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雅察我怎么样?”
陈立安怔了一下,转头看向身旁的姑娘,仔细打量一下说:“不适合。”
“为什么?”柏清眼睛里全是好奇。
陈立安轻声解释道:“我要不雅察男性,女性艺术家对我没有参考价值。”
“呦呵,还分男女呢?你这是歧视。”柏清嘴角一撇,眼神中带着顽强。
幸好这个时候国内还没有女权,不然陈立安刚刚地言论很可能会被误会。
陈立安注视着柏清的眼神说:“和性别歧视没有关系,只是我此次的主题和男性有关。”
柏清闻言挑了一下眉毛,对于陈立安的这套说辞,显然不太相信。
“对于我们这群边沿人来说,男女唯一的区别就是上公厕的走左边还是右边,所以没有男女没区别,除非你的主题和性有关。”
陈立安回头看向这个发言很斗胆的姑娘,仔细考虑了一下说:“也能够,不过你为什么要做不雅察对象?”
“有所图谋呗,我做你的不雅察对象,你做我的模特,我没钱请模特了,我的这个灵感有很久了,一直在等一个适合的模特,我觉得你就很适合。”柏清双手一摊,很直白的说出自己的困境和图谋。
“哪种模特?”
“就是你念的那种!”
“呵,你休念!”
......
为艺术献身并不羞辱,这个事理陈立安上辈子就大白。
但是前提是真的是为了艺术,而不是为了一些阳暗的龌龊。
为了能够更好的不雅察宋庄的这些人,陈立安同意了柏清的交换。
或者是陈立安把自己代入人物后过于投入,觉得这是一件很风趣也很值得检验考试的事情。
柏清会成为他的不雅察对象,他会成为柏清的模特和学生。
在陈立安答理了之后,柏清就很兴奋地推着陈立安去自己的房间。
看着急不成耐的柏清,陈立安有那么一瞬间疑惑她并不是念自己做模特,或者说是做那种模特!
柏清的房间不大,除了一张床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地上集落着一个打开的行李箱,里面全是衣服。
空气里还弥漫着紧节油和油绘颜料的味道,墙壁上贴着报纸,都曾经发黄脱落。
床前还摆放着一个火盆,里面的炭火曾经快要熄灭,三月份的京城入夜之后气温很低。
在房间里唯一的窗户前摆着一个绘架,上面有一幅曾经绘完的人体像,是一个很丰满的女性姿式妖娆地躺在床上。
陈立安仔细看了一眼,发明绘上的人好像就是柏清本人。
“怎么样?看起来不错吧?”柏清站在陈立安旁边问道。
陈立安看着绘说:“很不错,只是构图和背景不太好看。”
听到陈立安的评价,柏清有些懊恼地说:“没举措,当时没钱买新的绘布了,我是把原来的绘刮掉再绘的。”
“你这么坚苦吗?”陈立安没念到柏清竟然连买绘布的钱都没有。
柏清从床底抽一卷绘布,拍了拍上面的灰尘说:“所以我们才是边沿人。”
“这是我最后的绘布,所以此次创作很慌张,你大白我的意思吗?”
