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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上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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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曹府书房。

曹庸手里拿着一份公文,正计划写下批示,拿笔的手溘然一顿,他察觉到了屋内的异常,抬头看去,瞅睹一个身穿黑衣的面具中年男子背手而立,站在房中看着自己。

一州知府的书房进来这样一身打扮的人,换做旁人肯定曾经要大喊:有刺客!!!

曹庸却只是与对方对视了一眼,又继续自己方才的动作,他先后处置了十几份公文,黑衣男子都只是静静的看着,没有出言打扰。

将全部白天没处置完的公文全部解决以后,曹庸轻揉眉心道:“猜到了你会来找我,念必你们曾经睹过面了吧?”

黑衣男子道:“我问义父要去何处,他不说,我便只好来问你。”

曹庸:“先生是要前往缙州。”

“缙州?”黑衣男子皱眉,“原因呢?”

曹庸知无不言:“他疑惑有人通过海路,向北边偷运军备,念去亲自确认一下。”

黑衣男子有些不悦道:“路途万里,你没拦着他吗?”

曹庸没好气道:“就先生那个性格,你能拦住?”

黑衣男子默然,他比曹庸更晓得自己这个义父,对曹庸的话无言以对。

沉默半晌,两个中年老汉子心里同时骂了一句:老固执。

“他还有什么交代给你的吗?”黑衣男子试探着问道。

曹庸这才念起白天孙启毫给他的那封信,晋军统帅尉迟扬丰写给西北道布政使的密信。

他起身来到书架旁,将此中一本名为《天乘食录》的书向下压了压,书架旁的墙壁上的暗格被打开,那封信就躺在里面。

曹庸将信取出,转身说道:“这是先生白天交给我的,你看一下吧。”

黑衣男子径直走到他面前,将那封信接了过来,打开信封取出几页纸,看着看着他眼中便已是补满杀意,怒道:“难怪我军在前线屡遭重创,原来是刘平山这狗贼一直在保守军情!”

溘然他模糊了一下,感到哪里舛讹劲:“舛讹,以刘平山的位格,底子不必要尉迟扬丰亲自下场与他搭线联络。”

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那个念头在与曹庸的眼光相聚时,得到了确认的答案:“宁王?!”

黑衣男子在得知是宁王在背后通敌卖国,葬送了景军数万将士以后,他的反响反映与白日里的曹庸如出一辙。

感到愤怒、荒唐、难以置信。

一个王朝的亲王,即便是有谋反之心,何至于通敌卖国?以宁王的老谋深算,怎会不知自己是在引狼入室?晋军的蹄铁踏碎京城之日,就能容他上位当天子吗?

曹庸感喟道:“我也无法相信,但事实就在眼前,另外从先生给出的情报推断,宁王早在三年前就曾经和晋国勾结在一起了,还记得刚才我说的吗?先生疑惑有人给晋国偷运军备,你是罹罪长歌的十统领之一,你应该清楚,能用三年的时间,不声不响偷运足以供养十几万军队的军备物资,景国之内,除了陛下,谁还有这么大的能力?如今的兵部尚书秦广荣又是谁的人?”

黑衣男子咬牙切齿道:“当初就该一刀杀了他!!!”

他说的就是八年前那场针对孙启毫的刺杀,那起密谋已久,孙启毫底本是必死之局,为了睹证这一时刻,宁王甚至亲临现场不雅摩,即便是被人认出,他也不屑。

然而结果却是,虽然背责保护孙启毫的影卫死伤殆尽,当时在场的五个统领死了三个,可在剩下两个统领的拼死守护下,孙启毫最终逃出生天。

黑衣男子就是那两个统领之一,另一人则是他的一生所爱,只可惜她在突围不久后,重伤不治,离开了人世,五人只留他一人,这些年来,他时常悔恨,恨当初死的人为何不是自己?

他本念叫义父以此事弹劾宁王,怎样义父却摇头说没有证据,随即他便念潜入宁王府刺杀,也被孙启毫拦了下来,对方怎会没有防备,他真要是去了,也只会有去无回,最终不管他是生是死,宁王都市带着他到天子面前反咬孙启毫谋杀亲王。

自知报仇无望的溃败感裹挟着失去至亲至爱的伤痛中,令他越陷越深,日渐消沉,最终将自己流放到了青州这个处所。

黑衣男子此刻的心境,宛如烈火烹油,无比煎熬,凡是念起那段往事,就要体会一遍心如刀割的苦楚,如今知晓宁王犯下此等恶行,悔恨自己当初就该拼了这条命,一剑斩了他!

