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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园内,一株药材本好好地在土里栽着,林喜人来了后,因为心里一直念着自家师弟的事,手里也没个轻重,大半壶灵泉都浇在了这株不幸灵药的根部。
灵土黏粘糊糊,灵药的根系都裸露了出来。
底本雄赳赳的,如今彻底蔫了下去。
“是叫喜人对吧?你可知你那师弟去了何处?”
“啊……”
听睹陈阁的声音,林喜人像是受惊的兔子,身子猛地一颤,手腕一抖,用来浇水的木制水壶翻落在地,灵泉汨汨流出。
本就曾经半死不活的灵药,彻底喝了个饱。
“师……师尊!?”
“抱歉,弟子没念到会在这里睹到师尊,一时间慌了神,毁了灵植……晚些弟子会去惩戒堂领罚。”
陈阁没在意她的慌乱,也没疑惑什么,大部门杂役弟子睹到他都是这种反响反映,底子没啥奇异的。
若不是这般反响反映,那才有问题。
倒是柳烟盯着那株灵药看了许久,才移开视线看向惊慌失措的林喜人,没有说话。
“你那师弟可是与你一起在药园?”
“师弟……师弟他……”
林喜人绞着袖口,眼神飘忽,神色十分不自然。
这幅模样终于是引起了陈阁的疑惑,他严厉地喝道:
“你师弟去了何处?”
“师弟他,他偷偷溜出宗门,去听天璇圣女讲经了……”
“师弟说他修为微末,难以报答宗门教化之恩,这才逼上梁山……”
林喜人心里记着顾游倾说过的话,没有帮着隐瞒,而是实话实话,同时不记将他塑造成一个宗门的忠实狗腿子。
陈阁听罢,心里愕然。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今天随口说了那一句鼓舞的话,激起了那小子的长进心?
再次联念到顾游倾那有些消瘦的单薄身躯以及俊美脸庞,陈阁胸腔里就像是有猴儿在挠普通抓心。
啧啧啧,这样的弟子,可真是……讨人喜欢。
睹到陈阁脸上一闪而过的潮红,以及那隐隐兴奋的模样,林喜人如坠冰窟,身子不由自立地缩了缩。
陈阁继续问道:“他可是命你在此处接应?”
林喜人躬身回答:“不是……师弟拜托弟子帮忙瞒下,可弟子不敢欺骗师尊……”
“做得很好,去内务阁领赏吧。”陈阁满意地点了点头:“药园的事你便不用管了,本尊会在此处等候。”
等师弟?师尊等师弟做什么?
她扭头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柳烟,从这位身材曼妙的师叔身上,看到了一丝怨怒。
为什么柳师叔看向自己会有怨怒之意?是因为自己在此处等着师弟?
难不成她对师弟有意思?刚刚是在吃自己的醋?
林喜人越念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传闻柳师叔和自己师尊并舛讹付,柳师叔没理由和师尊一起出现在此处……
她越念越心慌,踉踉跄跄地提着水壶退下。
临走时,陈阁突然开口道:“等下,你们杂役弟子可是亥时就寝?”
林喜人心脏微缩,不大白师尊为何要问起就寝时间,只能慌张答道:“是……”
“行,你退下吧。”
“弟子告退……”
林喜人逃也似的跑出了药园。
师弟,咱们好像都完了……
……
虽然现实与模拟记忆出现了许多不同,但正在讲道的天璇圣女,以及在她身侧打着瞌睡的绿竹,又将顾游倾的记忆推回到模拟进程中。
比起常日里的清新安静,此刻的李清慕声音犹如山寺晚钟,深邃幽远,如闻天籁。
他曾经听过多次,如今再听,还是觉得悦耳。
一个时辰后,李清慕讲完经,却并未在论道台停留,径直带着绿竹掠下论道台,落至顾游倾所在的山峰。
“来睹我的?”顾游倾不敢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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