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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九历练(四)(1 / 1)

“江兄,是不是有人在那边?”他的耳边仿佛听到陈铭的声音。

“过去看看。”江叶答道。

他急忙四处察看,远处有一行人,正是江叶几人。

寡人睹到是孤寂,急忙上前查看,孤寂握紧江叶的手道:“这座山内的一切景物,皆为雾气所化。”

“我已知晓。”江叶拍了拍孤寂的肩膀,看着他苍白的面貌,已冻得发紫的嘴唇,将自身长衫披在他身上,寡人搀扶起孤寂。

寡人带来的是火把与盼望,孤寂心中一暖。

仔细看了寡人,却独独少了兰音,孤寂不觉困惑道:“兰音呢?”

“疯了。”江叶回答,“应当是睹到凶兽受了什么刺激,回去发了一场高烧,变得疯疯癫癫,问什么也不答,神神叨叨地不知在讲些什么,因此我们便将她安设于山下。”

“不再管她了吗?”孤寂问道。

“曾经疯了,也管不了什么,不如先通过这场试炼。”江叶答道。

他看向芳华,只睹她神色哀痛,沉默寡言,面如死灰。

在江叶去寻找周庆一无所获之后,他就已断定宗门已将周庆带走。这就说明宗门并非对他们不管不顾,而凶兽也极有可能并不会伤害到他们。所以他也只能赌一赌,若论于入仙门的渴望,他并不减色于孤寂,所所以无论如何也不会废弃此次机遇的,只是他更念有把握。好在一切都如他所料,宗门并不会让他们在途中死亡,因此接下来的道路便可以畅通无阻。

于是他竭力说服寡人,并说出自己的猜测,寡人才都纷纷跟来。只不过芳华与自己大吵了一架,认为不应抛下兰音不管不顾,江叶则认为会有宗门之人来救她,因此不必再去理会。最终江叶抛下兰音与芳华两人,但随后芳华便跟了上来,两人之间产生了隔膜。

寡人继续向前行走,山顶的罡风几乎化为实质,渗于肌肤之中,仿佛被银针扎满全身,寡人围作一团,茕茕孑立。

这时,孤寂才大白了江叶所说的“历练是全部人的,并非你我两人能够完成。”

随着寡人前行,雾气渐渐变得稀疏。经历了重重幻影,层层磨难,寡人终于看到了盼望。

但,眼前出现了让江叶极为生悉的情景:一间破败的茅草房,站着一位身形干枯,肤色暗沉,只剩下皮包骨头的佝偻老者。

但他曾经死了。江叶心中大白这是幻象,寡人眼前也都出现了生平可怖之物。

在孤寂看来,面前是一位四旬虬髯大汗,坐在金碧辉煌的宝座上,四周是富丽堂皇的宫殿,琳琅满目的各色珠宝,男子端坐此中,俯视王座下的寡人。

一切都是生悉的情景,门前的水缸,用篱笆围起的菜畦,两株立在门前的尚未成生的柿子树,以及站在门前的那名老者。

他毫不拖泥带水地向前走去,那老者也走近他的身边,他未曾看他一眼。

就算他真的活着江叶也不会有任何畏惧,更不用说是幻象了,之所所以他会出现,也许是自己的记忆中惟有这一丝恐惧最为深刻。

江叶忽觉得自己被一只充满老茧的手触摸了一下,连忙用手中石子向那老者面上掷去,但穿透了那具身躯,那面上犹如水波起伏了一番,又归于原样。

“就算死了你还是这样恶心。”江叶淡淡道,在走近茅草房时用手触摸,只有一瞬的真实,便像浸入水中。

“这幻象倒有些东西。”江叶暗道。再凝下心来不雅望一番,又与那名老者对视良久,心中的些许畏惧已集失不少,便仍旧启程。

寡人睹江叶已通过那片幻影,也知幻影并不会伤害到自身,便沉下心来,向山谷外走去。在经历幻影时,寡人都不敢过多逗留,加紧脚步离开此地。但孤寂在临行前,仍死死盯着那名男子。

“你等着,我必然会回去。”他在走出幻梦前如是说道。

雾气集失,眼前又是桃红柳绿之地,漫地的枫树飒飒作响,一座古庙坐落于山上。

气象阳朗,阳光和熙,蓝天白云轻柔妩媚,寡人沐浴着阳光,难以念象他们经历了巨大的磨难:身与心的考验。

寡人循着林间小道,景致的美景让他们记却了刚刚的痛苦。来到古庙内,其内栽着水仙,腊梅,月季等一寡名花,青绿相接,色彩斑斓。

也有着梅树,枣树,石榴等可以充饥的果树。

经历过晨夕风露,阶柳庭花,寡人的心性也发生了些许改变。推开曾经腐朽的吱呀作响的房门,屋内有着一张约莫五尺宽,七尺长的大床,一张曾经花了漆的匣子,其内充满灰尘,到处结着蛛丝。

寡人拿起扫帚与掸子将屋内略微清扫,江叶翻箱倒柜,寻遍屋内,只找到了一枚古镜,古镜背面烙着艰难晦涩的花纹,仿佛毫无用处,江叶只得支起。

清扫完毕,寡人在此略微取暖,歇息一夜,于第两日辰时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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