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令人三不雅尽毁的故事,与朝廷群臣是否忠诚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
岂不闻以小睹大,睹微知著。
但此中具体该如何阐述,朱启元却说不上来,只是隐隐感到,自己这老爹是要借此告诉自己点东西。
朱厚照摊开一张白纸,提笔写下了两个字:人性!
他语气平淡道:“在这个故事里,是非对错不慌张。”
“慌张的是,此中透露出的人性的丑恶!”
“一个小小的院子里,尚且尽出各种狗屁倒灶的破事,将人性的丑恶显露的淋漓尽致。”
“要是换了朝堂,又会怎样?”
朱启元哑然无语。
朱厚照继续给朱启元上课:“一个小小的院子,人数最多不会超过百人,人性尚且丑恶如斯,朝堂只会更加丑恶难看。”
“所以,不要相信所谓的忠诚,那玩意儿太廉价,经不起推敲的。”
他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告诫自己的儿子,盼望朱启元未来能少走些弯路。
“人间万物,大大都事物都有迹可循,唯独人心不成测,人性更难揣摩。”
“你说朝堂群臣对你爹我忠诚,可事实上真的如此吗,私底下不知几人盼着你爹我早点死呢。”
“要是群臣皆忠肝义胆,那要东厂何用?要西厂何用?要锦衣卫何用?”
“记住,永久不要低估了人性的丑恶,更不要随便去信任任何人。”
“站在站在天子的高度上,你要是对一个人掏心掏肺,无条件信任,那就未免落了下乘。”
“居上位者,需时刻保持着一颗警惕之心,对臣下,可以信,但不成尽信。”
朱启元若有所悟,在帝王心术这方面,他比朱厚照可要差远了。
年少登基,一步步走到今天,朱厚照靠的不但是先知先觉,他的御下手腕同样出彩。
古往今来,干大事的人无不疑心病甚重,朱厚照更是此中佼佼者。
“还记得东林党吗?”
朱厚照轻声问道。
“记得。”
朱启元年少时曾追随王阳明读书学史,对东林党这横跨数朝的文官势力集团自是不陌生。
时至今日,东林党依然还存在着,泰昌一朝上下,几乎全部官员都出自东林党。
泰昌朝之所以成为大明十六朝中的垫底角色,泰昌帝朱常洛的摆烂是一大原因,但更多的还得归功于东林党的胡乱瞎搞。
其他各朝积极进取,快速发展,东林党使劲圈地捞钱;
其他各朝改革货币政策,东林党疯狂抵制,最终不得不从;
其他各朝天骄辈出,高手云集,东林党还在忙着打压政敌;
诸多骚操作层出不贫,说实话,朱启元对东林党的映象十分不好,甚至可以说是极其厌恶。
“在你眼中,东林党是个什么货色?”
朱厚照又问道。
“东林党,毒瘤也!”
朱启元毫不掩饰自己的意见,脸上尽是嫌恶之色:
“儿子曾游历过泰昌朝,亲眼睹过那里的状况。”
“在东林党的治理下,泰昌朝只能用乌烟瘴气来形容,朝堂上夸夸其谈,大放厥词,却没有几真本事,导致世界匪患丛生,动乱四起。”
他甚至疑惑,如果不是大明十六朝共同的威压震慑,恐怕泰昌朝早有人心怀不满,造反了事了。
而今处于超凡之世,天资横溢的天骄层出不贫,若真有自然反,以朱常洛与东林党那点能耐,绝对会被人推翻干掉。
“说的分毫不爽,东林党确实是个大毒瘤,但你晓得造成东林党坐大的真正原因吗?”
朱厚照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也不晓得在念些什么。
朱启元念了念,结合朱厚照之前的论调,很快就念大白了个中缘由,语气略微加重了些:“是天子的无条件信任。”
“聪明。”
朱厚照冷笑道:“东林党能够坐大,就是靠着天子的无条件信任。”
“东林党后来就是个小学社而已,靠着反攻朝政,打口水仗起家,后来与江南诸多世家豪门勾搭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但这还算不了什么,东林党真正坐大,是从扶持朱常洛上位开端。”
“朱常洛上位后,感激东林党相助之恩,大肆汲引东林党官员。”
“到了崇祯时期,东林党已是朝堂上最大的党派。”
“从一个不入流的小学社,到影响世界格局,东林党凭的是什么?”
朱厚照目露希冀之色,如果朱启元能够看透这一关,那他这个儿子就算是合格了。
“是表里不一的言行风格!”
朱启元从善如流,一语道破东林党坐大的真相。
“就是如此。”
朱厚照满意一笑,说道:
“皮相上喊着清正廉洁,用以糊弄天子,暗里里中饱私囊,假公济私,这是东林党一贯的行事风格。”
“但又何尝不是大大都为臣者共同的特点。”
“人性是复杂而丑恶的,而你又看穿人心的能力,故而,不要随便的去信任一个人,更不要相信所谓的忠诚。”
“一个大臣,他口头上对你忠心耿耿,你也能看到他忠诚的一面,可你能够确信他真的对你忠诚吗?”
“东林党言行一致,祸国殃民,王莽谦恭,篡汉自立,古今几血淋淋的例子啊。”
“忠诚,只是个看人用人的标准,别将之奉为清规戒律。”
说一千道一万,朱厚照的目的始终只有一个,教会朱启元这傻儿子做天子要保持一颗疑心,永久不要轻信大臣的忠诚。
对大臣掏心掏肺,大臣显露的极为忠诚,天子就要对其无条件信任,那是极度愚蠢的一种而已。
人性之论,只是他借以引申出怎样看待忠诚的一个引子而他。
为了更好的教导傻儿子,朱厚照不惜以自身为例,提起了两个他很不念提起的死人:“你晓得刘健,谢迁吗?”
刘健,谢迁,此两人朱启元当然晓得,更清楚自己老爹对这两人有多厌恶。
略微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朱厚照抛出一个忌讳的话题:“那你说,刘健谢迁对我够忠诚吗?”
朱启元微微一愣,不大白朱厚照为何会这么问,立即皱眉道:“这还慌张吗?”
两个已死之人的忠诚,确实一点都不慌张,只是朱厚照要借此两人告诉朱启元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你只必要告诉我你的念法就可以了。”
朱启元沉默了,他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朱厚照,究竟他没睹过刘健谢迁,更多的还是道听途说,难以给出属于自己的睹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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