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时间眨眼便过,黄昏,严嵩在侍女的搀扶之下,来到大厅落座。
桌上的菜肴十分俭朴,绝大部门都是当季的时蔬,严嵩端起碗,夹起一块时蔬放入嘴中,细细品味。
就在这时,严世蕃也迈步走了进来,睹状,急速向严嵩询问道。
“父亲,这饭菜可还合您的口味,这是孩儿特地吩咐厨房为您做的。”
严嵩睹此情形,点了点头,颇为平淡地回应道。
“嗯,还不错。”
严世蕃听闻此话,这才放下心来,旋即从一旁的侍女手中接过稀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父子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品味着桌上的菜肴。
就在这时,只睹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脸上满是急切之色,将眼光转向严嵩,沉声道。
“严阁老,吕公公到了!”
“什么,快让他进来!”
严嵩听闻此话,急速将手中的碗筷放下,猛地从座椅上起身,一双眼睛地死死盯着管家,沉声吩咐道。
“是,严阁老!”
睹严嵩如此急切,管家不敢有任何懈怠,在应声以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了出去。
紧接着,只睹严嵩转过身来,对伺候在一旁的侍女吩咐道。
“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这里拾掇干净!”
严嵩的话音刚落,那些侍女便急忙上前,拾掇起了桌上摆放的诸多菜肴。
这些侍女的动作很快,整个进程中没有出现任何的疏忽。
不久,只睹吕芳在管家的带领下,面带笑意,踱着安闲的步伐,进入了大厅。
严嵩睹状,急速推上一旁的严世蕃,向吕芳尊敬行礼道。
“睹过吕公公!”
吕芳听闻此话,脸上的笑容不变,向严嵩应酬道。
“严阁老很久不睹,近来身体可好?”
严嵩闻言,将眼光从吕芳的身上支回,缓缓道。
“承蒙公公关照,老夫的身体,早曾经调理的七七八八了。”
吕芳闻言,脸上的笑容更甚,点了点头,感慨道。
“嗯,如此甚好,严阁老身为国之栋梁,可必然要多加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严嵩睹吕芳迟迟不进入正题,内心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普通,立即话锋一转,紧接着向吕芳询问道。
“吕公公此番前来,能否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睹严嵩曾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急切,吕芳也不再过多应酬,点了点头道。
“嗯,没错,咱家此番便是奉了陛下的旨意!”
“严阁老,随咱家走一趟吧,陛下那边要亲自睹您。”
听闻此话,严嵩整个人都紧了一口气,心中的累赘也被卸了下来,暗自道。
“不管怎么样,还能够睹到陛下,一切就都还有机遇!”
随后,严嵩在随意嘱咐了严世蕃几句后,便追随吕芳,一同踏上了前往养心殿的路途。
……
紫禁城,养心殿外。
此刻,严嵩正毕恭毕敬地在台阶下等候。
不同于以往的是,此刻的严嵩内心还在为自己能够睹到天子而感到庆幸,底本司空睹惯的风物,在他眼中,也有了一种别样的意味。
他能够十分清楚地感到到,以前的那个自己又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尖细的嗓音将严嵩推回现实。
“宣,内阁首辅严嵩觐睹!”
听闻此话,严嵩神色一凛,脸上满是肃穆之色,旋即在太监的搀扶下,一步一步踏上了养心殿的阶梯。
严嵩刚一进入养心殿,便毕恭毕敬地跪伏于地,沉声道。
“微臣叩睹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坐于龙椅之上的嘉靖闻言,点了点头,旋即开口道。
“嗯,起来吧!”
在得到嘉靖的应允之后,严嵩方才从地上缓缓起身,当他眼角的余光瞥睹坐于龙椅之上的那道身影时,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心感在他的心中显露。
嘉靖将眼光转向严嵩,挑了挑眉,出言询问道。
“严阁老近来身体可好?”
听闻此话,严嵩的脸上合时显露出感激涕零的神色,缓缓道。
“仰赖陛下如天之德,微臣经过近些日子的调养,身体曾经好了大半。”
“随时都可以重新回到岗位上,为君分忧!”
嘉靖在听完严嵩的这番话后,并没有立即给出回应,而是用手轻轻摩挲着龙椅上雕刻的龙头,思虑片刻后,方才开口道。
“严阁老如此忠勤为国,朕甚感欣慰!”
严嵩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内心暗道。
“完了,坏事了!”
果不其然,嘉靖接下来说的话,令严嵩如坠冰窖。
“不过嘛,严阁老大病初愈,理应多多休息才是!”
“朕也实在是不忍心,这么快就将内阁首辅的重担压到严阁老身上,要是严阁老累坏了身子,朕又该去哪里找如此忠心耿耿的臣子呢?”
听闻此话,严嵩的嘴角不由得抽动了几下,随后,只睹严嵩鼓起勇气,开口道。
“陛下,尽管微臣大病初愈,但仍然能够为陛下您分忧。”
“陛下有什么事情,必要微臣去办,尽管吩咐便是,微臣必定不背陛下所托!”
坐于龙椅之上的嘉靖,早就等着严嵩说出这句话了,旋即眼中绽放出一抹精光,朗声道。
“好,严阁老有这个觉悟,朕深感欣慰。”
“朕这里恰好有一件事情必要严阁老你去办!”
严嵩睹此情形,很快便反响反映过来,暗自道。
“上当了,原来陛下一直都在这里等着呢!”
“不过陛下究竟要让我去做什么事情,甚至不惜玩弄这般手腕?”
嘉靖将严嵩脸上的犹疑之色尽支眼底,也没有跟他绕弯子的意思,在停留了片刻后,提出了自己的构念。
“朕计划推行官绅一体化纳粮,严嵩,你怎么看?”
严嵩听闻此话,脑海中‘轰’的一声,立即呆愣在原地。
“陛下方才说的是什么,好像是,官绅一体化纳粮,官绅一体化纳粮!”
接下来,严嵩又在脑海中回忆了几遍,这才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嘉靖睹此情形,脸上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将眼光转向严嵩,立即催促道。
“严嵩,朕问你话呢!”
听闻此话,严嵩猛地回过神来,立即跪伏于地,向嘉靖劝诫道。
“陛下,万万不成啊!”
“倘若施行官绅一体化纳粮,毫无疑问,将会寒了我大明万千学子的心啊!”
嘉靖对于严嵩此时此刻的显露没有丝毫的意外,旋即用一只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严嵩的演出。
“陛下,那些学子寒窗苦读多年,不就是为了能够封妻荫子,为后人博一个富贵吗?”
“请恕微臣直言,这项政策推行的难度很大,此中的坚苦难以估量,饶是微臣作为内阁首辅,也杯水车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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