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樾说的很快。
几乎是江言鹿刚一说完,他紧跟着就开了口。
导致江言鹿听完又愣了一下。
“???”
啊?
他晓得?
他晓得什么?
他晓得自己杀过他?
为什么小师弟每次开口,说出来的话,都能如此惊天动地,打她一个措手不及?
有那么一瞬间,江言鹿感到自己的脑细胞都要被耗尽了。
她突然记起一件事情来。
每一次他们遇到对手念要自爆身亡,带他们全部人一起死的时候,小师弟都市在之后,再三提醉叮嘱她,让她日后必然不要自爆。
她先前还觉得小师弟庸人自扰。
为何一直会觉得自己会自爆。
现在她终于大白了。
因为他曾经经历过。
因为他曾经在渡雷劫的最衰弱的时期,马上修为要更进一层境界的关键时间点,被迫跟自己同归于尽了。
那道躲藏在层层黑云之下的,她当初没有看清的巨大黑影,就是小师弟的本体,麒麟。
江言鹿睫毛微微颤了一下。
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
她早就应该察觉的。
小师弟跟她一样,也重新活了一世。
江言鹿缓缓抬起头,看着祈樾:
“所以,你也更生了?你也记得上一世发生的事情?”
祈樾:“记得。”
少年蹙起的眉心仍旧没有伸展开。
他又把话题推回来:“但这跟你不能和我在一起要跟我分隔又有什么关系?”
江言鹿底子没时间消化这庞大又惊人的消息,就再度陷入懵逼状况。
“你晓得我杀过你,你还念跟我在一起?你不计划报仇吗?”
一般人不都应该这么念吗?
杀人偿命,血债血偿。
换位思考一下。
若是有谁在她突破境界的时候,突然跑过来把她弄死了。
那她不管活几世,都市将仇人追杀到底。
祈樾倒也真挚,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半点隐瞒:
“最初确实是念过要杀你的,但我们之间缔结了生死契,我无法对你下手。”
江言鹿恍然:“所以我们第一日睹面的时候,你就认出我了,念要杀了我,而并不是因为梦魇?”
祈樾颔首:“对,也是在那时,我发明了生死契的事情。”
江言鹿突然觉得小师弟挺不容易的。
仇人就在面前,却不能杀了报仇。
非但不能杀,还得时时刻刻保护着,防止对方死了,自己也要跟着再死一次。
难为小师弟当初不过一个筑基修士,还要挡在她面前了。
江言鹿一念到前些日子,她因为生死契的事,多日没理小师弟,就有些愧疚。
整件事的最大受益者,并不是自己,并且小师弟。
他在魔域待的好好的,被自己自爆炸死了。
本身跟自己就是对立方,瞒着自己生死契的事,倒也是一般的。
只是……
江言鹿不大白:“你就一点都不怨恨我吗?”
“有。”祈樾道。
江言鹿心念,这才是一般的对头打开方法嘛。
祈樾话还没说完:“但你若是现在亲我一下,我就没有了。”
江言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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