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后，调查统计局。
“什么，我不同意！”
戴春峰在办公室里拍起了桌子：“慎终，你现在是特务处主管全面工作的副处长，做什么事情绝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细菌武器的事自有下面的人去背责，你去凑什么热闹，知不晓得东北有多危险，日本人每天枪毙的抗日人员有数百人。
万一你不幸被捕，整个特务处的情报网都要面临危险，你审了怎么多人，应当晓得许多时候不是你念不说就能不说的。
听我的，此事作罢，你破获鲁咏庵死亡案和动物园小组案，领袖晓得后异常欣慰，曾经支配了陆大特别班的入学名额。
学制为三年，结业后除去十分之一留校任用的，其余全部升级，等你领口挂了将星，才好担负处长或者来局本部帮我。”
老戴苦口婆心的劝告道，底本他听到左重汇报的案情，说是应用假文件保护了高级鼹鼠长谷良介，表情还是很不错的。
没念到自己的得意弟子突然说去东北，还要去侦查日本关东军细菌武器的研究情况，他差一点就亲自下手清理门户了。
东北那是什么处所？
那里就是间谍的坟墓，光是特务处折在东北各地的特工就高达两三十人，这些人全是经过最严格训练的职业情报人员。
他们为什么暴露到现在都没搞清楚，是伪装身份的证件有问题，还是内部有人在通风报信，又或是日本人有其它手腕。
这都有可能。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允许左重去东北送死，情报战确实必要人就义，可那都是没根底的人，不是堂堂的副处长。
对方要是失事了，不但自己缺少了一个好帮手，委员长，朱家骅也会有意睹的，党国内部值得造就的青年才俊并不多。
况且什么是嫡系，最次要求是家乡子弟兵，又有其他人脉、利益方面上的联系，这才称得上嫡系，左重就是他的嫡系。
结果一个长官连嫡系都保护不好，别人晓得了会怎么看怎么念，噢，敢情跟着你戴局长就要去最危险的处所执行任务。
那傻子才愿意投效，这是很要命的问题，没了基层人员撑持，他这个局长不过是泥塑菩萨，也就是看着居高临下罢了。
戴春峰说完拿起茶杯，看到里面空空如也又重重的放在桌上，随即气哼哼的坐到自己的椅子上，脸色变得愈来愈难看。
“教员，您喝茶。”
左重被骂了一顿神色如常，拿起暖壶为廉价教员添满了水，双手将杯子递了过去，低下头解释起自己为什么要去东北。
“教员，学生作为情报主官，自然晓得东北很危险，可越是危险就越要掌握第一手的情报，比如暗藏人员是怎么暴露的。
要是不把这件事情搞清楚，我们会很被动，一旦领袖必要东北和伪满的情报，到时候再查就迟了，钉子得提早打下去。
细菌武器更是重中之重，只有晓得到对方的技术水平，投放手腕等关键情报，将来战场上国—军能力做出对应的防备。
我向您保证到了东北我只做调查工作，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绝不随便下手，日本人又不是神仙，不会晓得学生的行踪。”
“不可...”
“叮铃铃....”
戴春峰正要再次谢绝左重的请求，电话突然响了，他拿起话筒听了听连忙站了起来，口中不停说着是，态度很是尊敬。
不用说来电的肯定是光头，不晓得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戴春峰面色微变，语气也有了些变化，抬手看了看手表回答道。
“对，案件差不多完毕了。”
“大白，我带慎终过去。”
“好的，校长。”
老戴说到这里一个立正挂断了电话，表情显得有些凝重，继而抬头看了看左重：“慎终，领袖要睹你，你现在就跟我走。”
“是，教员。”左重挺直腰杆回了一声，一边跟着戴春峰往外走，一边小声询问道：“刚刚给您来电话的是不是委员长？”
“不错，记得多听少说。”
戴春峰说着话大步到楼梯口，准备跟左重叮嘱几句，然后就看到李齐五惊慌失措的跑了上来，对方睹到他们立即喊道。
“局座，您必然要救我，我底子不晓得德盛营建公司是日本人开的，他们确实给了钱，可那是常规和规矩，您是晓得的。
姓左的这是攻击报复我，报复我得到了您的器重，他手下的那个大光头要带卑职去甄别，这是公报私仇，公报私仇啊。”
李齐五一下子跪在地上，一手抓着戴春峰裤脚不放，一手指着一脸无辜的左重大声控诉，惹得来交游往的人纷纷偷看。
“李主任，你这话有点过了，你支了回扣要重新整修办公楼，这本身就是严重违背纪律的贪腐行为，局座又怎么会晓得。”
听到此人的无赖口吻，左重气笑了：“再说了，你找来的装修人员是日本间谍，按照规矩必须进行甄别，谁也不能例外。
究竟申请报告上你是写了名字的，办公室也有存档，你宁神，我们绝对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局座，你别听这小子...”
“住嘴！”
戴春峰打断了李齐五的拙劣解释，真是一个十足的蠢货，虽然支钱做事是全部人心知肚明的事，但不能放在台面上说。
并且左重说的很对，既然有嫌疑那就要接受内部甄别，对方只是一条狗又不是他亲儿子，姓李的凭什么获得特殊待遇。
意识到此事的敏感，他冷声说道：“李齐五，你现在连忙回处里向左副处长的属下报导，如实说清你的问题，听到没有？”
说完，戴春峰猛地拔脚走下楼，左重瞄了一眼某个不幸虫，一脚跨了过去跟上老戴，这人交给归有光他们去处置就好。
他要是出面，此人处置得轻了重了都不适合，轻了不足以给对方一个经验，重了那是不给老戴面子，这条狗还不能杀。
念让李齐五彻底失去信任，得一步步慢慢来，先在各种小事上眼药，到了最后不必要自己开口，戴春峰就会下令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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