望着男子痛苦的眼神,曹庸只能摇头。

他虽从未睹过这个汉子面具下的面容,但对当年之事也有所晓得,究竟除了孙启毫的原因外,死去的三个统领当中,有两个是他的旧识,也是他唯两真正意义上睹过的统领,那就是汤小鱼的父母,汤谷帆,杨慧。

至于其他统领的真实身份相貌,曹庸一概不知,包括眼前这个汉子,若非孙启毫当年寄来的书信,他很难信任这个总是将自己藏在面具下的男子。

在晓得了这个汉子的故事后,曹庸很清楚背背的东西有多繁重,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搜集刘平山和宁王勾结北晋的证据,你若真念报仇雪恨,更应该振作起来。”曹庸道。

黑衣男子:“你计划让我怎么做?”

曹庸:“青州的影卫和暗桩你还能调动吗?”

黑衣男子摇头:“义父当年号令整个罹罪长歌转入地下,只有个其余影卫还在运作,但也只是和义父单线联系,至今青州城是否还有影卫,有几?这些我都不得而知,我唯一能调动的,就只有我自己而已,其他统领也是一样。”

曹庸面露难色:“先生说,两月后北晋和刘平山会有所行动,但他们具体会做什么,就不得而知了,我本念费事你调动影卫探查一番,现在看来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可叫街道司的侍城人组建一支暗察队,疏集到定州和祁州。”黑衣男子提议。

曹庸皱眉:“若是以前,或许我会同意,但如今,却是欠妥。”

黑衣男子困惑道:“为何?”

曹庸:“杜明堂以青州人手不足为由,从定州和祁州的街道司调了人过来,我疑惑他也转投到了宁王门下,有意钳制我。”

黑衣男子挑眉:“或许他就是单纯觉得人手不足,只是你多念了呢?”

曹庸摆摆手道:“不成不防啊,如今街道司衙门里,曾经有不少人做了刘平山的爪牙,我曾经无法信任街道司了。”

黑衣男子张了张嘴,犹豫了下,又将念说的话憋了回去。

两人陷入到沉闷的气氛当中,黑衣男子溘然开口道:“义父带来的那个年青人,现在在何处?”

曹庸先是一愣,旋即笑道:“我把他支配在山妻生前常去的别院,是个风趣的年青人。”

黑衣男子:“风趣?”

曹庸:“嗯,虽接触不深,但他给我的感到,确实风趣,是个有底线,明是非,重感情,敢于仗义执言的地痞。”

这就是曹庸一世界来,接触王令后对他的意见。

随即又补充道:“对了,他好像拳脚功夫不错,今天我尊府的十几个护院与他缠斗了许久,被他放倒了七个,让青州的公民看了笑话。”

说完,他自己都不由得笑了起来。

这些细节白天曾经有人和黑衣男子汇报过了,只是他赶着睹孙启毫,将关于王令的大部门信息疏忽了。

“会武功?”在黑衣男子的眼光中,能够单人对敌十几个普通人,这是炼气境所具备的实力。

曹庸却摇头道:“我虽不修武道,好歹是一州知府,也睹过几个武修,他的路数我没睹过,更像是会点拳脚功夫的普通人。”

黑衣男子沉吟片刻道:“是我先入为主了。”

罹罪长歌十大统领,全都是战力极高的武修,王令又是孙启毫身边的人,让他下意识的以为对方是武修。

黑衣男子:“除了以上你说的这些,义父还有其他交代吗?”

曹庸摇晃脑袋:“没有了,就只有这些。”

“北晋和刘平山的谋划我会背责调查的,告辞。”黑衣男子转身掠出房门,在屋顶飞檐走壁,消失在曹庸的视线当中。

睹他离去的偏向是自家别院,曹庸会意一笑,背手回到桌案前,他看着那些曾经批示好的公文,最上面那份是关于青州匪患的。

曹庸感喟一声,喃喃道:“真是多事之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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