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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宁县是大周西部的一个县,县城很小,只有一万多人,城郭长宽不到一公里,是名副实在的边远小县。
大早上,街道上倒也不是很冷清,小摊小贩曾经开端经商,卖菜的、卖鱼的、卖早点的,寂静中又透着喧哗。
王诚将斗笠往下压了压,在街道上急匆匆走过,途经一处十字路口时,他突然向左拐进入了另一处巷道。
一名邋里邋遢的光头青年瞟了一眼周围,也跟了进去。
但下一刻,他感到到一只大手犹如钳子般捏住了他的脖子,然后像抓着一只死鸡将他提到了半空。
他气管被扼住,一口气喘不上来,两脚悬在半空乱踢,艰难开口:“小神医,是我,牛两!牛两!”
王诚认得这人,西宁县出了名的地痞无赖,但他也没给牛两好脸色,他讨厌被人跟踪,道:“为什么跟踪我?”
“手……手拿开。”
王诚紧了紧手,牛两终于有了喘口气的机遇,道:“小神医,看你这块头也不大,劲咋恁大哩?”
“别废话!”
王诚手里一紧,牛两呼吸又不畅了,赶紧说道:“是……是颜三爷。”
“颜同理?”
睹牛两点头,王诚脑海中显露一颗满脸横肉的大脑袋,那是西宁县的地头蛇,手里管着一百来号人,干的都是一些不正经的行当,比如开赌馆、放印子钱。
“他为什么让你跟踪我?”
“我……我不晓得!”
王诚手上一用劲,牛两顿时喘不上气,一张脸憋的通红,道:“我……我真不晓得!三爷就告诉我发明你的踪影连忙告诉他。”
王诚浓眉一皱,他跟颜同理从未打过交道,也没有利益纠纷,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要派人跟踪自己?
十有八九是别人指使他这么做的!
“小……神医……放手!放手啊!”
牛两脸都憋成了酱紫色,王诚手一紧,他跌坐在地上,大口呼吸着空气。
王诚也没再为难他,这牛两就是个地痞,常日里好吃懒做、吃喝嫖赌,一个小角色而已,他不成能晓得一些隐秘的东西。
“滚吧!”
牛两如蒙大赦,起身就跑。
转过几个巷口,他来到了一间小院,一个毫不起眼的院子。
开门的是个女子,两十七八岁,正是鲜花盛开的年纪,她裹着一块绣着鸳鸯的大红色锦缎,雪白的胸膛暴露在外,两山之间春色可睹,脸上潮红,余韵未去。
牛两盯着她的胸口,喉结往返滚动,女子冷哼一声“再看就挖了你的狗眼”,他赶紧移开眼光,呵呵笑道:“五姨娘,我找三爷。”
五姨娘冷冷道:“跟我来!”
牛两跟在她后面,两眼一直盯着她的屁股,心神随着她屁股的摆动也跟着一荡一荡的,如果不是怕她屋里那人,他现在曾经扑上去了,暗骂一句“驴求日的颜三,你他娘的怎么还不死?”
堂屋卧室,颜同理半躺在床上,他曾经接近五十了,但多年的养尊处优让他看上去只有四十小几岁。
他袒胸露乳,满是横肉的脸上流着热汗,有些气虚:“事情有眉目了?”
牛两心里又骂一句“驴求日的颜三”,点头道:“三爷,他就在城里!”
听到这消息,颜同理疲倦一扫而空,连忙从床上翻起来,喊道:“快!快连忙通知弟兄们把他抓起来,不能让他跑了!”
“是!”
牛两转身离去,但还没出卧室门,他又一步一步退了回来。
“你他娘的回来作甚?还不赶紧去……”颜同理嘴里的“通知”两字溘然卡在了喉咙里,一脸吃惊地看着门口。
一名头戴斗笠的黑衣青年走了进来,不是王诚还能有谁?
王诚顺手关上了卧室的门,小麦色的脸刻板的跟雕塑一样。
牛两魂都要被吓飞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小神医,我不是有意的!”
他手指立马指着颜同理,道:“是他!是他!都是他让我干的!”
王诚一脚将他踢开,冷冷道:“双手抱头!滚到墙角蹲着去!”
牛两头磕的跟捣蒜一样,赶紧找个墙角蹲下,眼睛不敢往外瞟。
颜同理睹这怂货转眼就把自己卖了,肺都要气炸了,怎么养了这么个玩意儿?
王诚很随意坐到桌子旁,桌上还放着没吃完的剩菜,有鱼有肉,他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很随意地说道:“你要抓我?我来了!”
颜同理嘴上却笑呵呵道:“没其余意思,就是念找小神医聊聊!聊聊!”
“跟我聊聊?”
突然,王诚“啪”地一掌拍在桌角,紧木制的桌角像豆腐一样脱落,道:“说!是谁指使你抓我的?”
一旁的五姨娘吓了一跳,然后努力挤出一张笑脸,道:“公子切勿动怒,气大伤身,有什么事咱们好好商量!”
她扭扭捏捏走上前,如葱般嫩手轻车生路搭向王诚肩膀。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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