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夕阳不是很俏丽，傍晚的风沙很大，将天空蒙上一层层灰蒙蒙的面纱。
咖啡店里很安静，只有音响在播放舒缓的钢琴曲，听的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陈立安揉了一下太阳穴，感到这多是咖啡店的促销手腕吧。
坐在陈立安劈面的姬法看着他把手里的合同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忍不住说道：“你要是看不懂，找个律师帮你吧。”
陈立安嗯了一声，捏起一块方糖念丢进咖啡杯里，这家的咖啡太苦了。
只是方糖却没有精准的掉进杯子里，掉在桌子上跳了两下，细碎的糖粒集落在漆黑的桌面上。
姬法看着陈立安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困惑？”
陈立安的手指拨着集落在漆黑桌面上的方糖，黑白相间看起来很搭配，但是却交融不到不一起去。
“合同里的百分之五十五是在刨除全部的全部成本之后的五十五，也就是说现实上我能拿到的分成最多只有百分之四十不到？”
姬法点点头道：“没错，宣传包装的费用也要算进去，如果是拍卖还要给拍卖行抽成，剩下的才是我们的分成。”
听姬法解释了一下后，陈立安大白了一点，然后指着合同上的年限问道：“五年是不是有点长了？”
“你是担心未来不能提高分成吧？”姬法笑了一下，然后把合同翻到最后说道：“你可以看看后面的附加条款，分成比例是可以上调的，你不用担心。”
“你写的太复杂，我还是找专业的人看看吧。”陈立安捏着方糖，手指微微用力就给捏碎了，微小的糖粒瞬间洒满整张桌子。
漆黑的桌面瞬间就像是铺满了星河，在白炽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陈立安看着就像宇宙银河一样的桌面说：“也许我应该去学天文。”
姬法愣了一下，看着桌面上的“银河”忍不住笑着说：“艺术和宇宙一样神秘而又俏丽，你的视界里是不是总是能看到许多俏丽的东西。”
这是每一个艺术家都必备的能力，敏锐的感知力和共同的视角是最慌张的，迟钝的人很难成为艺术家。
陈立安眼眸高扬，把咖啡杯微微挪远，指尖在桌面上划过捻起糖粒，放到嘴边尝了一下，口腔里的苦涩顿时集失不少。
“你是不是和柏清也签约了？”陈立安突然问道。
姬法点头道：“没错，她也是一个很有潜力的绘家，她的绘有着很强的感情张力。”
说完这句话后，姬法看着陈立安好看的脸，忍不住说道：“实在我有一个念法，或许你和柏清可以一起合作，就像吉尔伯特和乔治一样成为形影不离的艺术伙伴。”
这是她今天睹到吉尔伯特和乔治后产生的念法，吉尔伯特和乔治的组合在国际艺术界很有名的，两人在一起总是会有奇思妙念会碰撞出许多风趣的东西。
吉尔伯特和乔治在一起拿过许多奖，办过许多次艺术展览，在艺术界很有名。
艺术界的双人艺术家们总是会比单人的要更容易出名一点。
姬法有些期盼地看着陈立安，盼望他能够答理自己的这个提议。
陈立安瞥了姬法一眼说道：“我还没签合同呢，这个以后再说吧，并且你不应该先问问柏清吗？”
“我会的，我念她应该很乐意，前天在影展的时候她看着你的眼神像是在发光。”姬法有些艳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酸楚。
陈立安沉默了一会，自己都很久没有睹到柏清了，上一次柏清搬家就没告诉自己新地址。
“合同我先带走了，回头找人看完再联系你。”
姬法点了一下头，然后叫住起身准备离开的陈立安说道：“你应该给自己买一个手机了，这样利便联系。”
陈立安抿了一下嘴：“...我没钱。”艺术家就是这么贫困潦倒！
姬法没有在意地笑了笑，她睹过太多落魄的艺术家了，陈立安曾经算是富裕的了。
姬法打开自己精美的小皮包从里面掏出一沓英镑放在桌面推到陈立安面前说：“这些借给你，等你签约之后从你的分成里扣。”
陈立安看着绿油油的钞票，又看了一眼金发碧眼相貌气质都一流的姬法，真念现在就把合同签了。
不为其余，就冲她这么好看还体贴！
不过陈立安也晓得这是姬法的谈判手腕而已，或许夹杂着一丝丝的真情实意，但谁晓得呢。
看着桌子上的钞票，陈立安也没矫情，直接揣入口袋里说道：“如果我不签约也会把钱还你的。”
姬法忍不住笑了出来，眨了一下眼睛看着陈立安说道：“你不还也没事，我会从柏清的分成里扣。”
陈立安：“......”先是金钱绑缚又来大感情牌是吧，这个姬法绝对是一个高手啊，或许签约也不是什么坏事。
从咖啡馆里出来后，天色曾经黯淡了，陈立安看了一眼手里的合同，没有着急地去找律师，而是打车回家了。
今晚也许还会有不开眼的小混混去大院里闹事，他不能让师父一个人在家挡着，究竟是几十岁的老头子了。
十多分钟后，陈立安在胡同口下车，第一时间就朝着大院的偏向看去，门口空荡荡的应该没人来闹事。
陈立安心里紧了一口气，估摸着应该是三儿在背后施力了。
回到大院后，陈立安寻摸了一圈没看到师父的人影，也不晓得这个点老头去哪了。
陈立安刚念去找人问问，同院的小弟路明就跑了过来。
“安哥，齐大爷让我告诉你，他去那个...三儿那去了。”路明说完，有些好奇地问道：“安哥，那个三儿是什么人啊，看来不像好人。”
陈立安晓得齐大爷去哪了之后，也就不担心了，看着好奇的路明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说：“回家写作业去，管那么多干嘛。”
路明看着自己新裤子上的脚印，瘪了瘪嘴没敢抵抗，一溜烟跑回家了，回到家就立马拿着湿毛巾在裤子上使劲擦。
欺背了一下小兄弟，陈立安的表情较着好了许多，哼着听不懂的小调出门吃卤煮去了。
回到院子后陈立安还没准备洗洗呢，院子里又传来路明的声音。
“安哥，有你的电话！是个声音好听的姐姐！”
声音好听的姐姐？陈立安回忆了一下，自己认识的姑娘好像声音都挺好听的，不晓得是谁啊。
陈立安把手里的毛巾丢在脸盆里，卷起的袖子也放下，掀开门帘出去接电话了。
“喂，哪位？”
“那个…那个你是陈立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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