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要做恶人时，朕没有坚决阻遏，以致满朝文武，除了秦王的人，皆恨秦王入骨，一些宗亲更是恨不得扒了秦王的皮，食秦王的肉。”
“朕几乎日日都能支到大臣，要朕诛杀秦王的奏章。”
“当日传来秦王命丧疆场的消息，大臣、宗亲们弹冠相庆，有的大臣更是在家中以过寿的名义，燃放秦王发明的炮仗，大宴三日。”
柳山青接着说：“还有，朕……明晓得秦王去了大随会有危险，会有性命之危，朕却无法对秦王说出不要去大随，仍然时刻念要秦王去大随。”
而她……
如今施然要她说的话，固然是那样的难以开口，但对比施然为她的付出，柳山青觉得自己很自私。
施然不晓得自己的打趣之语，会让柳山青产生这样的心理。他笑问：“就这些，还有吗？”
柳山青沉默，开端剖析自己。
施然打断道：“好了，逗你一下，你还真开端找自己其他问题。你别念那么多，你能有这样的念法，就说明你不自私，一直都在纠结、反思。
真自私的人是不会像你这样反思、纠结的。他们只会认为对方的付出是理所当然，认为对方付出的还不够多。”
“可是朕晓得你会被人恨，还同意你那样做，晓得你去大随可能会有性命之危，还念你去大随，还不自私吗？”
“不啊，我觉得这样的你很可爱。”
“……”
柳山青一头雾水，这跟可爱有什么关系？
施然笑着问：“我问你，当恶人是不是我的提议？我提出来时，你谢绝了。”
“朕一开端是谢绝了，”柳山青话锋一转，惭愧道：“可你提出来时，朕心里是同意的，认为这是支复那些朝臣的好举措。”
“一开端谢绝就够了，我们又不是小孩子，考虑事情要从现实动身，特别你还是天子，你的每一个决建都关系到大随公民的安危，更加要从现实动身，从符合自己的利益动身，怎么能因为儿女私情耽误了正事。”
“爱情比天大这句话，只适合刚进入青春期的小孩，不适合我们。”
“朕晓得，朕只是觉得……”
施然接话道：“觉得你当时的谢绝不纯粹，觉得自己卖弄？”
柳山青点头。
“你能有这样的念法，恰好证明你不卖弄。卖弄的人才不会这样念，他们只会为自己的演技暗自得意，此时更不会告诉我，就算说了也只会以明贬暗褒的方法，举高自己，让我感到惭愧、冲动。”
“秦王不觉得朕现在……也有点像是用这样的方法？”
“……你就非要证明自己的卖弄呗，”施然无语道，“行吧，你卖弄。不过按照你这种说法，我也卖弄。”
“秦王为何由此一说？”
“因为我现在嘴上是一本正经的宽慰你，现实上心里念的是，天子这么可爱，真念抱起来狠狠的亲。”
“……”
柳山青白净的小脸瞬间通红。她怎么也没有念到施然会突然这样说。柳山青强做安静的说道：“秦、秦王自重，莫要放肆。”
“论迹非论心，论心无圣人。如果都按心中念法来论，我岂不是成流氓了。”
柳山青不知流氓一词，但听到施然这样说，大白应该是和“登徒子”意思相近的词。她瞄了施然一眼，腹诽道：你原来就是流氓，就念着占朕廉价。
“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背担，你当时心里怎么念的不慌张的，慌张的是你出于我的角度，谢绝了我。再说了，你能有那样的念法，说明你是一个合格的天子，不是一个只是情情爱爱的小女生。这样的天子更有魅力，我也喜欢这样的天子。”
施然说着坐到柳山青身边，柳山青下意识的念往旁边挪一点，又抑制没动。
施然自然而然的握住柳山青的柔若无骨的小手。柳山青被握住的右手下意识的抽了一下，但没有接着用力抽出来，任由施然握着。
柳山青只是在心里念着，看吧，还说自己不是流氓，又过来占朕廉价了。
施然眼神真挚的说道：“至于你说的晓得我去大随有危险，还念我去这件事。你也只是在心里念念，又没有全日在我耳边唠叨，逼着我、绑着我去大随。”
柳山青眼光有些闪躲的说道：“朕……实在念过强行绑秦王去大随。”
“……我刚才说了，论迹非论心，行动才是最慌张的，你只是念一念，又不是真做了。”
施然接着说：“你真的不用有心理背担，不要因此觉得自己自私。就像我也念过你干脆别回去，一直留在这里。按照你的说法，我这样念，我也自私啊。”
柳山青内心冲动、眼光柔情的望着施然。
施然笑说：“你说的危险，我清楚，我一开端就清楚。不外乎是反对我们的大臣、宗亲会视我为你找的替代品，然后对你我发难，或者用各种手腕谋害我。”
“这有什么关系？”施然不以为然道，“丈夫落落掀天地，岂顾束缚如贫囚。要是因为这点危险，我就不敢去大随，那我成什么？”
“再说了，这不是有天子嘛，我相信天子必然会保护好臣。”
柳山青用力的嗯了一声，保证道：“朕定不会让秦王有任何闪失。”
施然捏了下柳山青的手，笑说：“你能有这样的把握，还纠结什么？哦，我晓得了，你这是关心则乱。天子果然很喜欢臣啊。”
柳山青脸上的红晕又艳丽了几分，她强作安静的移开一直放在施然身上的眼光，看向面前的电视机，说：
“秦王要的犒赏，朕曾经用另一种方法给了。”
施然一头雾水：“你什么时候给了？”施然念到什么，无语道：“刚才说的那些话也算？”
柳山青低头看向施然仍然握着她手的手，说：“秦王刚才答理过朕，在成婚前不会再握朕的手，现在……如何不算？”
“这是我主动的啊，又不是你主动，要是你主动把手伸给我才算。”
柳山青不说话，板着脸作势要抽出右手。
施然急速抓住，说：“好好，算算，臣谢天子的犒赏。”施然靠近一点，嘿嘿笑道：“这样说，天子感到是不是好点？”
柳山青羞恼地瞪了施然一眼。
好什么好，翻遍史书也找不到一个天子犒赏大臣，会犒赏大臣握自己的手。
登徒子！
流氓！
就晓得占朕廉价。
哼！
客厅陷入安静，柳山青红着脸瞄着施然，睹施然又露出不怀好意（大方）的笑容，过了两三分钟说：
“可以了。”
施然握着柳山青右手的手没有紧开，说：“你在大随，每天都要批这么多的奏章？”
柳山青检验考试抽出右手，施然握得很紧。柳山青无奈道：“秦王莫要得寸进尺。”
“行吧行吧。”
施然睹好就支。
来日方长嘛。
柳山青倒是有些意外，她本以为施然会耍赖，都做好了再让施然握一会的准备，结果施然……柳山青有点不适应，更让柳山青不适应的是她心底又一次出现的空落落的感到。
怎么每次施然紧开她的手后，都市有这种感到？
朕念秦王握住朕的手？
不成能，绝对不成能。
柳山青本就红润的脸颊又一次开端发热。她瞥了眼还坐在他身边的时候，强压下心头的羞意和空落落的感到，努力用安静的语气开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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