,每人手中都挎着一篮蒸饼。
听到曹昂的叫喊,全部军兵都吃了一惊。
他们经过这一天一夜的并肩作战,曹昂身先士卒,在军兵之中博得了很高的人望。
军兵对这位毫无架子的大公子感到异常亲热。
有人颤声问道:“大公子,这是丞相夫人亲自到了?”
曹昂点头道:“这是我母亲,婶母,以及妹妹们。”
这时候丁夫人大声道:“将士们,妾身晓得你们在城头上守城辛苦,妾身等一介女流,帮不上什么忙,所以带领妯娌以及晚辈们亲自做了蒸饼,给大家送来。
妾身代表全城的妇人们,感激诸位将士了。”
丁夫人说着,带领一寡女眷,给每个还活着的军士发蒸饼。
军士们把饼接在手里,无不冲动的眼眶发酸。
眼前这可是丞相夫人,当今世界身份最崇高的女人,却亲手给他们发饼。
这何其荣幸,就算战死也值了。
发完饼之后,丁夫人又蹲下身,亲自为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军兵包扎伤口。
那小军兵满脸是血,看上去比曹丕也大不了几岁,此时臂上、大腿上有数个血洞在流血。
丁夫人一一把伤口包扎完毕,把那小军兵冲动的直抹眼泪。
这个时候,丁夫人带上来的那些夫人小娘们,也开端给普通军士包扎伤口,毫不隐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只要这些军士们能够拼死抵抗,她们能力得以保全。
否则她们的夫君把袁绍打得那么凄惨,若她们落入到袁军手里,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们宁愿在这城头上,与许都玉石俱焚,也不会深陷对手。
曹节亲手为曹昂包扎腿上的伤,一边包扎一边垂泪道:“哥哥,疼不疼啊。”
“傻妹子,这点伤算什么?”曹昂故作轻紧道:“当初你哥我在宛城,受的伤比这重多了,还不是让子文把我给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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