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志方点了点头：“下定决心就好！”
肖龙再次沉默，许久才瞥了夏志方一眼。周围曾经完全暗了下来，树木的裂缝中依稀露出寺庙明亮的灯光。
“怎么样？我来当中介，还是早点借到为好，利息方面我争取让对方给你优惠，虽说是高利贷，好歹可以弥补你的资金裂缝了。”夏志方不紧不慢地说。
一千五六百万，算来最终还是由赖千秀来出，并且为了龙珠，肖龙现在也不得不出此下策。
“好，那就拜托你了。”肖龙下定决心。
“那好，我明天就去办，”夏志方的声音干巴巴的。
“有门路吗？”
“正因为有，所以才和你商量。”夏志方抻了抻皱巴巴的衣襟。
“对方是什么人？”
“是一家大商店的老板，这家商店是股份制的，他是那里的社长，信用很好。”夏志方信誓旦旦，竭力让肖龙宁神。
“先说到这里吧，我得回去了，”夏志方话锋一转，向肖龙告辞。
“这就走了？”
“还有急事，所以失陪了。我可是最最担心你的事，这才敢来告诉你。”
说完，夏志方转身离去。肖龙仍然站在原地，目送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夕阳下的石坡上。一丝难以名状的不安浮上心头，仿佛某种东西正在从自己的手中消失。
肖龙回到医院，走进房间换上便服，他现在心神不宁，脑海里回荡着夏志方的话，他走进摆设室。灯光下，古铜的壶泛着幽幽的光泽，白瓷的瓷质温润细腻。肖龙望着自己的爱物，表情渐渐安静下来。
摆设架上摆着一个古董壶，缺了盖子，古人经常把它当作骨灰盒。现在，赖千秀的丈夫也躺在骨灰盒里，即使有人疑惑也杯水车薪，证据曾经灰飞烟灭了。
肖龙看着摆设架上的古董茶碗，几有些困惑。赖千秀为什么对自己拿走这个茶碗一言不发？记了吗？不，不成能。受肖龙的影响，赖千秀也经常买下古董，不但如此，她也会向朋友和生人夸耀。女人总是爱屋及乌，不知不觉地和爱人的兴趣趋同，这是女人对汉子本性的阿谀。她虽素性吝啬，但有几次碰到珍品，也曾毫不犹豫地为肖龙买下。不过，这必要事先和她商量。既然赖千秀对这个茶碗只字未提，肖龙当然不会主动提起。
莫非，赖千秀一心念除掉丈夫，早就记了茶碗的事情？
女佣悄悄地进来禀报：“您的电话。”
“谁打来的？”
“是龙珠小姐。”
肖龙离开房间，拿起话筒。
“贸然打电话给您，真是不好意思。请问您今晚奇然间吗？”龙珠的声音带着欣喜之情。
“有事吗？”
“我念睹您，如果利便，能过来一趟吗，我晓得一家不错的饭店。您吃过饭了吗？”
“不，还没有呢。”
“正好，一起吃怎么样？”
龙珠为什么今晚主动打来电话？傍晚时肖龙刚睹过夏志方，也许，夏志方曾经给她打过电话了？不然，这个电话来得也太凑巧了。肖龙心中有些忐忑，反正这种状况也没法待在家里，不如外出赴约。正要答理龙珠，肖龙感到后面有人进来，只觉些许微风拂过，却并无脚步声。回过一看，果然是师云丰，他的声音不自觉地顿住了。
“您在考虑吗？”电话那边的声音直截了当，“如果觉得晦气便，就算了吧。”
“不，没有的事儿。一会儿睹！”肖龙果断地回答。
师云丰走近肖龙，站得离他很近，假装一无所知。
“我今天晚上八点关店，您八点四十来可以吗？”
“应该没问题。”
“那我就等着您了。”
“好的。”肖龙放下电话，瞪了师云丰一眼。
她也冷冷地回瞪肖龙道：“谁的电话啊？龙珠小姐吧？此次计划追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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