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请先不要告诉他们。”陆苇恢复了安静，“我念等出去后自己告诉他们。如果他们再给你打电话，你只要告诉他们我一切都好就可以了，请帮我保守诡秘。谢谢。”说完她站起身，朝着董锵锵深深一揖。
“这……当然没问题。”虽然不太理解，但董锵锵反响反映很快，手机又进了兜。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你计划以后读金融或经济，对吧？如果我没记错，这两个在汉大都是NC专业，你最好下学期去大学问问预科结业成果几分能力申请你念读的专业。”陆苇又坐回到椅子上。
“NC专业？”董锵锵没听过这个词。
“NC是推丁语NumerusClausus的缩写，字面意思就是受到限制、约束，因为德国大学的硕士教育都是免学费的，所以每学期都要面临全球海量的申请者，而有些专业就会因为申请的人太多而成为热门专业。但每所大学每学期能放出的进修名额是有限的，所以热门专业很自然就变成了受限制的专业，像金融、医药生物、建筑、IT这些专业都是。如果你不念预科结业后没学上，早做准备比力好，至少要有一到两个保底学校，究竟申请进修位置时你是要跟全球其他优良学生一起竞争，而不是你们班里那几个进修好的。”
董锵锵听完倒吸一口凉气，他之前还以为只要自己努力考高分就必然有学上呢。“你的意思是，未来有可能出现我符合申请条件但最后却没拿到进修位置？”
“这太一般了，碰到这种事就只能排队等了。”
“只能傻等一学期吗？”董锵锵觉得这太不合理了，如果真碰到这种场合场面不就等于在这里干耗浪费青春吗？
“有些NC专业等一年都有可能没进修位置。”陆苇话锋一转，“不过你也别悲不雅，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先弄好成果，不可就去其他大学试试运气。虽然都是NC专业，但有的大学的申请者少，只要你成果好，越早申请就越有利，比如东德的大学，你懂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董锵锵念，等大学外办下学期开门了就赶紧去问，免得夜长梦多。
“我下午还要给学生上课，得去备课了。”陆苇伸出右手，“新年康乐！”
“新年康乐！”董锵锵苦衷重重地也伸出了右手。
回家的路上，雷兰亭告诉董锵锵，旅行社刚才又问他什么时候能打款。董锵锵曾经念到凑钱的方法，点头应道：“我尽快回复你。”
“除了钱，还有个事儿得找你帮忙。”雷兰亭皱眉道，“此次旅游团的人数可能比力多，我的驾照租不了大车。”
“来几人？我的驾照也租不了大车。”
“12到14人。所以我念问你能不能跟我一起跑一趟？咱俩一人一辆肯定够了。”
“哪天走？去哪儿？去几天？”
“应该是初五或初六走，意大利，大概一周。”
“时间没问题。导游你找好了吗？”
“没有啊，我也愁呢，所以这不叫上你了嘛……”
“让老白当导游。”董锵锵溘然道。
“老白？”雷兰亭急忙把车停到路边，“他行吗？就他那腿脚？”
“他就是不能走快，慢走没问题，关键是他对意大利比咱俩都生，你现找适合导游恐怕来不及。”
睹雷兰亭有些不乐意，董锵锵也不勉强：“这样，两手准备。你自己也去找导游，如果找不到再考虑老白。今天我也问问他，否则你愿意他不肯意，这事儿也没戏。”
董锵锵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认为老白如果再继续宅在家里说不定会出问题，出去走走集集心，有个事忙着，人就不容易念东念西乱揣摩。
“成吧……”雷兰亭把车重新驶上主路，“你说的也有事理，那你回去先帮我问问他。”
把董锵锵放到楼下，皮卡一溜烟儿地消失在街道终点。“记得赶紧打钱。”风里传来雷兰亭的嘱托。
餐桌上依然摆着早餐，看来老白并没上楼。董锵锵叹了口气，俭朴拾掇了一下，开端一个人包饺子。
之前过年在家时他从未自己下手包过饺子，连和面都少，最多就是打个下手刷刷碗什么的，擀皮儿和包饺子从来都是父母的事。现在出来了，念吃什么就得自己下手。虽然亚洲超市里也有卖速冻饺子的，但董锵锵觉得机器包出来的饺子和手包饺子相比，不但少了年味儿，还缺了饺子的灵魂，吃起来更让人觉得无处话悲凉。
他从网上找了包饺子的视频，边揣摩边包。这种临上轿现扎耳朵眼儿的结果是毋庸置疑的，不是皮儿擀小了，就是馅儿放多了，一番努力后，一排歪瓜裂枣静静地摆在案板上，仿佛在嘲笑董锵锵的手艺。就连董锵锵自己都觉得饺子们实在是太寒碜了，可没举措，再难看的饺子，他也得含着泪吃下去，谁让他不会包呢。
就在董锵锵惆怅感慨时，就听一个声音在他死后点评道：“真特么丑！”
董锵锵一回头，老白正面无表情地倚在厨房的门框上。“这玩意儿你吃的下去么？”他皱着眉头盯着那些形形色色、巨细不一的饺子，“你跟饺子有仇还是跟春节有仇？”
睹老白主动打召唤，董锵锵心里很利落索性，故意强词夺理：“我这不是北方饺子。”
“这么丑确实不能称为饺子。”老白走到董锵锵身边，伸手就要去拿案板，被董锵锵一把按住，“你干嘛？”
“难看肯定难吃。扔了！重新包！”老白不由分说地指挥道。
“我再包还这样。”董锵锵假装无奈地耸了耸肩，“过年应个景儿，凑合吃得了。”
老白抽回手，走到洗碗池旁挽起袖子，三下两下洗干净手，再次走回到董锵锵身边，号令道：“你起开。我包！”
睹老白要亲自下手，董锵锵忍着笑，故意激将道：“哎，你行么？可别说我没提醉你，擀皮儿包饺子都是知易行难。”
老白也不多言，立即从董锵锵和洽的面上揪下一坨，在案板上利落地将面搓成长条状，然后攥在左手虎口处，右手捋着虎口处露出的面一下下地往下揪剂子。董锵锵一看就知老白肯定是生手。
揪完剂子，只睹老白左手乖巧地捏住一个剂子的边儿，右手轻轻滚动擀面杖，同时左手匀速旋转手中的剂子，不到十秒便出来一张掌心巨细的饺子皮。
饺子皮很圆，中间厚外圈薄。
“看大白了吗？”老白头也不抬地问道，顺手抄起放在肉馅儿盆里的筷子，正反两面一抹，饺子皮中心便多了一堆肉沫。他把饺子皮对折，两个大拇指把饺子皮的两边捏住，然后往饺子皮的中线位置一拢，最后用大拇指从左到右一捋，一个饺子便捏完了。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大概也就七八秒的时间。
“我去……”董锵锵赞叹道，“可以啊，真人不露相。教教我。”
“我揪剂子，你擀皮，我来包。先包一百个，剩余再看。”
一个多小时后，桌面上摆满了六大盒饺子。
“先这些吧。”老白满头大汗地瞅了眼董锵锵和的面，“我刚才就念问你，你怎么和这么多面？”
“职业病。”董锵锵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按抓野猪的分量备的。”
睹老白面露疲色，董锵锵递给老白一瓶啤酒，同时自己开端架锅烧水。
“正好有事问你。”董锵锵边剥蒜边问道，“听说过汉大NC专业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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