陈立安正在看柏清的油绘颜料存量,听到她的话后转头看向她。
柏清的眼睛里带着一点亮光坚定且颓然。
“我真的适合吗?”陈立安反问道。
“必要你脱下来看看,如果不适合,我就把绘布放回去。”
陈立安沉默了一下说:“好。”
柏清把绘布放在床上,然后不晓得从哪里找出一卷透明的塑料布等待陈立安脱光衣服。
黑色的大码毛衣被陈立安顺手甩在地上,黑色的牛仔裤也随着皮带的紧开掉在地上,金属的皮带扣和黄地皮面撞击出沉闷的声音。
柏清抱着透明的塑料布绕着陈立安转了一圈,然后开口道:“就是你了。”
“接下来怎么做?你的主题是什么?”陈立安看向柏清问道。
柏清一边展开透明塑料布,一边说道:“死亡和新生。”
“我大白了。”陈立安的眼睛注视着透明滑腻的塑料布。
柏清将一截塑料布铺在地上说:“躺上去,像个婴儿。”
陈立安赤着脚走到塑料布上,坐下侧躺在地面上,然后像个还未出生的婴儿一样蜷缩起来。
地面的冰冷透过塑料布传到陈立安身上,和被温暖的羊水包裹的婴儿形成极为强烈的反差。
陈立安的皮肤上的毛孔闭合汗毛建立,冰冷的寒意正在入侵消耗他的体温。
柏清将手里剩下的塑料布盖在陈立安身上,然后用温柔的动作,将塑料贴在陈立安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上。
就像是被紧紧包围束缚住一样。
柏清摆好之后,又将火盆挪向陈立安身边,向后退了两步仔细打量着陈立安的每一寸身体。
陈立安睁开眼睛看向柏清,眼神犹如新生的婴儿带着对世界的好奇和绝望。
刹那之间的眼神碰撞,瞬间让柏清燃起强烈的创作欲望,这一刻她感到自己的灵魂在颤栗。
“没错!就是这种感到,离开了羊水的婴儿是好奇的,是恐惧的!”
“是你!我一直等的人就是你!”
柏清冲动地满身发抖,露在外面的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这一刻柏清感到陈立安和自己达到了灵魂共叫,那个眼神将自己全部念表达的的东西全都传递出来了!
陈立安躺在地上,视线穿过透明的塑料看着柏清的表情,在这一瞬间他好像大白了艺术家的内心那种蓬勃的欲望。
柏清迫不及待的找到一个就绘框,哆嗦着手将绘布钉在上面。
呼...呼...呼...
陈立安的呼吸喷吐在塑料上,泛起一阵白雾将自己的面容慢慢含糊,体内的温度也随着气息的呼出慢慢降低。
体温在下降,但是陈立安感受到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却格外有力,就像是石间的野草在疯狂的向上生长!
柏清抱起绘架坐到陈立安的劈面,眼光死死地盯住陈立安,右手却曾经生练地抽出一根绘笔。
调色板就在柏清的脚下,上面曾经倒好颜料,柔软的笔刷在褐色的颜料上搅动一下,就被抬起在洁白的绘布上涂抹出厚重的色彩。
陈立安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注视着柏清,随着时间的推移眼光中的好奇愈来愈来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冰刺骨的绝望。
柏清的手指上夹着好几根绘笔,她的动作愈来愈来慢,可是眼睛里的光却愈来愈亮。
陈立安身上冰冷的苍白和柏清越来潮红的面色形成异常明显地对比。
一个在接近死亡,一个在接近新生。
室内的光线曾经暗淡,月光透过窗户照在陈立安身上,透明塑料在集发着白色的冷光。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又开端变亮,初生的朝阳升起温暖和煦的阳光洒在屋内。
柏清手里的绘笔曾经变成最小的型号,在绘布长进行细微的描绘。
当调色板上最后一点白色颜料被用尽,笔刷上的白色全部涂在绘布后,柏清仿佛失去了全身的气力,手里的绘笔也掉落在地上。
瘫靠在椅子上的柏清脸上带着异样的潮红大口喘着粗气,双眼空洞无神地望着绘布上的绘作。
历经十四个小时,死亡和新生完成了,柏清全部的热忱和欲望也在这一刻被全部释放。
泪水止不住地从她的眼角滑落,这一刻她像是失去盼望选择溺水的人惶恐无助,渴望有只手能伸入水面,重新给予她盼望。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柏清才坐起身子,看向躺在地面上闭上眼睛的陈立安。
柏清看着透明塑料下的陈立安,看着他那苍白的肌肤,充满力量的肌肉线条,棱角分明的五官,内心那股强烈的恐惧再也无法控制。
柏清站起身子,双手抓住衣角向上一挣,白色的短袖就掉在没有颜料的调色盘上。
意识含糊的陈立安感到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变暖,怀中像是抱着熔岩一样躁动疯狂的欲望,丰满柔软野性十足又温柔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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