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定包厢的时候，接电话的侍应生说，包厢曾经满了，如果有退订，可以给他排号。
尚志行说自己和宗老板可认识，让侍应生务必订到包间。
侍应生异常礼貌且婉转地说：“如果有退订，我们必然会帮您排。”
尚志行则自信满满，念着打出“宗政”的招牌怎么也能搞定。
究竟之前他们在一个酒局上吃过饭，尚志行又拿到了“逐鹿华夏”的VIP卡。
怎么也算是宗政的“生人”。
尚志行一向都是这么做的，他周围的局都是这种规矩，喝了酒就算点头之交，就是“朋友”。
况且尚志行觉得，之前他在酒桌上算是把宗政陪到位了。
现在和宗政要个包厢，也不是什么大事。
然而尚志行念多了，连“逐鹿华夏”的经理都不怎么认识他。
尚志行和经理便吵了起来，他还非要让经理给宗政打电话，叫他过来。
经理说，宗政今天休假不在，也不会处置“逐鹿华夏”的事。
“那你说，这事儿怎么办？我还是你们老板的朋友呢，你们就这么对我们？”
别管有没有理，尚志行在气势上一点没输。
经理面露难色，“要不……再等等？我们一旦有空包厢，必然给您支配。”
“别糊弄人，”尚志行一扰手，态度越发胡搅蛮缠，“你现在就给你们老板打电话，”
经理满脸苦瓜相，“先生，我们老板难得今天休假，我这一个电话打过去……”
他岂不是要炒鱿鱼走人了。
尚志行哪管那么多，他正要继续发作，傅澄海突然出声：“我来打电话，你们都先别急。”
尚志行困惑看他，“傅老板，你认识宗政？”
傅澄海微微勾唇，不置能否，他转身去外面。
沈婳赶到时，刚好遇睹傅澄海在门口讲电话。
他看到前来的沈婳，眼神一滞，随后继续对着电话那边讲：“没事儿，原来念找陌优，没念到是你接了电话……就只有包厢的事……嗯……这……不好回答。你别告诉杜陌良我联系过你，他这人比力感性，我现在不是很利便睹他……好，谢谢。”
简短快速地讲完电话，傅澄海支了手机，“你怎么过来了？”
沈婳担心，“还没搞定？赵主任在外面有点等不及了。实在不可，让尚主任换处所吧。”
傅澄海浅浅一笑，“宁神，曾经搞定了。”
沈婳：“你刚才给宗政打电话了？”
“嗯，”傅澄海说：“原来打给杜陌优的，没念到是宗政接了电话。”
沈婳担忧地看他，“你底本没再念和他们产生联系，现在却……”
“没事，”傅澄海说：“究竟以前也是同事一场，我和杜陌优的弟弟杜陌良关系不错，搞定这点事还是没问题的。”
“杜陌良？”
傅澄海笑着解释，“他是肝胆外科的医生，我大他两届，以前在国外读博，我照顾他比力多，关系一直不错。”
沈婳看着他讲述三年前的事时总是那样神采飞扬，沈婳也跟着不自觉开心。
她念，那段从医之路，大概才是他人生中最靓丽的一段风物。
至于现在，不过是他没法选择的一种妥协。
或者说，是他向生活自首的选择。
“宗政有举措？”沈婳问。
“有，”傅澄海说：“他为了讨好杜陌良这个小舅子，专门给杜陌良在这边准备了一个包厢，利便杜陌良随时带朋友过来。杜陌良不来，那个包厢就是空的，咱们可以过去那边。”
“还能这样？”沈婳也算开眼了，“没念到宗老板看着五大三粗的，对小舅子还不错。”
“他们家，就杜陌良最反对杜陌优和宗政在一起，宗政不得不‘讨好’他。”
沈婳开打趣说：“我没有小舅子，你是不是要偷着乐了？”
傅澄海轻轻刮一下她鼻头，“娶到你，我一直都偷着乐。”
沈婳努努鼻子，表现不满。
她刚念回手拍傅澄海一巴掌，尚志行从办公室出来，沈婳抬起的手迅速支回。
尚志行大抵看出端倪，眼底尽是调笑，“我说傅老板打个电话竟然要这么久，原来是遇着沈婳了。”
傅澄海笑笑，没搭理，“包厢的事敲定了，一会儿宗政会给这边的人支配，咱们去休息区等着吧。”
尚志行惊讶地望着傅澄海，“傅老板，你和宗老板还有友谊呢？”
傅澄海没说实话，敷衍道：“也是通过别人认识的。”
沈婳不念尚志行寻根究底，便岔开话题，“我念喝黑鱼汤，很久没喝过了。”
事实上，她今天和傅澄海来这边，才喝过。
尚志行听沈婳开端“概要求”，立即恢复之前的自信和豁达，“没问题，一会儿念吃什么随便点。”
“尚主任，还得是您啊，出门次次都能帮人解馋。”
“我这也不是全部人的面子都卖的，要看请的人是谁，”尚志行说这话，眼神却缓缓移向旁边的傅澄海。
显然，尚志行的目标在傅澄海身上。
沈婳只是捎带的。
沈婳挽住傅澄海胳膊，催促说：“走吧，赵教员那儿都等急了。”
还没走两步，尚志行突然拦住傅澄海和沈婳，“傅老板，沈教员，今天包厢这事儿，就别在老赵他们面前说了，行么？卖我个面子。”
傅澄海微微一笑，“可以。”
尚志行立即一番感恩戴德，“谢谢，谢谢，傅老板，要不说你是咱们学校的老朋友呢，做事就是大气。你宁神，明年上面要是再有校企合作名额，我肯定头一个报你们厂的名号。”
傅澄海：“那我也谢谢您了，以后咱们的合作机遇还多着呢。”
尚志行：“那是肯定。”
傅澄海的鞋厂是顾家的，以前顾朗父亲在世的时候，鞋厂和技术学院的关系就一直很不错。
厂子到了傅澄海手里，更是和技术学院的利益绑定至深。
鞋厂和技术学院追溯其根源，两家还有点“亲戚”。
技术学院的前身是一个国企自己开设的培新学校，顾朗的父亲以前是那个国企的员工，下海后得到原单位的扶持，接了原单位的订单，这才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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