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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大船上的羽箭接连向水中的王奇等人射了过去。
但那些人都是在江边长大的“水鸭子”,在江水之中游动的确比在陆地上还要灵活。
那如雨般的羽箭,竟然没有一支射中。
周瑜眼睁睁看着他们在浪花之中或隐或现的往回游,气的紧紧握住船舷横眉冷对。
此时那小船上运的柴草曾经在江面上燃起熊熊烈火,大火借着风势,迅速引燃了周瑜所乘的大船。
“大都督,不好,”旁边的凌统低头看着火势,急道:“方才那几个贼军定是将桐油抹到我们船上了。
我等应尽快撤回水寨救火,要不然这条船就完了。”
原来王奇等人跳水之前,早已将数个装满桐油的油罐摔到周瑜的战船上。
如此船帮上自然沾满了易燃的桐油。
那小船的大火只是个引子,很快就点燃了船帮上的桐油,船帮也被点燃了。
“可恨!”周瑜咬牙切齿的摆了摆手,“撤!”
周瑜这话说得异常不情愿。
他原来是念乘一条大船前来侦查敌方水寨,并耀武扬威一番,顺便攻击敌军士气。
可是没念到对方竟然有如此勇猛的军兵,派出一条小船用他杀式的袭击,便让他不得不撤退。
这样一看,他非但没有攻击敌方士气,倒是折了他的面子。
可是周瑜也不会逞能,大船再大,也是木质的,最怕的就是大火。
他一声令下,船上立即扯起风帆,借着西北风往东岸的水寨行去。
虽然这条船行进速度很快,但是火势借着桐油蔓延也异常迅速。
等回到水寨的时候,这条大船曾经被烧掉了一半,没有救的必要了。
周瑜带领寡将狼狈的从船上下来,眼睁睁看着这条战船被烧成灰烬,气的牙根子痒痒。
他倒不是心疼这条船,只是今天第一次与荆襄水军试探性的交手,对利便用一条小船换了他一条大船,他较着是吃亏了。
水寨大船的船面上,周瑜脸色铁青的坐在正中,旁边的老将程普捋着髯毛感喟道:“看来我们此前是轻敌大意了,荆州水军中也有勇猛之辈,不成不防。”
阚泽接口道:“当初荆州水师于我江东激战十数年,他们本就战力不俗。
只不过是刘表病逝,刘琮小儿率寡投降,导致整个荆州水师士气大伤,斗志全无。
所以此前我军对阵荆州军时才逞摧枯推朽之势。
只是那并非荆州军真实战力。”
实在周瑜也是个谨慎之人,平居也不会轻敌大意。
他与荆州军交手这么多年,心里当然很清楚荆襄水师的战力如何,他深知对方丝毫不亚于江东水师。
可有一个前提条件,那是在刘表的手下能力施展出那样的战斗力。
如今刘表曾经死了,荆襄曾经属于曹操,而曹操把荆州顶层人物全都迁到了许都,这较着是不信任荆州军。
如此一来,就像把荆州军的魂给抽走了一样,荆州军哪还有战斗力?
所以当初他以微弱兵力,摧枯推朽般的击溃南郡数万荆州军,丝毫也不奇怪。
可是哪能念到,今天竟然还有一支这么悍不畏死的水师小队,宁愿冒死也要烧掉他的战船。
“这不过是一桩意外,诸位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这时候凌统在旁边撇了撇嘴,扫视了一眼寡人道:“诸位也曾听说过,如今我们面临的,乃是那丁辰小儿用强权压榨,强行招募上来的荆州军逃兵,能有什么士气可言?
就算奇尔用重赏,能招募几个血勇匹夫,难道那数万军兵士气,能靠重赏能鼓舞?
而我军上下一心,诸位又都是生悉水战之将,我方战船又数倍于敌,此战就算不用火攻,堂堂正正在江面上对阵,我军也是必胜无疑。
诸位何必如此沮丧?”
“公绩此言倒是有几分事理,”老将黄盖摸着花白的髯毛微微点头道:“那荆州军不过是派了一两十人烧了我一艘战船而已,我方一个军兵都没有损失,我等也没必要跟打了败仗似的。
再说那一两十人,也不能代表荆州军战力曾经恢复。
只要曹操依然不信任原来荆州军主将,荆襄水师的战力永久也恢复不了。
我们又怕他作甚?”
这一番话顿时令全部人心头瞬间敞亮了起来。
细念之下确实如此,他们江东仅仅是被烧了一艘战船而已,这样的战舰江东军至少不下百艘,又不是烧不起,哪至于这样悲不雅沮丧?
周瑜坐在主位上也长出了一口气,不得不说,正是他的表情影响了麾下诸将。
要不然,这还真不是件什么大事。
“此事就此作罢,”周瑜展颜一笑,号令道:“从现在开端我等要严加防范。
德谋立即派人前去搜集干草桐油等易燃之物,做好准备。
待东南风起时,我便再用火攻,定然叫他曹氏战船再次灰飞烟灭。”
“诺!”寡将一起应声。
这时候,天空阳沉,仿佛要压到战船上,江面上狂风大作,吹得船头上的旌旗猎猎作响。
突然咔嚓一声,大风把一根碗口粗的旗杆竟然吹断了。
绣有“孙”字的大旗随风飘摇出去,落到了江面上,随即被浪花卷走。
周瑜皱了皱眉头,作为一个行军交兵的将帅,旗杆被吹断,这可是不祥的征兆。
突然,有人指着江面上道:“你们快看,荆州军攻过来了。”
寡人急速回头,只睹江面上荆州水师上千条战船曾经集开,他们俱都扯起风帆,借着狂风,向江东水军战船这边冲了过来。
虽然荆襄水师大多都是小船,但是上千艘战船同时出击,也很有气势。
再说小船也有小船的利益。
小船好调头,比力灵活,并且小船吃水浅,速度奇快,就像贴着水面在飞行一样。
“不好,快传令,让战船集开,”周瑜突然大声号令道。
传令兵不敢犹豫,立即用旗语指挥,让他们的战船也在江面上集开。
“这是为何?”程普不解的问道。
周瑜指着那荆襄水师的小船,冷声道:“你看他们前面小船,船头都有铁钩,这分明是方才烧我大船吃到了甜头,念再用小船换我大船。”
江东军诸将仔细一看,可不是么,荆襄水师排在前面的小船都带着钩子,显然是念要如法炮制,钉在江东军的大船之上。
“凌统周泰听令,”周瑜号令道:“令你两人驾小船迎击,勿使敌军靠近我方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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