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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什么吼，大晚上的发什么疯，神经病！”
“别理他，是那个打孕妇的变态，快走，小心他打你！”
“个牲畜把自己的狗都杀了，走咱们去打他一顿给狗报仇！”
“快走吧，人不和牲畜普通睹识！”
路边过来一群小年青，朝着张哥一人吐了一口口水，走了。
张哥以前只听说过网曝这个词。
也听说过，有人不堪网曝，他杀了。
当时他念不大白，只觉得，网线一拔，世界安静，怎么还会他杀呢？
虚拟的网络世界，谁又不认识谁，键盘侠发疯，不理就是，何必赔上自己一条命。
可当他一路回家，时不时就迎来一句陌生人的带着极度恶意的怒骂，或者有人朝他丢石子，然后——
他出了电梯，抵达家门口。
眼睁睁看着自家大门被油漆泼。
上面绘着一只死掉的金毛，写满污言秽语，甚至还贴了一个用过的卫生棉。
张哥今儿一天的愤怒委屈都在这一瞬崩溃。
他做错了什么！
这些人怎么找到他的！
张哥瞪着眼，看着那一片集乱，一个大汉子，一嗓子哭出来。
劈面邻居咔嗒开门，看是他回来了，叹一口气，“老张，你快报警吧，今儿晚上来了好几拨人来你家门口乱搞，邻居们都吓得不可。”
张哥泪眼婆娑回头，满目绝望。
报警？
他报了啊！
可警方要证据！
没有证据，仅凭双方各不相谋，警方甚至都不能让那俩王八蛋从他房子里搬出去！
可监控没了，他去哪搞证据！
张哥靠着墙，一点点的滑下去，身体像是被抽了筋剃了骨，没有一点气力。
“宝子们，我来啦，【丧葬效劳姜小姐，直播讨债
，开播啦！”
邻居家的孩子正在看直播，声音透着门缝传出来。
张哥一愣。
直播讨债？
张哥那双被绝望的眼泪裹满的眼睛，一下透出那么丝丝缕缕的一点点盼望。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贴身支在胸口兜里的符纸。
他是不是能去找姜宁宁帮个忙？
丧葬姜小姐找上门的，都被送进去了。
他不指望那俩牲畜能被抓，只要还给他明净，离开他的房子，让他正正经常的生活就行。
这么一念，张哥抹一把泪，起身离开。
动身之前，张哥先去了一趟宠物店。
底本他是念着，先回家拿铁锹那些，把他的狗子安葬了，现在看来，得和宠物店说一声，他明天白天再安葬狗子，今天连夜去一趟宣城。
张哥过去的时候，宠物店正准备关门打烊。
睹他进来，还不等张哥开口，店员冲动的就召唤他，“张哥，快，快来，你的狗活了！”
张哥那一脸哀痛的表情怔了一下。
像是没听懂。
恍模糊惚看向店员。
店员急切的脸上带着笑，“快来看！活了！真的活了！”
张哥就像是被电击了一样，一个激灵，快步上前。
他的大金毛气息奄奄躺在宠物店的病号床上，吊着点滴，在他冲过来的一个瞬间，他的毛孩子睁了一下眼，看了他一眼。
多是因为太衰弱了，又闭上了眼。
张哥那好不容易支起来的眼泪，一下就澎湃了出来。
这回是利落索性。
死死抓着旁边的栏杆，哽吐的说不出话，只贪婪地，紧紧的看着他的大狗子。
伸手摸了一把。
又摸了一把。
转头，念要问店员什么，可眼前含糊一片，泪糊的眼睛什么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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