蜿蜒长河,但睹水面波光潋滟,水波粼粼。
两人如一叶扁舟,随风摇曳。一路碰碰撞撞,兰笙奇尔还在水中划拨两下调度偏向。
随着河流飘流而下,兰笙心中泛起了嘀咕:“相公要是到我家了,睹到我家什么都没有不肯意娶我怎么办?那我到手的相公还不是要飞了!”
“相公!”
“嗯?”
“mua~”
脸颊被兰笙亲了一下,长凌心中感到稀里糊涂,脑海中思绪纷繁:“自己这是……被女子亲了?除了和师妹竹苓从小一起长大,一起玩耍,自己生平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一个女子,况且师妹也不会亲他。”
然后一抹红晕悄悄挂上了长凌的脸颊,不知是落日余晖,还是由于心中羞怯,只感到脸颊好烫。
兰笙也是第一次亲一个男子,她也不晓得亲亲意味着什么,只晓得和相公之间就是要多亲亲的!
不但要多亲亲还要在一起睡觉,这样便能生小孩,有了小孩相公便不会离开了,只要长凌不离开,就算再多亲几次也无妨,刚刚这么做便是为了“宣示主权”。
“你脸怎么红了?还软乎乎的。”兰笙伸出一只手,在长凌脸上捏来捏去。
这张脸不再如之前那般苍白,有了血色,在兰笙的揉捏下不息变换着形状,绯红更甚。
“还蛮可爱,小爷喜欢,嘿嘿~”
长凌没有回应,也没有抵抗,只是任由她捏着。
接下来一路无话,随着时间推移,村子渐渐显露在眼前,然后愈来愈大,抵达村子时天色已然黯淡。
兰笙搀扶着长凌往家的偏向走去,心中还是忐忑,自己家里贫,如果成婚定然是出不起嫁奁,到时候相公嫌弃自己怎么办?
月亮很美,星空也很美,眼前的相公更美,只是自己真的配得上他吗?
兰笙用力咬了一下嘴唇,一股刺痛传来,暗自下定决心:丑媳妇也是要睹公婆的,如果他敢嫌弃自己,到时候自己就再好好的敲打敲打他!
在吃那些野果子的时候,长凌大致曾经猜到兰笙的状况了。
他不会嫌弃她,更不会娶她,只是她不晓得,也不肯放过他……
兰笙带长凌来到一个破败的茅草屋前,脚步停留了一下,然后推门而入。
屋中,兰笙一阵摸索,翻出了一盏茶油灯点燃了起来,微弱的火苗在灯芯上跳动着,总算给房间带来了些许亮光。
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破旧的椅子、还有一个大木桶,除此之外屋中空空如也,都在长凌的预料之中。
长凌望向兰笙,睹她正偷偷看着自己,对她微微笑道:“没念到你能将房间清扫得如此整洁有序。”
要说唯一让长凌出乎意外的处所,便是这房中干净整洁,物品摆放井然有序,和他对兰笙所晓得的印象还真挺不搭配。
当兰笙听到长凌的夸奖时怔愣了一下,随后眼眸一亮,刚要开口回应却被长凌打断……
“我念洗个澡,不知能否利便?”
两人在河中一路飘流而下,满身衣服早已湿透,黏在身上异常不舒服。长凌睹屋中有个大木桶,便念泡澡,顺便把衣服烤干。
“好!”
兰笙俭朴回应之后,就立即前去准备,茅草房前有一个石头达成的简易灶台,她拾了些木材便生起了火,然后忙碌地去刷洗木桶。
这个木桶原先是隔壁柳姨家的,刘姨的丈夫是个屠夫,刚杀死的猪就会被放入木桶,乘满热水,然后拔毛。后来她丈夫改做其他营生,就没用到这个木桶了,刘姨原先准备劈了做材烧,被兰笙瞧睹,对她一顿恳求,刘姨心善便将木桶赠与了兰笙。兰笙将木桶清洗了几番,此后冬天便在木桶中沐浴,虽还微微带着一股难以祛除的气息,但至少冬天不用在冰天雪地的河里沐浴了。
自然这些兰笙不敢给长凌讲,只是手上更加卖力地刷洗木桶……长凌则在炉前烤火,顺带让兰笙把外衣脱下,帮她一同烤干。
稍时,曾经烧好了一桶热水,兰笙便扶长凌进屋沐浴。
桶里的热水正冒着热气,屋中一片薄雾,朦朦胧胧,兰笙看着长凌白玉雕的容颜怔愣了许久,他果然是个“妖孽”!
睹兰笙还愣愣地站在原地,长凌微微皱眉冷言:“你还要在此处帮我沐浴吗?”随后将兰笙赶出了屋外,让她把身上的衣物烤干。
泡澡是异常舒服的一件事,今天一天都是紧绷着神经,到现在终于可以放紧下来了。长凌坐在木桶中双目微闭,享用着浸满全身的温热,水温正适合。
此时兰笙坐在火堆前,双手撑着下巴,抬头望向天空,两只眼睛眯得像两个小小的新月儿,难掩喜悦。
欣喜的是,她的相公并没有嫌弃她,脑海中浮念连翩:“不愧是小爷看上的相公!”就连长凌站在她死后望着她也没发觉。
泡完澡之后,长凌感到恢复了一些气力,念把沐浴水倒了为兰笙也烧上一桶,但是兰笙并没有让他下手。
“相公体虚,还是在这坐着吧。”
兰笙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路都是连蹦带跳。长凌有些不明所以,眼前这个女孩子,她的喜怒哀乐他都揣摩不透。
洗漱完毕,兰笙爬上了床并召唤相公过来睡觉。长凌陷入尴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现在还要在一张床上睡觉,那成何体统。
如若自己真能娶她便好,可长凌深知自己乃是修仙之人,不会娶亲。
只是屋内只有一间房间,一张床。
“我趴桌上睡一宿就好!”
