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
林茂神情深沉。
“是啊。”
林羽苦笑道:“对方如果不晓得我身份,又怎可能对当时只是一个小小家丁的我下手呢?那下手也太狠了,一箭穿心啊!”
“一箭穿心?嘶……当真有这么凶险?”
林茂眼光一凝,一双大手紧握成拳,面露愤怒之色。
林羽倒是颇为淡定的点点头:“对啊!按照那个女杀手所说,当时,救我的是陈府中人。如果没有那个陈府中人把我救到庙中,只怕我此时早已身死。但更让人奇异的是,从始至终,那女杀手都没注解自己是受何人所派,要取我的性命!”
“先不说女杀手是谁,我自会通过锦衣卫调查。你刚才说,救你的……是陈府中人?”
林茂困惑的问道。
“是的,我念,那个女杀手应该没有必要骗我。”
“你晓得是谁吗?”
“不知,我原以为是老张,但老张亲口否认此事。”
“看来,陈百万死后,陈府中还有高手。提及来,你幼年被卖入陈府,也算是一桩难以明说的奇缘了。”
“奇缘?难以明说?”
林羽显然有些不大白。
林茂直视着他道:“你可知,你跟陈百万有什么关系吗?”
“啊,我和他还有关系啊?舅舅,这到底是啥跟啥呀?”
林羽彻底懵了。
林茂深吸了一口气,喝了口茶,这才道:“实在,根据锦衣卫记录,当年,你爹谋反的证据就是由军中书记官陈百万编造而出,呈递给朝廷的。但你爹曾在乱军中救过陈百万一命,我一直疑惑,因为陈百万对于陷害你爹的事心中有愧,所以,当初你被送到陈府时,他认出了你,才会在你不过一两岁大时,就将你买入陈府,充做家丁,实在,也是以另外一种方法赎罪了。不然,一个大户人家哪有买一两岁的孩童进府的?若是他真黑透了心,把你往朝廷中一献,那可是天大的功劳!”
“这这……陈百万……这真是……”
听到这,林羽忍不住的握住了拳头,神情复杂。
林茂看着林羽,意味深长的嘱托道:“关于有人要杀你的事,我在前些日子已开端调查,你给我些时间。而你自己在外出之时就要格外小心了,现在朝廷之中。势力复杂。阉党,岳麓派,军方……三方争斗很大,随着天子年老,愈来愈信任身边的宦官,朝中大太监魏守仁权力不息增大,光他这一两年增扩税支就已让不少老公民叫苦不迭。”
“不说别人,就说陈百万吧,这人实在性子也算正直,据说,之前就在暗里和其他南方商人联合,念要向朝廷上书抗税,结果,这上书还没有完成,他自己却意外身亡,所以你更要小心才是!”
“我大白了。”
林羽慎重的点点头。
不过,他仔细的思考着林茂的话,眉头越皱越紧。
随着本事不息加强,要念反杀杀手或许不容易,但自保应该是足够的。
就比如那天晚上,实在,即使没有老张的出现,他自认为以九层摧心掌的功力还是足以击退对方的。
究竟。
他看得出来,那个女杀手也不是什么能毁天灭地的高手,只要一番周旋,击退那女杀手没啥问题。
林羽震惊于和陈百万之间的渊源,虽然,自己与李如紧是父子关系,可到底没相处下来的亲情,倒也没几记恨,相比父仇,他更在意现在要杀自己的人是谁!
但真正值得注意的是,陈百万很有多是死于那个大太监魏守仁之手,而陈家照旧存在,这些气量气量气度狭隘的太监会不会再次出手,就是个未知数了。
他隐隐觉得,陈家的厄运还没有完毕,更大的危险即将到来。
……
和林茂深谈一番,林羽感受到了对方确实是把自己当作了亲外甥。
林羽从林茂的穿戴以及府中布置来看,虽然林茂是当朝正四品官员,又在这繁华的金陵当官,照理说应该不差钱才对,但吃穿住行都很俭朴,说明他这些年在寻找自己这件事上真的花了不少钱。
光每年私底下再给老张五百两银子,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林羽很是冲动,同时,又觉得在这世上更有底气了。
要晓得。
只是俭朴相处,他就能感到到对方几乎把自己当作儿子来待。
并且,对方也解释了这些年之所以没有相认的原因,他一直在这金陵当着这四品府丞,就是念要确定林羽绝对安全,不然,贸然相认,被其他人晓得了,到时必然是大祸一件。
而为了确认这事儿,早就能升职的林茂愣是谢绝了高升的勾引。
听完这些话,林羽当然对林茂所作所为表达了感激。
等两人聊完天,已是夕阳西沉之时。
林茂很是利落索性,甚至让老婆亲自下厨,做了一顿丰盛晚餐。
一家三口人吃得高利落索性兴,席间聊天,林羽却从林茂的口中得知他还有个小表妹。
表妹今年十七岁,照理说,该是个待字闺中的黄花大闺女。
可当林羽问起这小表妹为什么没出来吃饭之时,林茂略带尴尬的无奈一笑,没有说话,舅妈更是支枝梧吾。
“表妹……她没事吧?”
林羽溘然心中一紧。
虽然只相处一下午,可吃着舅妈所做的可口饭菜,再加上自然血缘亲情,林羽早已将对方当作一家人。
“没没事……”
风姿绰约的舅妈摇摇头,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了丈夫。
林茂点点头。
舅妈这才说道:“她去鸡叫寺的书院里读书了。”
“噢,原来是读书去了呀!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她跟陈巨细姐一样,从小身有重疾出不了门睹不了人呢。”,林羽一听,顿时紧了口气,笑呵呵的开着打趣,可紧接着,眉头一皱。“舛讹吧?舅舅舅妈,据我所知,庆国是一个极为传统的国家,重男轻女之风风行,女人底子就没进书院读书的权利。”
“若是普通人家女子,很少有能读书的,即使家境不错的,要么自己请先生,要么是在专门的家属私塾里读书,难道鸡叫山里的书院招支女学生?”
“鸡叫书院……当然不招女学生了,你那调皮的表妹啊,是男扮女装非要去读书啊,拦都拦不住!”
林茂苦笑着叹了口气,放下碗筷,一边擦着嘴一边道。
“啊!她……男扮女装?我这表妹这么斗胆的吗?”
林羽嘴角微抽。
得。
自己那表妹只怕也不是个省事的主。
这可是实实在在等级极为森严的封建期间,不是啥虚无缥缈的小说电影,女子说男装就能男装的,要是被发明,轻则被世人道德谴责,重则是要受罚入狱的。
不过,他一念到眼前的舅舅宁愿冒着家属被屠戮的危险也要找到自己,那自己小表妹有这样的性格也就不奇异了。
看到林羽那神色,舅妈无奈道:“听你舅舅说,你挺会医术的。之前我就曾跟医生探听,医生说宁儿喜欢女扮男装,极有多是一种病,羽儿,你觉得……你表妹的喜欢男装的病能不能治啊?”
“病?呃……”
听到这话,林羽一脸的无奈看向了林茂。
“羽儿,能治吗?”
而让林羽意外的是,即使是林茂也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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