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茹下楼的时候,正巧碰上煎药回来的韩晏清。
他一睹林月茹便问:“怎么样?你说的那位老先生可请来了?”
林月茹连连点头,“曾经到这儿了,方才也给三哥施过针了,还开了个药方曾经让两哥去抓药了。”
韩晏清手里正端着药呢,睹状无奈笑道:“那我这药,是不是用不上了?”
林月茹看着药念了念,“要不去让老爷子看一眼吧?”
她说着就要从韩晏清手中把药接过来,韩晏清却一躲没让她拿过去。
“烫,我端着吧。”
林月茹笑笑,带着他转身回去找老爷子。
老爷子正坐在转角处打盹儿。
林月茹轻轻唤了一声:“老爷子,这是先前那位郎中给开的方子,您看看这药还用不用了?”
老爷子听睹声音后,过了一会儿才懒懒地睁开眼。
“不用,这个方子太保守了,对他没什么用。”
方才这药还在楼下的时候他就曾经闻出来里面都是什么了,甚至不用再去扫一眼。
韩晏清闻言,端着药下楼准备处置掉。
老爷子懒懒地一抬眼,瞥睹他端着药离去的背影,眼光猛然缩了缩。
他猛地坐直身子,“你转过身来?”
韩晏清一顿,困惑地转身,“老爷子,您叫我?”
待韩晏清转过身,老爷子看清他的正脸后,又是猛地吃了一惊。
他难以置信地站起来,走近韩晏清反复打量他。
“你?你竟然没事了?!”
韩晏清和林月茹都有些困惑。
林月茹笑道:“老爷子,您是不是认错人了?这是我相公,他……”
话说到一半,她和韩晏清都反响反映过来了。
尤其是韩晏清,他甚至有些冲动地盯着老爷子。
“老爷子,您认识我?!你以前认识我是不是?”
老爷子看他反响反映这么大,眼睛困惑地眨了眨。
“你是姓韩吧?”
韩晏清用力点头,“我姓韩,您认识我的时候我应该叫韩四江!您是在哪儿认识我的?那时候我在做什么?”
他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老爷子也察觉到哪儿舛讹劲了。
他半信半疑地看着韩晏清,“莫非早年的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是。”
韩晏清落寞地点头,“我娘说我之前受过重伤,醉来之后痴傻了两年,这才刚清醉过来,但是以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
老爷子打量了他一阵子,眼神又无意识地盯着一处很久,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
半晌,他支回视线深深地看了韩晏清一眼。
终于叹了一口气道:“不记得了好啊……”
显然韩晏清并不这样认为。
他着急道:“老爷子,您之前既然认识我,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我之前是做什么的?这对我实在很慌张。”
老爷子却摆摆手,重新坐了下去。
“这事儿你问我,我无可奉告。”
韩晏清张了张嘴。
刚要说话,老爷子就接着道:
“不是我老头子卖关子,是我确实不晓得,也不认识你。”
韩晏清自然不信,他只觉得老爷子是不念告诉他,才故意找了这样一个拙劣的借口。
看老爷子态度这样随意,他甚至有点儿着急。
林月茹看出来之后,急速上前打圆场。
她问道:“老爷子,您刚刚的话分明就是睹过我相公的。并且您连他姓什么都晓得,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呢?”
老爷子懒懒地睨了她一眼,“睹过是睹过,但确实不认识。”
林月茹也困惑地拧眉。
老爷子大概是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坐下后又仔细念了念之前睹过他的细节。
睹韩晏清气闷地要走,他急速开口道:
“我也就睹过他两次吧。一次是在宫里,这小子是跟在太子身边的。具体去做什么我就不晓得了。还有一次,就是他重伤满身是血,有人带着他来找我,求我救他一命。”
说到这儿,他溘然念起来:“提及你的伤,当初我虽然给你俭朴做了处置。但依照你当时的伤势,能活下来曾经实属不易了,竟然现在还能恢复到这种程度?”
韩晏清却敏锐地捕获到他话里的裂缝,“那当初是谁将我送去的?”
老爷子摊摊手,“我也不认识。”
林月茹疑窦:“不认识您还愿意帮忙?”
老爷子翻了个白眼,“那混小子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敢不看?”
林月茹:“……”
他又好奇问道:“这小子究竟是怎么恢复过来的?”
林月茹脸不红心不跳地替他答道:“兴许是我相公命大吧。”
老爷子自然不信:“不成能!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恢复成这样?你们回去后又请了什么人帮他看过?”
不管他怎么问,林月茹总是一口咬死没请过什么神医。
“连您都说看不好了,您觉得我们还能请到什么人?”
老爷子咂咂嘴,“那倒也是,看来这小子确实命大。”
林月茹:“……”
韩晏清却是自从听完老爷子的话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拧眉深思。
他绞尽脑汁也念不出来自己早年到底跟太子有什么关联。
他原先以为自己多是太子对家的人,因此才会一次次遭到追杀。
可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那难道,他是太子手下的卧底?
那么他又是替谁卧底的呢?
韩晏清就这么绞尽脑汁地念着,溘然觉得头痛得有些无法忍耐,他不得不靠着墙才勉强站稳。
林月茹一睹急速去扶他,“怎么了晏清?头痛了?”
老爷子一睹他这样,也有心念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情况。
于是大发慈悲道:“这样吧,伸手,我给你看看。”
韩晏清却推开了老爷子伸过来的手。
咬牙坚持道:“不用了,我没事。”
老爷子不满地“嘿”了一声。
“这小子,不识好歹!”
林月茹急速打圆场:“老爷子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计较。”
究竟三哥哪儿还指着他呢。
韩晏清头痛缓解一些后,也挣脱了林月茹的搀扶,端着药缓缓走下楼。
睹林月茹也要追下去,老爷子忙出声:“哎!臭丫头,你倒是先给我把房开好!”
林月茹无奈地顿住步子,先下楼去了掌柜的哪儿给老爷子开了一间上好的屋子。
帮老爷子安顿下来之后,林月茹再度下楼时就看到了安安静静坐在一边的小童子。
今天实在是反反复复折腾的事情太多了,她都要把小童子给记记了。
睹她终于看过来,小童子拘谨地站起来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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