兰笙听到,自以为还未正式和相公成亲,相公不肯意和自己睡一张床,究竟睡一张床是会生小孩的!
此时兰笙还不知长凌受的是内伤,只觉得长凌体弱,思虑之后就下了床,推着长凌往床边走去:“相公体弱睡床,我趴桌上睡就好。”
长凌念推托,今日受兰笙搭救才留下一命,已是短了她天大的恩情,但兰笙一再要求,并粗暴地把他按在了床上,长凌只好从了。
睹长凌躺下,兰笙起身把椅子搬到了床头,坐在椅子上,趴在床边,理所当然道:“那桌子太高了,我趴不上去!”
随后两只手抱着长凌的胳膊,好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样。
长凌手抖了一下,没有抗拒,任由她抓着。
溘然,长凌又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的灵气波动,与遇到狻猊时的感受到的气息相似。这灵气,来自兰笙?
长凌心中一惊,怎么会又感受到这股灵气,并且是在兰笙的身上。
之前林中灵气充沛,长凌还未注意到这股微弱的灵气,现在静下心来发觉这股灵气愈加较着。
大抵是因为河流的源头是狻猊巢穴来的,所以林中灵气充沛,兰笙以林中的野果为食,不经意将吸取了此中灵气。
长凌继续沉思,从怀里掏出了从狻猊巢穴中寻得的那块宝玉。
发明宝玉的处全部着冲天的灵气,原先以为是宝玉集发出来的,只是此玉一直是平平无奇,没有任何波动,看来是自己多念了。
“这是什么?”
兰笙伸手从长凌的手中拿过了宝玉,眼眸里充满了好奇,眯着一只眼睛,透过月光对着宝玉仔细不雅摩。
这是玉,她认得,村长家的小儿子也有一块,只是颜色与这块玉稍有不同,眼前这块玉通体白色,村长家的玉白中带着青色。
“灵气消失了?”长凌心中暗道。
此玉能压制灵气?
长凌满脸匪疑,在灵气氤氲的处所,寻到了一块压制灵气的玉?怎么念都不是很大白,但兰笙将玉还给长凌之后,那股生悉的灵气又冒了出来。
看来果然是能压制灵气,要解释心中的谜团只能以后再去狻猊的巢穴一探求竟。
对修道之人和山精鬼怪来说,灵气有助于修行,乃至于灵气越充沛的处所就连树木都生长得更加繁茂。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灵气并不能带来多大作用,反倒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因为身上的灵气容易被心术不正的精怪惦记。
长凌心念:刚刚兰笙拿着玉端详,心中定是喜欢吧!既然此玉与兰笙有缘,能够压制她体内的灵气,那明日找根绳子将玉穿起来赠与她吧,也算是报答她的救命恩情。
念罢,发明兰笙正睁大着眼睛眨巴眨巴的望着自己,刚刚趴在床边让她睡得不是很舒服,反倒是腰酸腿麻。
长凌睹状,大概是大白了她心中所念,刚要开口说话,只睹兰笙一溜烟地爬上了床,一手抓着长凌的胳膊,另一只手放在长凌腰上,一头扎在长凌的胸口,此时说什么都曾经晚了……
“兰笙姑娘,孤男寡女实为欠妥,并且……”长凌顿了顿又接道“我不会娶你!”
兰笙抬头慎重地望着长凌道:“为什么?”
“我乃修仙之人,不成娶妻。”
兰笙垂下眼眸,眼中落寞,又把头重新埋进长凌的怀里。
长凌念要推开她又心生不舍,心里念道,就该大白这是一个小土匪……,自己这是上了贼床了!
兰笙突如其来的活动让长凌不知如何是好,感到自己双手双脚无处安放,放在哪里都是错的。
回念自己下山来的经历真是离奇,先是遇到了上古凶兽狻猊,后是发明了宝玉被一股灵气击入暗河,再是今天遇到了兰笙。
她一开口就要自己的长剑,后是要以身相许,给自己采了一堆奇形怪状的野果子,然后把自己丢进河里一路飘流来到她家,最后还叫着相公和自己躺在一张床上。
溘然念到,自相遇以来,还未仔细打量过兰笙,长凌望向兰笙,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此时她终于是安静下来了。
只睹她如月的凤眉,挺秀的琼鼻,香腮微晕,吐气如兰的樱唇,真是一个活泼的姑娘,要是不满口小爷的就更好了。
看着怀中的可人儿,长凌心中确实闪过一丝成婚的念头,并无过多的念法,只要她能在自己怀中安睡即可。
也许是出于同样无父无母的惺惺相惜,也许是睹她故作坚强心中酸楚,也许是因为她对自己说会护着自己,自己念守着她的这份纯真,却不知眼前这位姑娘率性直爽的模样早已在心中悄悄发芽……
长凌之前在云天仙山修行,并未经历过儿女情长,师兄妹们虽资质各有不同,但都是一心修炼,彼此之间没有任何非分之念。
兰笙的闯入也勾起了长凌正值舞勺年华的幻念,如若自己只是个寻常公民,自己会喜欢上她,会娶她,会和她构成一个家的吧。
只是自己是云天弟子,应隔绝儿女情长,以世界苍生为重。
南有乔木,不成休思,注定我们之间无缘。
长凌脑海中思虑着,不知何时,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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